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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回過頭來,她似乎看見他鴨舌帽下的唇角輕輕勾了一下,他的嗓音仍舊是沙啞的。
「叫我好心人吧,我們會再見的。」
他留下這一句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後就大踏步離去,女孩子在原地愣了半晌後,撿起那啤酒瓶子扔進了背簍里,害怕再遇見變態也匆匆往家裡跑去。
「喵——」走出不遠的好心人停下腳步,端詳著這只可愛的貓咪,是只小橘貓,看樣子流浪了不少時日,毛色有些髒,餓得瘦骨嶙峋的,趴在地磚上有氣無力地叫著。
男人俯下身來,把這只可憐的小貓咪抱了起來,輕輕撫摸著它的腦袋:「小可憐,我來幫幫你吧。」
那本來攥著它的後頸皮的手圈上了整個脖子,驟然發力,小貓咪掙扎著,發出了悽厲的叫聲,四隻爪子在空中徒勞地亂蹬著,直到舌頭吐出了口腔外,徹底了無生息,竟是被人活生生捏死了。
男人捧起它,在它已經失去溫度的額頭上親了又親,這才輕輕放了下來。
「小可愛,活著很痛苦吧,不過沒關係,我幫你解脫啦。」
***
車裡地方狹窄,夜裡溫度驟降,發動機打不著火,空調也停止了工作,林厭睡得並不踏實,在睡夢中也緊緊蹙起了眉頭。
「喂,姐,你們去醫院了嗎?」宋餘杭站在車外打電話。
季景行一手抱著小唯讓大夫給扎針,一邊聽電話:「到了……謝謝你餘杭……」
「沒事,到了就好。」宋餘杭一手插兜,聽見她這麼說心裡也踏實了不少,把目光瞥向了車裡,林厭還在睡著。
「剛剛那個……是你同事嗎?」深夜兩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來敲她家的門她還有些擔驚受怕的,直到對方報出了宋餘杭的名字,並說是奉小姐之命送她們去醫院的,她這才半信半疑地抱著小唯跟他們下了樓,早有奔馳保姆車在路邊侯著。
一路上兩個年輕人一個司機都對她們客客氣氣的,甚至還幫忙聯繫了兒科專家,以至於季景行現在都有些恍恍惚惚地回不過神來。
她什麼時候認識這麼有錢有勢的人了?
宋餘杭換了另一隻手拿手機,低聲應了一聲:「嗯,是我同事,我們去省城辦案,車子壞了,堵在半道上了……」
季景行不著痕跡鬆了口氣:「深更半夜的,也是辛苦你們了,餘杭,替我跟你同事道聲謝吧。」
宋餘杭聽到這裡微微笑起來:「好,她那個人心直口快,剛剛的話不要往心裡去。」
季景行點了點頭,醫生讓再去驗驗血,她抱著小唯站起來,是時候該結束這通電話了。
「好,那你們……路上小心。」
「嗯,放心吧姐,小唯有什麼情況再跟我說,再見。」
掛了電話之後,宋餘杭拉開車門上車,風湧進來林厭瞬間蜷縮了一下,抱緊了自己的胳膊,剛剛用來扔她的衣服掉在了車廂里。
宋餘杭回頭看了一眼,伸長了胳膊去夠,努力了幾次都夠不著,只好復又下車打開了后座車門,微微俯身下去想要替她撿起來。
林厭仰頭睡著,一隻手墊在腦袋下,另一隻手環抱住自己,睡姿不怎麼優雅,吊帶都跑了上去露出肚臍與結實的馬甲線,一條腿搭在地上正好踩住了掉落的衣物。
宋餘杭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林厭又哼哼唧唧起來:「冷……」
她想了想,還是俯身,打算把那件外套抽出來,抽到一半林厭似有所覺,不耐煩地哼了兩聲,轉過臉去,腳下卻踩得更緊了。
宋餘杭暗自扶額,她自己又沒帶外套,身上就一件短袖,脫給她了自己穿什麼?
再說林厭大病未愈,讓她就這麼凍著也不是個事,萬一又凍出個好歹來怎麼辦,畢竟是她帶她出來的。
宋餘杭想了想,目光垂落到她小巧的腳腕上,在月色下似蒙了一層釉質,看起來精緻又迷人。
高跟鞋細細的帶子松松垮垮地纏繞住了它,宋餘杭想要給她松鬆綁,順便把衣服撿起來,這麼想著,她便抬手握住了她的腳腕,入手溫潤似上好的羊脂玉,她幾乎有些握不住。
安靜的氛圍里彼此呼吸交錯,林厭閉眼沉睡,她卻有一種莫名的羞恥感蔓上心頭,仿佛是看了什麼不該看的,動了什麼不該動的。
宋餘杭匆匆別開視線,暗自調整呼吸,俯身去撿她腳下的衣物,林厭本就睡得淺,更別提她三番四次開關車門了,迷迷糊糊地直感覺有人在摸她的腿,想也未想,抬腳就踹了過去,直中宋餘杭膝蓋。
宋餘杭猝不及防間被踹了個正著,下盤脫力,身子一歪,徑直倒向了她。
她想撐起身子已是來不及,整張座椅已被林厭占滿了,慌忙之間本想抵住她肩膀避免兩個人的親密接觸,誰知道力道分寸哪裡是那麼好掌握的,尤其是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
她一掌下去已覺得有些不對,五指都陷進了綿軟里,這觸感太過於美妙了,以至於一股奇異的電流瞬間竄上了頭頂,她整個人都被麻痹地忘了動彈。
可憐的林厭被砸了個眼冒金星,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緩緩低頭,目光垂落到她的手上,咬牙切齒。
「宋、余、杭。」
「砰——啪。」宋餘杭捂著臉從車廂里退出來,林厭左右開弓,打得十分均勻,她整張臉都火辣辣地痛,也沒好氣地把衣服甩給了她,砰地一下甩上了駕駛座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