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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華也是清楚這一點,才只對她做了簡單的限制,因為她隨時都能把試圖逃走的她抓回來。
在洞中呆了許久,不知歲月,魚皎皎已經有些渾噩了,她不理解棠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是心魔蠱惑,還是本性如斯?
她正恍惚,突覺鞋襪被人脫去,遠比正常人低上許多溫度的手握住了足踝,魚皎皎只感覺腳腕上被繫上了什麼,按捺不住看去,才發現只是一根普通的紅線。
棠華笑著朝她晃了晃手中紅線:「你想不想知道外界的情況?」
魚皎皎長睫微垂,牙關一松,終於忍不住開口:「你想要什麼?」
如珠落玉盤般的聲音,仍然帶著一股不近人情般的冷漠,就像是黑夜灑下的月光,溫柔,但也足夠冷情。
棠華藏在裙下的腿露了出來,大大方方的擱在了她的腰側,勾唇笑了笑,露出尖尖的虎牙:
「幫我繫上。」
不知是不是從未與人靠得這般近過,身子克制不住的一顫,過了良久才伸出手,幫棠華繫上了紅繩。
民間有傳說言:赤繩子耳,以系夫妻之足,及其生,則潛用相系,雖仇敵之家,貴賤懸隔,天涯從宦,吳楚異鄉,此繩一系,終不可避。
魚皎皎是知道這個傳說的,但身為修士,她亦清楚,此不過民間對婚姻的美好期待而已,根本當不得真。
修士從不在意對手甚至隊友是男是女,更很少去關注他們的長相以及身體部位,因為他們都一心求道,心中除大道外,再無他物。
魚皎皎所處的宗門,最關心的皆不是大道,而是天下蒼生,但某些方面,他們跟只追求大道的修士其實沒什麼不同——都不關心別人長什麼樣。
尤其是修士雖不講男女大防,但也不會隨意將身體展露給別人看,所以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到一個女性的秀足。
明明只是再正常不過的注視,卻因周圍只有兩人而導致氣氛變得怪異了起來。
美人自然是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美的,棠華的腳看起來很秀氣,但細看依然張揚,連指甲透出的色澤,都非淡淡的粉,而是透著一絲妖異的緋,整體若白玉雕成一般,漂亮極了。
今天之前,哪怕是自己的腳,魚皎皎都不曾仔細看過,如今細看才發現原來真的有人能好看的,單單只是一雙腳,就讓人移不開視線,既香且美。
她忽略了喉間的癢意,不動聲色:「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在被棠華囚在這裡之前,她正在做一個很重要的任務,任何一環失敗,都可能導致最後功虧一簣。
棠華發現她的聲音有些沙啞,也沒多想,畢竟這本來就是她強求來的,對方本來就不樂意,這麼多天才肯開口,聲音會變完全是很正常的事。
但她還是有些不高興對方一開口就關心別人的行為,片刻後才悶聲回答了她的問題。
於是魚皎皎立馬將心思移了過去,看著棠華道:「我得回去。」
從棠華的描述中,魚皎皎就知道計劃一定是出現了偏差,現在她回去還有可能撥亂反正,但再遲些,就沒有機會了。
棠華心裡憋著氣,既氣對方一開口自己就沒出息的把消息講了出來,也氣她竟然一點都不關注自己此時的情況,於是她說:「你求我啊~」
魚皎皎:「……求你。」
很多時候,自尊不值一提,魚皎皎分得清輕重,更何況,這並不是多難開口的話。
然而棠華卻因此更氣了,她竟然為了那些廢物求她?!憑什麼呀!他們配嗎?!
她提出了更過分的要求,魚皎皎沉默半晌,棠華以為她是會拒絕的,卻沒想到她最後竟然真的答應了。
棠華想不通,她為什麼肯為一群廢物答應她這麼過分的要求。
要知道,她因為修為尚淺,曾經也曾著了道,可她從未選擇過這條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說不清是什麼感受,棠華只覺得心上像是沁滿了水,動作卻如火一般,甚至有些暴虐。
她鎖住魚皎皎的細腰,放棄了在她唇齒間的索取,轉而去親吻她天鵝般的脖頸,不但吮吸,還張嘴咬了下去,像是在品嘗美食一般。
魚皎皎輕輕喘息著,泄出了一絲遊絲般的氣音,棠華將她壓在壁上,突兀感覺到冰涼的水滴落在了臉上。
她一怔,黑暗中清晰的感官,更能讓她發現,對方努力克制的顫抖。
棠華深深吸了一口氣,驀的站了起來。
魚皎皎愣了一下,下意識抓住了她衣袍的尾端,於是袍子便直接被扯了下來,露出叫人目眩神迷的長腿細腰。
棠華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魚皎皎呆坐了片刻,才從石床-上下來,彎腰解下了足踝上被扯斷的紅繩。
她腦子活,瞬息間便隱約察覺出了原因。
她該怎麼說,那其實是她不小心滴下的口水……
魚皎皎沉默了一下,決定忘掉這事,重新將衣服穿好,用髮帶將自己的頭髮束了起來,走出了山洞,溫暖的陽光一瞬間甚至讓她有些不適應。
她知道棠華就在附近,低聲道:「這事我不會告訴別人。」
她說完便直接飛走了,將這一切當成了什麼都沒發生過,也免得事後被人追究,總會給棠華帶來麻煩的。
魚皎皎飛至臨時據點,足下輕點落在地上,猶豫了良久,才將紅繩收進了袖口,邁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