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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依伏夢無的脾氣,綏綏既是她的未婚妻,她自然不會允許任何人將綏綏搶去,不論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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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夢無外出打飯之際,千灼總算找到了相認的機會,朝還在仔仔細細看劍譜的夙綏拜倒下去,眼淚漣漣:「主上!您……您怎麼下界來了?還變成了這副模樣?」
「下界的結界束縛了我,我暫時以這種外貌示人。」夙綏合上劍譜,卻只答了後半句話。
千灼忙道:「既是結界束縛,屬下這就去為主上尋找魔族之血……」
夙綏輕拍伏夢無的床鋪,「不必了,現下我身邊便有一位魔修,她每夜會餵我些唇上血,再過三十餘日,束縛自然解去。」
千灼怔了怔,難以置信地問:「主上,您莫非……」
「我已許了夢無,做她的未婚之妻。」夙綏接過話,「兩百年前。」
千灼摸了摸懷裡揣著的蟒蛇,哭笑不得,「這……那,豈不是亂了輩分?」
夙綏托著腮,拿起手中劍譜,狡黠一笑,「現下我是你的習劍弟子,算來夢無還是我師姐,有什麼亂輩分的?」
「您真是要折煞屬下了……」
寒暄罷,夙綏才正色起來:「聽聞西滄郡已封城,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千灼立即端坐,肅容道:「您飛升上界後,繼位者不是變著法子征戰,就是胡亂改動靈脈,不到三十年,不但惹上大大小小的仇家,連賴以修行的靈脈也日趨枯竭!屬下與阿棗只是城主的左右侍衛,做不得主,加上又觸怒了繼位者,只好離開西滄郡……聽聞後來是大長老無奈,方才張開結界封城,用城內僅剩的靈脈供給修者。」
聽她講完,夙綏皺眉道:「難怪我飛升妖界數百年,也不曾見到一名族人。」
她用劍譜抵著下巴,沉思片刻,「我師妹閱歷不足,我飛升得又急,未能留下囑咐,靈脈之事,待我恢復些實力,便親自回西滄郡看看。」
千灼正要點頭,又聽夙綏叮囑:「既然西滄郡已有仇家,我的身份,除卻棗沁,你萬不可告訴任何人。」說罷,她又拍了拍伏夢無的床鋪,「包括我的未婚妻。她年紀尚小,莫要讓她捲入這種事情。」
確定她已說完,千灼才點頭,點完頭,忍不住好奇地問道:「主上,您認得夢無時,應該飛升上界了吧?為何……為何卻要與下界的魔修……」
千灼心想,擱在話本里,上下界之人相戀,註定沒有結果。何況她們二人,一個是妖,一個是魔,哪怕日後伏夢無飛升,也要和夙綏分居兩地,加之妖、魔兩界常年戰亂不斷,她們能不能再次走到一起,尚不得知。
夙綏卻不覺得奇怪:「只是碰巧等到心上人,便決定與她在一起罷了,何必管她是誰。」
……
夜深,伏夢無瞧了眼系統時間,又見捧著劍譜的夙綏已打起哈欠,忙提醒她道:「綏綏,你該飲血了,飲完就睡覺好不好?」
夙綏揉著眼應了一聲,將劍譜收好,結束了今天的「習劍課程」。
她要飲唇上血,二人之間的動作又太過親昵。伏夢無念著千灼還在,正思索要怎麼辦,卻見千灼取出一道屏風,放置在三人之間。
「為師晚上需維持懷中寒氣,怕冷著你們。」放完屏風,千灼不忘解釋道。
伏夢無鬆了口氣,但還是有些不放心,便又布置出一道隔音屏障。
做完措施,她轉頭一看,但見夙綏已傾下身體,腦袋砸在枕頭上,眯起眼好似要睡過去,急忙爬過去拉她起來,「別睡!你還沒飲血!」
為了任務獎勵和追加獎勵,三十五日的飲血決不能斷!
夙綏應了一聲,半睜著眼睛啟開白牙。
飲完血,她並沒有立刻躺下去,而是捧著伏夢無的臉,笑道:「夢無長大的樣子,很好看。」
這個樣子,她很喜歡,怎麼也看不夠。
易容術還未解除,現在的伏夢無尚保持著成年人的外貌,肌膚白皙,墨色的眸子裡透著些許魔修獨有的邪魅,眼睫狹長,披散時的青絲如瀑,挽在手裡柔軟極了。
夙綏輕輕摩挲著她的臉,想到兩百年前,這女魔修亦是用這樣的外貌,與自己躺在一道睡覺,不由得喃喃,「若是夢無能一直維持這樣,該有多好。」
感到伏夢無的目光一黯,夙綏嘴角微揚,蹭著她又道:「我亦想長大,變成大狐狸,陪在夢無身邊。」
伏夢無自從那夜再次見到夙綏原本的模樣後,再提到此事便靜不下心,現下又聽她道出這話,忍不住揉了揉她的狐耳,「好,我們一道長大。」
等你長成大狐狸,我便娶你回家。
第15章 一起學
曉得夙綏飲血後還要打坐一段時間,伏夢無退到屏風外,怕千灼看到夙綏鋪滿地的狐尾,還體貼地又往屏風上施加了障目結界。
設完結界,她撿過一個蒲團盤膝坐下,本想找千灼說明此行的大致流程,沒想到千灼卻已經側臥在了地上,蜷縮起身體。
江上風寒,這靈舟內也沒開禦寒結界,哪怕千灼是修者,伏夢無仍覺得她這樣睡熟不妥,遂喚出一條絨毯,挪過去準備給她蓋上。
她一湊近,卻見千灼正痛苦地皺著眉,牙齒不住地打著寒顫,絲縷實質化的寒氣透過她的紫色大氅冒出來,甚至還在紫色大氅的表面結出一層霜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