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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不在意這些,畢竟她只需要用得順手的手下,而不需要交心的朋友。
「魔頭,你來這兒做什麼?!」
棠華眯了眯眼,隱約記得這說話的少女曾經一直仇視於她,跟盯賊似的盯著她,試圖找出破綻將她趕走,按照棠華以往的脾氣,要是有人敢這麼看她,她早就把對方眼珠子給挖出來了。
但她畢竟修身養性了這麼久,所以她只是道:「滾。」
平平淡淡的一個字,足以讓平常受人尊敬的少女被氣得頭頂冒煙,但在棠華之前沒顯露身份時她都只連諷刺都不敢,更別說如今了。
棠華也沒理會她,繼續朝前走,不知走了多久,她最終立在了一間屋子前。
魚皎皎不好外物,但她居住的地方卻被手下給建立得如同仙宮,看著卻缺少人氣,除了白仿佛就再也看不出外物,跟曾經似乎看不出什麼差別,連院落里種的都是她喜歡的、顏色艷麗的『俗』花。
棠華恍惚間都覺得自己仿佛看到了那個熟悉的人,青絲白衣,筆直的立在那裡,容貌如畫,風姿如霜,遺世而獨立。
不染情慾。
她一腳踹開門,這裡的每一個地方她都很熟悉,棠華直接走進了書房,魚皎皎這個人,公私分明,臥室就是用來休息的地方,只會用來休息,不會用來藏什麼物品。
可書房就不一樣了。
她看上去實在不像是來找東西的,而像是來搞破壞的,將東西翻的亂七八糟,門外都能聽到重物落地的沉悶響聲,卻無人說什麼。
畢竟少宗主對棠華的縱容人盡皆知,沒有她開口,棠華就算怎麼鬧騰他們也不敢過去,沒有少宗主這塊免死金牌,他們還真不敢出現在棠華面前。
棠華焚琴煮鶴的事情從來都沒少幹過,就像花瓶里的桃花枝,再好看魚皎皎都只會默默欣賞,而棠華看著好看卻會直接折回家慢慢欣賞,不喜歡後就直接扔了。
魚皎皎的書房沒什麼密室暗道,更無什么小洞天,一些記在著隱秘的書卷都被大刺刺的放在柜子里,一目了然。
棠華沒找著自己想要的,猶疑片刻後,坐到了魚皎皎平常坐的椅子上,姿態端正。
身為一條蛇,棠華無論坐哪裡都跟軟骨頭似的,鮮少這么正經的坐過,讓人恍惚間甚至覺得看見了魚皎皎的影子。
她調整了一下坐姿,剎那間,天地置換,別有洞天。
堆疊整齊的衣物,擺放端正的文房四寶,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水池,褪下的鱗片被規整的收攏在了一旁。
棠華看了一眼柜子,都是很普通的木頭做的,修煉之人一眼就到望到裡頭的東西。
她抽出書架上的書看了幾眼,有些是食譜,有些是教養花的,還有些書皮上沒有名字,看字跡一看就是魚皎皎寫的。
她有寫日記的習慣。
山海歷*月*日
無甚大事,修煉。
無甚大事,修煉,偶爾所得。
無甚大事,閉關,又突破了,沒能壓制住境界。
……
棠華放下這本流水帳似的日記,翻開了另一本。
「記憶里深刻的往事,都成了過往雲煙,我又悟了?」
「我修的是有情道吧?」
「心中空蕩,難起波瀾。」
「突覺剜心之痛(墨滴污掉了字跡)」
「一片茫茫。」
……
棠華翻完了所有的日記,她並不是一開始就寫日記的,看日期應該是突破元嬰之後才有的習慣,那麼多本,沒有一本有她的名字,她看得心煩,乾脆直接一把火全燒了,不知是不是魔焰刺-激到了周圍的清氣,空間微微震顫了起來,但很快就恢復了情緒。
棠華輕吐一口氣,從椅子上站起來,直接離開了院子,看得一群如臨大敵的人莫名其妙,摸不清她究竟是來幹什麼的,畢竟少宗主連出現都沒有出現過。
魚皎皎麾下的人還不知道她人已經沒了,畢竟這等修為的人,一閉關過了幾百年都是很正常的事,就憑以往的安排,她不在也能安穩運行下去不會出差錯來。
沒有哪個首領會希望自己的行蹤被旁人所掌握,所以哪怕他們沒有看著人,也沒有去打聽,除非是遇上了什麼危急情況。
……
…………
又是一年春闈,眾學子近乎費盡心力只為博一個好前程,金鑾上,更是有人失意有人得意。
被點為榜眼的男子卻面帶苦色。
雲國殿試,第一為狀元,第二第三則皆為榜眼,而探花,則並非官方的稱呼,這主要是因為進入殿試的學子們得已進入御花園,而雲國一直以來都有簪花的習俗,三鼎甲會折下心儀的花戴上,其中長得最好看的,就被稱為探花。
這回的探花,則是這位被點為榜眼的男子,實在是他將其他學子都襯得黯淡無光,斯文俊秀,但又不顯女氣,只站在那裡,便讓人忍不住將目光移過去。
而雲國顏控的毛病自立國時便已經存在了,發展自如今長相不端正的連科舉都做不到,哪怕是中老年的大臣,各個都還有著打獵練劍的習慣,找不出一個中年肥胖的男子,可見他們對美的追求。
按理說,見慣了美色的他們對探花郎早已該免疫了才是,但這回的探花郎長得實在是太俊俏了,又無婚約在身,因此皇帝越看越喜歡,大筆一揮,將自己長得最好看的女兒賜婚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