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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 沖身後的銀川使了個眼色, 派她去尋人, 頓了頓,只衝著大傢伙兒訴苦道:“懿兒那個不成器的,一晃大半年未見人影, 不在府中這些日子,我是日日想他想得連心肝都疼, 他那個連天都敢捅一捅的性子,哪裡曉得在外頭會惹了怎麼樣的禍事, 這大半年來,真真是替他操碎了心,如今好不容易盼著回來了, 怎知人連回來了, 亦不令人省心的,昨兒個大半夜才趕著歸府,一回來就直接去了他父親的書房, 一連著待了大半宿, 待到了後半夜, 便是連我這個親娘到了現如今硬是連人影都還未曾見著,大傢伙兒瞧瞧,像個什麼樣子。”
王氏嘴上雖嘮嘮叨叨的,但任憑誰都能夠聽得出來,嘴裡雖在抱怨著,卻是實打實在跟人解釋著人沒來的緣由,面上卻恨卻不得快點見到人才好。
瞿老笑著道:“懿哥兒在府中時,你是日日恨不得他出去歷練,如今出去歷練了,你瞧,你又捨不得他受苦,嘖,懿哥兒是個聰明伶俐的,如今去了北疆那苦寒之地,那樣的地界,哪個年輕人受得住,他卻生生待了大半年,你且放寬心吧,日後定會有出息的,指不定哪天在給咱們霍家封個將軍回來!”
霍元昭笑嘻嘻的插嘴道:“就是,二哥將來若是封個將軍回來,咱們霍家便有兩個少將軍了。”
王氏笑著道:“哪裡指望他封疆立業,能夠平平安安回來,我便心甚慰矣。”
一語末,忽而聽到外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又伴隨著一道熱鬧的喧鬧聲。
屋子裡哥各個詫異,不知外頭發生了何事。
正在這時,方才二太太跟前的銀川去而復返,只笑吟吟進來稟告道:“稟老夫人,稟太太,二公子也一道來了,原來原先二公子是去給諸位準備拜節的賀禮去了,這會兒將備好的禮一塊兒搬來了。”
老夫人聞言,笑著挑眉道:“就這小兔崽子鬼主意多。”
王氏立即笑吟吟道:“還不趕緊將人請了進來。”
正說著,銀川笑著打簾,給門口幾位公子恭恭敬敬行禮道:“大公子、二公子。”頓了頓,又朝著後頭幾位公子道:“諸位公子。”
***
話音一落,只見領頭的霍元擎領著七八位公子哥踏步進來了。
屋子裡所有人全都齊刷刷地朝著門口瞧去。
只見那霍元擎微微背著手走在最前頭,他身著一身玄色華服,頭束紫金冠,腰上戴著金絲蛛紋帶,腳上踏著翔雲青綢踏馬靴,他五官英俊、劍眉星目、又身高馬大,英武霸氣,大概在一行人中年長几歲,只覺得氣勢巋然,威風凜凜,令人不敢直視。
餘下一行人落後幾步。
有三公子、四公子、五公子,還有族裡幾位堂兄弟。
其中,有且只有一個是敢堂而皇之的與那霍元擎並列而行的,那人便是離府大半年的霍元懿。
大半年未見,只見那霍元擎曬黑了不少,原本玉色的皮膚被曬成了古銅色,整個人瞧著精神威嚴不少,不過,遠遠地瞧去,除了面黑了些,好似未見任何變化,整個人依舊吊兒郎當的,只見他依舊著了一襲玉色錦緞華服,頭戴玉冠,手執畫扇,一副風度翩翩的風流公子模樣。
只是,以往他面白如玉,鳳眼狹長,勾魂攝魄,生得一副風流不羈的浪蕩模樣,而今,臉曬黑了,再用那雙鳳眼笑吟吟的看人時,怎麼著,都覺得有股奇怪的感覺在裡頭。
是以,當那霍元懿一進來時,霍元昭遠遠地指著那霍元懿噗呲一笑道:“二哥,哈哈,你怎麼黑成個煤球了…”
霍元昭話音一落,屋子裡所有人跟著呵呵大笑起來。
霍元懿笑著用扇子往霍元昭頭上敲了兩下,笑眯眯道:“就你貧。”
餘下幾位姑娘們紛紛起身,給幾位兄長們請安。
立在瞿老身後的魏蘅悄無聲息抬眼瞧去,她第一眼自然落在了最前頭的霍元擎身上。
見那霍元擎劍眉入鬢,高大威猛,生得英武不凡,且渾身上下散發著尋常男子身上沒有的威風凜凜之勢,通身威嚴尊貴,縱使是個鰥夫,卻也是整個大俞數一數二的好郎君,想到之前外祖母對她說過的話,魏蘅臉上一時紅撲撲的,目光微微有些躲閃羞澀。
再一眼,瞧到了身旁的霍元懿,之前便聽聞是個風流好色之徒,心裡對其印象極差,未料這一眼瞧去,竟也叫人差點閃了眼,與那大公子的威風氣派不同,霍家二公子身姿如玉,俊美無雙,眼內自帶著笑意,尤其是那樣一雙多情勾人的鳳眼輕輕掃過來的時候,直叫人呼吸微頓,令人險些失了心智。
魏蘅看了看大公子,又看了看二公子,心裡砰砰砰的直亂跳著。
最終,微微咬了咬唇,還是將目光投放在了大公子身上。
***
霍元擎領著幾位弟弟給老夫人,給長公主,給屋子裡幾位老太太問好。
老夫人看了看霍元擎,又看了看霍元懿,頓時笑得臉上都起了褶子,差點兒杵著拐杖,要從高座上起了,只一個勁兒的沖那霍元懿招手道:“來來來,你個潑猴,快到祖母跟前來,讓祖母好生瞧瞧…”
霍元懿聞言,立馬上前走了幾步,走到老夫人跟前扶著老夫人的胳膊,嬉皮笑臉道:“祖母,本潑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