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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帝雖然被酒色掏空了腦袋,但到底當了幾年皇帝,在朝堂上還能說殺誰就殺誰,可見還是有些手段的,魚皎皎這樣一說,他自然是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難怪京城會這麼快被攻破,難怪夏狗會攻來的那麼勢如破竹。
「是你!」
盛明帝目眥欲裂:「賤.人!」
他伸手抓起一旁的白綾,朝魚皎皎大步走來。
魚皎皎靈巧避開,盛明帝就是一個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人,因為吃得太好,還很胖,魚皎皎真要想跑,他連追都追不上。
事到如今,盛明帝也沒覺得自己做錯了多少事,反而認為唯一的錯誤就是認為魚皎皎身後沒了母族,任由她進出御書房,出賣了機密。
可他也不想想,魚皎皎沒出入過朝堂,又能左右多少局勢?
不過是景國早已被兩任帝王掏空,積弱已久罷了。
盛明帝早已被酒色掏空,魚皎皎也不曾習武,所以就體力而言,其實也就半斤八兩,不過2並不慌,畢竟身為一國皇帝,敵國攻來之後,肯定是會率先來找他的,不可能放任他隨意走動。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魚皎皎便聽見殿外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一支利箭破空而來,穿透力極強,竟直接將盛明帝的腿給穿了個通透,要知道,盛明帝養尊處優,渾身上下可都是一堆肥肉,在這種情況下竟然也能直接穿透,可見射箭之人力氣有多大。
鮮血濺了些在魚皎皎腿上,魚皎皎歷來愛乾淨,不喜自己身上有一點穢物,此時卻只是微微揚眉,蹲下來笑道:「陛下,您要死還是現在就把酒給喝了吧,不然落在我手裡,可就沒那麼容易死了。」
看在家人的面子上,魚皎皎也仁慈了一把,不然那些殘忍手段要是都用在了盛明帝身上,祖父、爹爹、娘親甚至是小弟,都是一定不會贊同的。
可他們已經不在了,所以這世上已經沒有人能管得住她了。
腳步聲逐漸接近,陰影停在了魚皎皎面前,她仰頭,微微睜大眼眸,看向這個滿身血腥的人。
這是個身材極為高挑的女性,穿的一身鎧甲都是暗色的,但這種沉悶顏色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她的姝色,反倒展現出了另一種風采來。
魚皎皎知道她是誰,夏國任賢不任親,建國以來雖大部分都是男兒登基,但也出過幾回女子登基的事來,夏國的這任國君,便是個女子。
她是踩著盛明帝小腿過來的,魚皎皎都聽到了穿透他小腿的箭碎裂的聲音,還伴隨著盛明帝的哀嚎,聽著就讓人心情愉悅。
劍鞘輕輕抵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她身後的人微微躬身:「家上,她就是盛明帝的皇后。」
跟景國不同,夏國人對皇帝的稱呼,歷來都是隨皇帝喜好而變,就魚皎皎知道的就有好幾種,比如縣官、官家、國家。
不過大體是沒什麼變化的,夏國以孝治天下,天子是家長,所以歷來都喜歡稱天子為國家,治國如治家。
夏國也是唯一一個,能從稱呼上就能粗略看出其天子性格的國家。
隨著宮殿被夏皇帶來的人所點亮,魚皎皎的樣貌也逐漸讓人看清,引得周圍傳出了淺淺的抽起聲。
他們還是頭一回見到論顏色,竟有跟家上媲美的存在。
跟著夏皇御駕親征的大臣們,都是知道這個皇后的,因為就是她通敵賣國,將景國的輿圖、以及各種官員和卒兵的人數規模泄露給他們的,不然哪怕夏國兵馬強勁,也不至於才短短不到一年,就直接攻破了景國王城。
蛇蠍美人,莫不如此。
魚皎皎平靜地看著她,她並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因為早在做下這些事的時候,她就已經預料到了最後的結果,仁慈點的,還能給她封個什麼郡主侯爺之類的,一輩子就當籠中雀一樣養著;狠心點的,也不過卸磨殺驢,沒了這條命而已。
盛明帝一家都無活口,哪怕是最壞的結果,魚皎皎也都是能接受得了的。
「什麼盛明帝的皇后,」棠華輕斥一聲,「她是孤的皇后。」
大殿內頓時寂靜無聲,連魚皎皎都驚了一下,漂亮的桃花眼瞪得溜圓,看著十分可愛。
棠華輕笑著湊近她,彎腰將人泡起來,一腳踹開地上承受不住痛苦暈過去的盛明帝:「要我幫你留著她嗎?」
魚皎皎怔了一下才回過神來,微微頷首,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盛明帝好美色,但也早被美色掏空了身體,所以其實不太行,可偏又沒停止過納妃,獨守空閨的妃子倒是不敢找侍衛之類的通.奸,所以只能找同為女性的存在。
在景國,這甚至算得上是一種風尚了,就是盛明帝也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畢竟他在外面也養了幾個男寵,就連朝上的大臣也有那麼幾個跟他有不清不楚關係的。
不過魚皎皎倒沒料到夏皇竟也是此道愛好者。
但無所謂,沒這一出若是她被殺了,盛明帝也活不了,現在出現這種意料之外的情況,也讓她能多出許多時間來,將她從書上看到的刑罰,一一用到他身上。
不然就這麼死了,也未免太便宜他了。
棠華踢了踢地下的人,吩咐手下道:「把他帶下去,看緊了,可別讓人死了。」
「是。」
蘇德應諾,見棠華沒有其它話吩咐,便跟其它官員一起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