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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侶已將她的心緒全部攪亂,她們從未做過這種事,她現下一點都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只怕會有人突然進來,便想立即逃離暖泉,卻又不知道能逃去哪裡。
她不知,游傾卓此時也很緊張。
游傾卓也是第一次與人如此,她在這方面的全部經驗,只來源於先前看的那本書,不知分寸,也不曉得正確的方法,單是壓制不住心中的念頭,只想就這樣將懷中人一點一點地占有。
她們此時挨得近極了,暖泉的水從縫隙間穿過,又被突然合攏的縫隙壓出去。
待游傾卓稍稍清醒,這才發現褚懷霜居然沒有做什麼掙扎,竟就這樣讓她得手了!
指尖觸碰到的溫軟,讓游傾卓不禁縮了縮手,最終退了出去,而後輕輕一托,將褚懷霜穩穩地擁住。
看著心上人又驚愕又羞怯的神情,游傾卓臉上一燙,匆匆道歉:「對不起,懷霜。我……」
二人相視一陣,彼此都很尷尬。
褚懷霜總算擺脫了連掙扎都不敢的詭異感覺,毫不客氣地伸手朝小道侶胳膊上一拍,怨念地剮了她一眼,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
垂眸瞧著胳膊上暈開的紅,游傾卓低頭退開,握緊犯過錯的手,咬著唇沉默了。
懷霜生氣了,方才她應該是將懷霜弄傷了吧?
「你給為師搓背,這份好意,為師心領便是,可你搓到什麼地方去了?」褚懷霜涼涼地道,心裡還是不大高興。
這本該是件很隆重的事罷?互為道侶的雙方擇一處無人打擾的寢殿,一同行些儀式,再著手做這件事——她覺得應該是這樣。
可她的小道侶怎麼連一點準備都沒做,就這樣草率地開始了?!
氣得褚懷霜只想當場出水走人,但又覺得不能就這樣便宜了小道侶,羞惱之下,聲音也嚴厲起來:「罷了,罷了!逆徒傾卓,還不快過來!」
她這聲低喝,讓游傾卓驚了一驚,不安地走到她身邊。
褚懷霜一把撈過她,不由分說摁在懷中,伸手一探,果然揪到了一條龍尾。
「妖身收起來。」將龍尾在掌心捻了捻,她兇巴巴地催促,「容貌也變回去,以後不許再這樣……在為師不允許的情況下胡來!」
發現她眼圈已紅,游傾卓心中有愧,忙乖乖地照做了。
看著小道侶重新變回少女,褚懷霜才鬆了口氣,但還是不放心地給她施了定身的咒。
「沐浴完,我們就離開這,不多待。」她繼續冷著聲音凶,手上動作不停,給游傾卓搓洗頭髮和身子。
小道侶敢這樣,多半還是因她平時寵著縱容著,她自己種下的苦果,還得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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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暖泉,褚懷霜飛速穿上衣服,面無表情地領著小道侶去找歇息的地方。
此地雖有暖泉,但並沒有特意為長老或弟子們搭建的寢居,只有一片清理乾淨的空地,供露宿用。
「秘境之中,我們除了身份和供給條件,其他皆與那些試煉者無異。」她邊走,邊為游傾卓解釋,「玄仁宮所有的長老和弟子,都是靠通過試煉大比才得以入門,為師也不例外,此乃不忘本心。」
走動時,她還感覺剛才被侵占過的地方隱隱作痛,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瞥見褚懷霜走路時姿勢有些不自然,游傾卓一言不發地跟在她身邊,連跟她牽手也不好意思了。
到了空地上,褚懷霜特意挑了個遠離其他人的區域,喚出帳篷,手指在半空中輕劃幾下,便將一個簡易的住處搭建完畢。
進到帳篷里,褚懷霜往地上施下一層隔絕屏障,將鋪蓋放上去。
「你歇息罷,為師要打坐。」她頭也不回地對游傾卓吩咐。
游傾卓躺進被窩,看著褚懷霜當真起身向外走,忍不住問:「師父,還疼嗎?」
褚懷霜動作一頓。
游傾卓決定問個清楚:「您生了一路氣,是因我的輕薄,還是因我的手法讓您不適?」
連著被問了兩個難以啟齒的問題,褚懷霜只覺心裡更堵,甚至都不想跟她再多說半句話。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生這麼大的氣,只隱約感覺應當不是因為不夠隆重,也不是因為小道侶突然以下犯上。
哪怕被問起來,她其實也想不到什麼合適的理由。
「那……您要是覺得心裡不愉快,請務必罰我。」游傾卓又道,「怎麼罰都行,是我錯在先,您……」
褚懷霜聽不下去,背對她道:「為師已檢查過了,方才是你的體質使然。既是如此,我罰你作什麼?」
她知道自己在說謊,有「清心丸」壓制,游傾卓不會那麼容易受到體質的影響。如果游傾卓還會對她做那些出格事,只能是因為心裡的念想太盛,自行將被壓制住的體質喚醒了。
不等游傾卓再問,褚懷霜掀開帳篷,走出去吹涼風。
她沒有走太遠,也沒有打坐,只是在帳篷四周來回踱步。
褚懷霜有些茫然,她和游傾卓現下還不是名正言順的道侶,這事,也只能她自己排解,說給誰聽都不合適。
而且,她兩世都是第一次經歷這件事。
疼倒是不疼了,她是醫修,隨手施個治癒術就能緩解疼痛,原本也沒多疼,只是心裡一直堵著,但她說不出為什麼。
傾卓說的那兩個情況,她覺得都不是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