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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參加這次真人秀的嘉賓也沒有比較能作的,這種條件住上幾晚也都能接受。
——反正是不能出去住的,不然難免會有沒能想到的破綻, 容易被拿放大鏡看節目的觀眾看出問題來。
不過選擇跟誰同住這點節目組倒是沒有要求, 所以魚皎皎自然是選擇跟棠華睡一間屋子的,其它人也不會跟她去搶, 畢竟都知道是什麼情況,所以最後分配下來, 也就如魚皎皎所願了。
太陽下山,在做完晚飯後, 節目的第一天拍攝也就結束了, 有趣的是, 當導演宣布拍攝結束的時候,參與的嘉賓原本打打鬧鬧一般吃飯的場景立馬就沒了, 原本勾肩搭背的『兄弟』更是若無其事的分開,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一般。
導演對此視若無睹。
大家都明白,這只是演戲而已, 拍攝一結束,大家就會立馬從那種好得能穿一個褲子的關係回歸成普通的工作合作關係,唯一例外的也就只有魚皎皎了。
她完全沒有演戲,甚至在鏡頭內的表現,還是她遮掩後的表現,一離開鏡頭反而更加肆無忌憚起來,就差沒把眼睛粘在棠華身上了,導演找她補錄採訪時,都顯得心不甘情不願。
採訪是每個嘉賓都需要錄的,談談對其他嘉賓的看法,對誰觀感最好,一天下來的體驗之類的。
這是大部分綜藝真人秀的常見套路,魚皎皎也是知道流程的,不過她對除棠華以外的人都沒什麼印象,甚至內心還覺得他們挺煩的,老分散繆斯的注意力。
但由於進節目前陶桃專門叮囑過,所以魚皎皎倒是沒有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對誰的評價都是『挺好的』,直到主持人問到棠華時,眼睛才立馬噌的亮了起來。
這麼說當真是一點都不誇張,誰都能看出她態度的轉變,更讓人驚訝的是從她嘴裡說出的、毫無重複的讚美之詞,主持人甚至懷疑,要不是導演強行掐斷了錄製,說不準她能一直說下去。
魚皎皎對導演打斷自己抒發感情很不滿,不過一想到錄製結束她就不用管節目組的人看,就立馬跑上了樓。
她跟棠華是住在三樓的房間裡,由於棠華本人對住宿條件要求比較苛刻,所以她們的房間算是這個地方最好的一間屋子了。
魚皎皎倒不在意這些,而是立馬從行李箱裡拿出了自己帶來的『工具』,連棠華都給忘在了一邊,拿著小提琴斷斷續續調試起來,時不時在紙張上寫上一兩句。
她的做法相當現實且扎心,就地取材完畢後就立馬將工具人丟到了一邊,看都懶得再多看上一眼。
有人說,認真做事的人最有魅力,但棠華這種情況見得多了,早已免疫,不僅不覺得有魅力,反而還恨得牙痒痒。
如果說魚皎皎到什麼世界都能成為一個有崇高理想的那一小撮人的話,那棠華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俗人。
她不覺得奴隸制度有什麼不好,因為她就喜歡被人伺候著;她也不會為了古籍失傳而心生惋惜,因為她覺得那不過就是一本書罷了;她更不會欣賞什麼藝術,好看、好聽就好,至於作品背後的含義,其中登峰造極的技法,她連一點去了解的興趣都沒有。
華服美食、金銀珠寶、權利美人……這些才是她所喜歡的。
所以她跟魚皎皎其實是有一條深深的鴻溝阻隔在兩人之間的,但棠華從小就是想要的東西就非得拿到手裡不可,她就像是一個橫衝直撞的野蠻人,從不會顧忌後果,反正不管結果怎麼樣,她看上的,就必須得是她的,哪怕最後會造成兩敗俱傷的局面。
魔嘛,不隨心所欲,那還是魔嘛?
當然,在魚皎皎身上吃的癟,棠華是選擇性無視了的,畢竟誰成長過程中還沒遭遇幾次挫折,只要結局是美好的就行了,過程中吃得苦,算不得什麼。
話雖如此說,棠華心裡還是恨不得直接把她手裡的東西砸了,她這人其實挺霸道且不講理的,對所有能搶走魚皎皎對自己關注的東西都抱有惡意,不管是人或物都一樣,但由於早就試過這麼幹的下場,所以現在她也就在心裡想想怎麼炮製對方,但現實當中,是什麼都不會做的。
小十有時候都不知道該同情誰了,魚皎皎當然值得同情,好端端的正道魁首莫名其妙被一個魔頭給看上了,完全不管她的意願非要讓她喜歡上自己。
但棠華也挺慘的,怎麼都求而不得,換個普通人估計早就屈服於她了,可偏偏魚皎皎寧折不彎,從來就沒想過談戀愛,好似無論輪迴多少次,感情都是被她放在最末尾的東西。
當然,小十覺得它這麼想完全是閒著蛋疼,畢竟人家雖然失去了愛情,但地位也不會變,反倒是它自己,才需要小心翼翼的活著,免得對方一個看不順眼就把它捏死。
魚皎皎對此毫無所覺,一步步完善自己的曲子,直到再找不出靈感後,這才放下手裡的小提琴,接著才想起自己的繆斯。
她的自己的所作所為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感覺,像只百靈鳥似的竄到了棠華身邊,直勾勾地看著她,像是剛才拔x無情的不是自己一般。
棠華對她又愛又恨,偏又沒有絲毫辦法,有時候她都在想要是自己只是單純的占有欲作祟就好了,那樣她就能像個普通變態一樣直接強取豪奪,把她一切在意的東西都奪去,讓她的世界裡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