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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雖嚴厲著,人卻立即親自上前一臉小心翼翼的牽著霍元嫆的手,生怕將她給磕著碰著呢。
霍元嫆扶著王氏,只笑模笑樣道:“母親莫要擔心,肚子裡的小傢伙皮實著呢,日日不得消停,我今兒個跟婆婆一道來的,待瞧完忱哥的賽事後女兒便立即回,不頂事兒呢。”
王氏聞言依舊不放心,與霍元嫆說話時,三句便催促一句她趕緊回。
霍元嫆只笑著應承。
從前的霍元嫆端莊大氣,處處端得一副沉穩莊重的做派,雖大方典雅,到底少了絲女兒家的嬌態,只覺得成婚後的霍元嫆柔和許多了,說話談笑間、舉手投足間竟然瞧著溫柔溫和了不少,想來,在婆家的日子過的不錯。
霍元嫆在跟長輩們說話,沒一會兒就來到了小輩們這邊,霍家幾個小的頓時全都圍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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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霍元嫆是二房嫡出,又是長姐身份,原先在閨中時,為人大方公允,並不曾仗著自個嫡出的身份打壓底下一眾庶妹,是以,在霍家幾位姑娘心中,還是十分得人心並受敬重的。
這霍元嫆是幾姐妹中第一個成親嫁人,結婚生子的,眼下,見她大肚隆起,一個個全都好奇的圍了過來,這個親昵摸摸肚,那個蹲下了跟肚裡的小外甥說說話,頓時,整個屋子裡熱鬧得不得了。
說說笑笑間,只見霍元嫆目光一頓,指著後頭靜靜立在不遠處,盯著她們這邊一臉淺笑的紀鳶一臉驚訝道:“這位妹妹是?”
屋子裡所有人都朝紀鳶瞧了去。
紀鳶聞言,只笑著往前走了兩步,朝著霍元嫆福了福身子淺笑道:“鳶兒見過大姑娘,大姑娘萬福。”
霍元嫆見了微怔,她見紀鳶步履輕盈,步調不急不緩,渾身裝扮未見多麼奢華,但行動間見她身姿不搖,裙擺不晃,身上配飾擺動與腳步與腳步聲相協,一步一調仿若丈量,只覺得這姿態尤為招眼。
這霍元嫆成婚前,是專門被由王氏請的宮中退下來的教養嬤嬤教了規矩的,因此深知這受過宮中嬤嬤教導過規矩之人的姿態是怎樣的。
自嫁人後,往往看待人的方式便變了許多,至少現如今在霍元嫆的眼底,她重視一個人的涵養品行要多過相貌,看到紀鳶第一眼,相比相貌而言,更令人驚艷的是她舉手投足間的那種姿態氣質。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只覺得眼前這人,這姿態做派,竟然與她所學的如出一撤,她是長大後才慢慢的研習的,然而眼前這人,只覺得像是與生俱來的似的,那種行動如拂風擺柳、端莊有致之姿,除了宮裡頭的各位貴人,她所熟悉的,便唯有在大嬸嬸長公主身上瞧見過。
霍元嫆只以為眼花了,過了好一陣,才緩過神來,壓下心中的驚嘆,只有些驚詫的看著紀鳶道:“這位是…紀家妹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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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霍元嫆驚訝的同時,那邊屋子裡的長輩們得了動靜,也紛紛朝著這邊瞅了過來。
二太太王氏目光遠遠地在紀鳶身上停留了一陣,隨即有些疑惑的低聲沖身後的銀川問著:“那個…是尹氏娘家的那個姨侄女罷?對了,說是叫什麼來了。”
銀川只笑著回著:“太太好記性,正是尹姨娘娘家那位,姓紀,喚作紀鳶。”
王氏聞言,微微頷了頷首,良久,只道著:“幾年未見,倒是出落得越發標緻了。”
說到這裡,王氏微微眯起了眼,又細細將人瞅了瞅,這才將視線移開了。
第44章
王氏聞言, 微微頷了頷首, 良久,只緩緩道著:“幾年未見,倒是出落得越發標緻了。”
說到這裡,王氏微微眯起了眼, 又細細將人瞅了瞅, 這才將視線移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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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正熱鬧著,沒一會兒, 戴家得知霍家人在這邊,將包間裡的客人送走後, 只見嘩啦啦的一行人全部都朝霍家這邊涌了來,一大幫子丫鬟婆子簇擁著一群太太姑娘小子們, 那陣仗比之霍家只有過之而無不及。
兩家人合併到了一塊兒,一時間,整個屋子密密麻麻全是人,壓根分不清哪個是哪個。
正在此時,外頭忽而響起了響徹天際的敲鑼打鼓聲,只見那霍元昭一臉高興地喊著:“呀, 龍舟賽事開始了。”
頓時,所有人全都朝那邊瞧了去。
只見湖面上先上了四支隊伍, 四支隊伍全部都停在了同一起點, 待鑼鼓聲一響, 頓時, 所有人都使出了吃奶的勁兒, 四支龍舟隊的選手們隨著激越的鼓點奮力划槳前行,相繼在追逐,你追我趕,而河畔觀戰的百姓們激動的吶喊助威,賽事好不激烈緊張,場面好不蔚為壯觀。
戴家所在的龍舟隊第三個出場,一時間,長輩們坐在臨窗的座位前伸著脖子張望著,而小輩們則紛紛湧現了前頭的闌珊處,立在三樓,扶著欄杆拼命吶喊助威,那賽事激烈得,便是連女子瞧了都止不住熱血沸騰。
尤其,是當戴家跟蕭家的赤凜軍對上的時候,那霍元昭急得差點兒快要急紅了眼。
蕭家這幾年承包了龍舟賽事的所有冠軍,回回皆乃是贏家,沒想到那戴將竟然能夠做到與蕭家旗鼓相當,儘管最終在臨門一腳時被拉下了一截,到底算得上是個厲害對手了。
賽事結束後,兩支隊伍惺惺相惜,又在汴河打了場友誼賽,兩支隊伍打了個平手,為戴家贏的了不少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