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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元懿瞅了瞅紀鳶,頓時又瞅了瞅霍元擎,只頓時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真真不是個憐香惜玉的,都不曉得他那位大嫂是如何受得了這位這脾氣的。
想到大嫂,霍元懿面上微愣,過了片刻,只忍不住開口問道:“大哥,我大嫂身子可好些了?”
那霍元擎聞言,沉默了半晌,紀鳶聞言雙目微閃,也忍不住側眼朝著霍元擎那方移了移,少頃,只見對方開口沉聲道:“舊樣子。”
便是提到妻子,情緒也只稍稍遲疑了下,未曾有過絲毫顯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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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這大雨來得急,去的也還算快。
約莫過了一刻鐘後,雨勢堪堪小了下來。
待大雨化作雨線,又化成毛毛細雨,便見那霍元擎手指敲了敲桌面,身後殷離見狀只立馬上前,沖紀鳶面無表情道:“紀姑娘,今日叨擾了,我家主子說多謝款待。”
紀鳶聞言,下意識的抬眼看了那霍元擎一眼,嘴角微抿著,這話,估計連說話的人都不信。
見那霍元擎站起了身。
紀鳶倒也跟著站了起來了,只堪堪朝那霍元福了福身子道:“大公子慢走。”
頓了頓,又沖那邊一本正經端坐著的霍元懿福了福身子,道:“二公子慢走。”
霍元懿聞言,頓時氣樂了,這不明晃晃的趕人麼,見那霍元擎朝著他這邊看了一眼,霍元懿摸了摸鼻子,咽下了些個蜜裡調油的話,只得跟著一道起身了,想了想,沖那紀鳶道:“我原是不知表妹竟然住在了這樣的地方。”
說罷,又四下瞧了瞧這滿是漏雨的屋子,沉吟了片刻道:“這地方未免也太偏了,屋子也忒舊了,不適合女子居住,想來表妹這些年是受了苦的,表妹是前來咱們霍家投親的,倘若讓外人曉得咱們霍家竟是這般招待客人,怕是要惹人笑話了,表妹放心,改天我定給太太說說,這樣的院子怕是住不得了。”
霍元懿話音將落,只見那紀鳶聽了眉心一跳,當即背後嚇出了一聲冷汗,立馬擺手脫口而出道:“別,二公子的好意鳶兒心領了,這院子…這院子我很喜歡,這些年來也已經住習慣了,此處雖地偏,但我自幼喜靜,於我而言,這處就像是一處世外桃源似的,還望二公子萬萬不要到太太跟前說道…”
頓了頓,往這廳子裡瞧了一眼,又立即補充了一句道:“這屋子漏雨原是上回颳大風才將屋頂上的瓦礫吹動了,前幾日已經請人來修繕了,只沒想到這雨來得太急了,令人猝不及防這才導致了今日這一番窘態,倒是叫二位公子見笑了,二公子放心,待雨勢一停,方可將屋頂修繕好,就不勞煩二公子費心了。”
紀鳶說著說著倒是鎮定了下來,語氣雖慢了下來,卻十分堅定。
正好從紀鳶跟前經過的霍元擎瞥眼偏頭瞧了她一眼。
而霍元懿聞言直直瞧著她,他是個聰明人,立馬明白過來了對方的顧忌,只是見她對他如此避之不及,到底蹙了蹙眉,過了好一陣,這才笑模笑樣打趣道:“別往後再有人來避雨的時候,可別還是讓人無處可避哦。”
也沒說應沒應下。
二位主子一路走到了廳子外頭,才見那大公子跟前的殷離忍不住扭頭往回瞧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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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待這主僕四人大步踏出了院子,完全消失在了視線範圍內,抱夏跟春桃這才長長吁出了一口氣兒,紀鳶往回走著,坐在椅子上背靠著椅背上,只覺得一身筋疲力盡。
主僕三人一時無話。
過了一陣,抱夏緩過神來,見紀鳶面帶疲倦,只立馬去給紀鳶倒了杯茶,春桃見屋子裡幾個銀盆里裝的雨有些多了,方才便瞧見了,可屋子裡坐著那幾位嚇人的主子,她哪裡敢動一下,這會兒只立馬去將幾個盆的雨水倒在了一個盆子裡拿出去倒掉。
回來的時候,只見抱夏再跟紀鳶說話,道:“沒想到這大公子今日竟然往咱們院子來了,這麼多年了,都一直相安無事的,方才進來的時候見了他我還真真唬了一跳,生怕又是哪裡開罪他了。”
對於五年前那一幕,所有人都記憶猶新。
紀鳶只慢慢喝著水,沒有接話,想到一個大男人就因為一個杯子從頭至尾竟然將臉黑到底了,心裡就無端憋屈。
春桃將銀盆放好,圍了過來,想起方才屋子裡的景象,至今心裡頭還在打著鼓呢,只一邊拍著心口,一邊嘟囔著:“可不正是,大公子太嚇人了,他的眼神太可怕了,他一眼瞧過去,奴婢就腿軟了,真真是嚇得連心肝都要跳出來了。”
頓了頓,又道:“相比之下,二公子瞧著便和善多了,竟還要要去跟太太求情,給咱們姑娘換個住處。”
紀鳶聽到這兒皺了皺眉。
抱夏立即一臉嚴肅道:“春桃住嘴,你難道想給姑娘惹禍不成?這二公子是何等人,咱們姑娘又是何等人,如何能由他到太太跟前給咱們姑娘說情,這叫太太如何作想?再者,府中有傳,二公子與甄姑娘的親事快要定下了,咱們姑娘可是清清白白之人,怎麼會摻和到這裡頭來,再者,這二公子是個什麼脾性的,便是沒見過,也總該聽到過吧,咱們姑娘躲著走還來不及了,又如何會跟二公子牽連不清,春桃,這話往後可不許再瞎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