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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咒可有解法?」褚懷霜問時,尷尬地偏開目光。
這咒只要在她身上,小道侶不就知道她什麼時候動情了嗎……
她話音剛落,只見游傾卓將一隻手變為龍爪,在自己丹田處放了放。
「我會解,師父。」游傾卓說完,蹭了蹭褚懷霜的臉頰,「可能會有點疼,請師父忍一忍。」
不等褚懷霜說話,她默念一句咒,龍爪立即沒入褚懷霜的身體。
她的動作太快,褚懷霜只覺腹部一陣劇痛,忍不住慘叫一聲,而後生生憋住了,顫著手將煉丹殿附近的隔絕屏障加固。
游傾卓並沒有停手,她半蹲下去,用另一隻手攬住褚懷霜,口中吟起安神的咒,為褚懷霜緩解痛楚。
「師父不要亂動,馬上就好了。」她將聲音放柔,「馬上就好……」
一刻鐘後,龍爪揪出一條晶瑩剔透的狹長水柱,所有的毒都被困在了裡面。
游傾卓將龍爪變回手,捏著軟趴趴的水柱,心念一動,只聽「咔咔」兩聲輕響,水柱被凍成冰柱,被她放到嘴裡,咬碎了吞咽下去。
「好了,已經沒事了,師父。」她站起來,把褚懷霜往懷裡擁了擁,「三天內,師父都要好好歇息。」
褚懷霜渾身是汗,撕裂般的疼痛讓她動彈不得,只是輕聲吩咐:「你將我搬到煉丹殿深處去……莫要回寢殿。」
游傾卓嗯了一聲,將她橫抱起來,快步朝她手指的地方奔去。
靠在小道侶懷裡,褚懷霜很是驚訝。
傾卓生得嬌小,怎麼力氣卻這樣大?
她很快就被搬到暖石床上躺好。
游傾卓坐在床沿,看著褚懷霜手撫丹田閉緊眼,眸中映出殺意。
「懷霜,我不走了。」她忽然道,故意將聲音放柔放緩,細細軟軟的。
她對褚懷霜提出下山,倒也並不是想家,而是真覺得入門前留在這會麻煩她。
畢竟褚懷霜是丹宗的大長老,試煉大比和納新大典將至,她單是巡邏、批閱卷宗以及督促弟子,已經足夠忙碌了,游傾卓覺得自己沒有留下的必要,反正來日方長,這一世她已決定要和懷霜好好地過,也不差這四五日。
但現下,她卻不想走了,也不敢走。
「情咒」是赤龍族的秘術,一旦中咒,也只能由赤龍族化解。
游傾卓上一世直到墮為邪修,才曉得自己是赤龍妖,自然不清楚赤龍族現在的情況。
她不知道這位下咒的族人是誰,又是哪一方勢力的人,只怕自己一走,褚懷霜還會被對方纏上,又要中更可怕的咒。
這一世,她與懷霜從一開始便是兩情相悅,決不允許任何人來搗亂!
褚懷霜正閉著眼休息,並不知她心裡是這樣想,只覺她的聲音十分溫柔,聽得心酥,不禁接過話:「如此也好,那你便安心留在我這,我……等我休息完,便會好好照顧你,絕不會委屈了你。」
她聽小道侶應了一聲,接著感到一片溫暖的氣息拂面。
「我也會好好照顧你的,懷霜。」
繼而眉間貼來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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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煉丹殿躺了整整三天,褚懷霜感覺自己要被寵成廢人了。
她的小道侶不知用什麼法子弄來了一塊「侍奉弟子身份牌」,此後便能自由地出入長老居了,給她端水端藥、捎來卷宗,在炊事殿看到有意思的吃食,也會帶一份回來給她吃。
其實褚懷霜並不好意思讓小道侶照顧自己,然而情咒解過以後,她的四肢便齊齊沒了力氣,靈力也注不進去,聽游傾卓說這便是所謂的「三日後遺症」,她也只能老老實實接受對方的照顧了。
褚懷霜每日睡前都有泡浴池的習慣,她不曉得小道侶是不是跟其他侍奉弟子交流過,總之她躺下第一天的亥時,游傾卓突然給她搬來浴桶,添上偏熱的溫水,準備伺候她入浴。
她著實被嚇了一大跳,第一天自然拒絕了,結果第二天小道侶又搬了浴桶來,第三天也是。
面對游傾卓誠懇的目光,褚懷霜咬了咬牙,心想第四天自己就能動了,稍微接受一次小道侶的好意……也不是不可以。
見她應了,游傾卓眼睛一亮,馬上扶她起來,慢條斯理地為她解起衣帶。
褚懷霜低頭瞧著她的動作,感覺臉上有些發燙。
除卻上一世的花燭夜當晚,這還是游傾卓第一次為她脫衣。
丹宗的長老服有許多層,脫穿都是步驟繁多而複雜。
她看著小道侶一層層地為自己除去衣物,忽然笑出聲。
「師父?」游傾卓抬頭看她。
褚懷霜忙輕咳一聲,故作嚴肅地解釋:「見你脫衣,為師突然想起剝橘子。」
「剝橘子?」游傾卓眨了眨眼,捏著她的衣服笑道,「是有點像,所以師父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個橘子麼?」
褚懷霜下意識點頭。
「可是橘子會被剝橘子的人吃掉呀!」游傾卓說話時,一隻手已去觸碰她的內中衣物,順勢輕撫,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莫非師父想被我吃掉?」
褚懷霜一呆,忙搖頭。
將她那一瞬間的呆滯看在眼裡,游傾卓撲哧一笑,手起衣落。
「其實,師父,我吃過橘子,卻並不喜歡它。」她悠悠岔開話,湊到褚懷霜耳畔輕聲,「橘子那麼酸,我雖然是不挑食的妖,哪怕餓極了,也不會吃橘子墊肚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