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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瞪了霍元懿一眼,道:“說你大哥的事呢,你跟著下湊什麼熱鬧。”說完,朝那霍元懿悄悄使了個眼色。
霍元懿看了王氏一眼,看了魏蘅一眼,片刻後,將目光投向霍元擎,及其身後,淡淡的皺了皺眉。
眼下,王氏便又將所有的注意力轉移到了霍元擎身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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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笑吟吟的坐在上首看著,既沒應聲,也沒阻攔。
長公主微微抬眼,往對面魏蘅臉上瞟了兩眼,臉上並無多少神色。
紀鳶坐在身後,更是眼觀鼻鼻觀心,將自己想像成了一尊小菩薩。
霍元擎見所有人全都朝他看了過來,又見對面那個女子時不時往他這邊瞧上兩眼,頓時蹙了蹙眉,片刻後,扭頭沖紀鳶身旁的菱兒低聲吩咐了句什麼。
菱兒一愣,立馬匆匆跑了出去。
片刻後,霍元擎跟前的殷離在外頭稟告,老夫人不知這老大葫蘆里在買什麼藥,猶豫了片刻,命人將殷離請了進去,殷離進來後,只恭恭敬敬的給老夫人,給長公主行了禮,隨即,從懷中掏出了一個荷包,沖霍元擎道:“主子,這裡是五百兩銀票。”
只見那霍元擎淡淡嗯了一聲,道:“將這救命錢交由…那位姑娘。”
手淡淡的往魏蘅方向一指。
頓時,整個屋子所有人齊齊瞪大了眼,各個大跌眼鏡,只以為自己聽錯了。
殷離怕冒犯對方,不宜上前接觸,只將手中的荷包遞給了身後的菱兒,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菱兒心裡雖緊張,但是,憑著下意識的舉止,只立馬眼明手快的接了荷包,幾步走到那魏衡跟前,恭恭敬敬道:“魏姑娘,請收下。”
魏蘅看著突然遞到自己跟前的這個荷包,整個人還有些懵,一時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一臉尷尬的立在那裡,不多時,雙臉脹得通紅了。
老夫人坐在上首見了,嘴角微抽。
長公主原本正在飲茶的,見狀,只淡淡的挑了挑眉,一點不覺得詫異。
瞿老眉頭皺得高高的,臉上的神色頓時有些難看了起來。
王氏這時亦是一臉尷尬,衝著那一本正經的霍元擎道:“大公子這是作甚?這…這原本就是說著玩的,怎麼就當真了,這個…蘅姐兒哪裡就真的是要貪圖這些銀子的,不過是親戚之間說笑鬧著玩的罷了,快收回來,我說那個小丫頭,怎地就如此沒有眼力見…”
說罷,王氏趕緊使了個眼色,命人去將菱兒拽了回來。
菱兒這時竟還傻乎乎的立在原地,如何都不走。
這時,只見那霍元擎定定的看著王氏,一本正經道:“二嬸應知,我向來不愛說笑。”
王氏臉微微一僵,見氣氛僵持住了,沒辦法,只得訕笑道:“是二嬸說笑過頭了,一時忘了大公子向來是個說一不二的。”
霍元擎聞言,這才朝著菱兒淡淡道:“回來吧。”
菱兒聽到霍元擎的指令,立馬轉身匆匆跑了回。
這時,霍元擎才緩緩起身,衝著對面瞿老行了個禮,道:“改日擎兒自當派人送禮謝過。”
瞿老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只淡淡道:“大公子…客氣了。”
紀鳶坐在那裡,一動不敢動一下,心道,唔,原來大公子當真是個說一不二的。
她沒功夫同情別人,只為自己的將來默默地感到擔憂。
第169章
經過這麼一遭後, 整個屋子熱鬧的氣氛倒是漸漸舒緩了下來了。
長公主這時忽而微微抬了抬手,立在身後的玉嬋立馬眼明手快的走了上來,雙手扶著,將長公主從椅位上扶了起來。
長公主撐著玉嬋的手, 緩緩往前走了兩步, 隨即沖坐在上首的老夫人淡淡道:“母親,兒媳身子不適, 今日就不作陪了。”
說完, 視線環視一圈, 目光淡淡掃過去, 一個個都立即正襟危坐了起來,長公主最終將目光在王氏面上停留了一陣, 漫不經心道了句:“擎兒的婚事自有本宮料理,就不由他人費心了。”
語氣雖淡, 眼神卻自帶凌厲, 一個個頓時噤聲了。
王氏一愣,只覺得那話似乎是對她說的,頓時耳根子脹紅了, 正要出言下台,卻見此時, 老夫人笑著道:“如此, 那快去歇著吧。”
目光在長公主臉上端詳了一陣, 見她氣色確實不比以往, 只好言寬慰了幾句, 命人將前些日子得的有些補品派人奉上,親自招呼跟前的得力老嬤嬤相送。
長公主向來如此,往日在宴會上能不露面,就不會露面,即便露面,也一聲不吭,坐不了多久,仿佛,霍家的一切,都入不了她的眼似的。
久而久之,眾人也並不覺得奇怪,橫豎早就已經習慣了。
身為長房當家主母,按理說,霍家這個家是該由她當的,但是人家向來不屑於此,自從入霍家這二十多年起,就從未過問過有關霍家任何一樁事兒,雖嫁入了霍家,但是,她的那座北院,卻像是霍府中的另外一處府宅似的,無人敢輕易登門,如此,霍家這個當家作主的活兒,這才落到了二房頭上。
王氏當家多年,一直對大房那位尊敬有加,不過,或許當家當久了,自然習慣以女主人自居了,老虎打盹,卻誤以為對方成了病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