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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了一眼。
紀鳶一臉狼狽不堪,片刻後,只一臉沒臉的閉上了眼。
霍元擎捏著巾子,替紀鳶細細緻致的擦了臉,眼睛還腫著,臉依然還紅著。
紀鳶這一下難得沒有掙扎,只閉著眼任由他擦拭著,不知對方是不是故意的,只覺得力道稍稍有些大,蹭得她臉皮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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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折騰下來,天色已經極晚了。
霍元擎這日本是飲了不少酒的,其實兩邊太陽穴繃得緊,頭有些昏沉,原本只是過來瞧瞧,明兒個一早還得上朝商議要事的,原是不準備歇這的,這會兒親自“伺候”完小丫頭後,便直接在這木蘭居歇下了。
沐浴洗漱出來,見整個屋子裡靜悄悄地,將丫鬟全都打發下去後,來到寢榻前一瞧,只見小丫頭折騰了一宿,這會兒已經累到躺在床榻上直接睡著了。
便是連睡著了,依然側著身子,朝里側趴著,微微捲縮著身子,那樣小小的身板,依然瞧著有些可憐。
霍元擎生怕她著涼了,也沒敢落燈,直接上了榻,用手在她臉上,額頭上,及身子探了探,見這會兒溫度似乎神奇的降落下來了,這才稍稍鬆懈下來。
只輕緩的拉開被子躺了進去,他方一躺進來,里側的人便翻了個身,下意識的朝著他這邊靠了過來,霍元擎嘴角微微一勾,亦是將身子側了過去,抱著雙臂朝著紀鳶,兩人面對面躺著。
目光一寸一寸在她臉上滑過,眼睛還有些腫,臉依然還有些微紅,頓了頓,目光微微下移,落到了紀鳶的唇上,不多時,不知想起了什麼,霍元擎雙眼微微眯了起來。
只見紀鳶生了一口櫻桃小嘴,此刻睡著了,小嘴微微輕啟著,露出裡頭珍珠般的貝齒,只見唇色朱櫻一點,齒如含貝一瓣,只覺得丹唇列素齒,翠彩發蛾眉,竟美得不可方物,又覺得此刻竟像盤子裡的美食似的,可口美味,垂涎欲滴,令人止不住食慾大動。
那味道——
霍元擎神色暗了暗,少頃,手指緩緩往下探了探,不由探著指尖往上輕輕撫了撫。
指尖下是一片柔軟細膩,與他的粗糲粗糙不同。
只覺得連他的指尖都要化了似的。
不知這樣過了多久,直到紀鳶於睡夢中嚶嚀一聲。
霍元擎愣了愣,立馬將指尖收了回來,見紀鳶未醒,霍元擎稍稍鬆了一口氣,良久,只強自閉令自己上了眼,醞釀睡意。
片刻後,抬手一揮,還是將燈滅了。
第154章
第二日一早醒來, 紀鳶從被子裡小心翼翼的探出兩隻眼睛來。
旁邊空了,那霍元擎早已經走了。
紀鳶這才將整個腦袋鑽了出來, 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臉上的燥意還有些沒消散完。
又是哭, 又是鬧的,昨夜生生折騰了一整晚。
紀鳶發誓,這是她這十五年的生命中, 有史以來的頭一回,只覺得臉面都給丟盡了似的, 這會兒人醒來後, 只有些悻悻地。
眼睛還有脹得厲害,紀鳶只躺在被子裡沒有起來。
過了好一陣,菱兒芍藥二人端著一應洗漱用具進屋了, 菱兒前來打探, 見紀鳶安安靜靜的躺著,緊緊閉著眼, 那長長的,宛如扇子般的睫毛卻在一下一下輕顫著, 菱兒掩帕輕笑了一陣, 也未點破, 直接有條不紊的去裡頭柜子將伺候紀鳶穿戴的一應衣裳首飾給整理了出來,末了, 又將整個臥房裡頭裡里外外的收拾了一番。
約莫過了一刻鐘後, 這才慢悠悠的過來主動喚道:“主子, 不早了,該起了。”
紀鳶這才不緊不慢的睜開了眼,兩人對視了一陣,紀鳶神色自若道:“嗯,都什麼時辰呢?”
菱兒笑眯眯道:“已經卯時了。”
說罷,輕手輕腳的扶著紀鳶下了榻,另有芍藥領著幾個丫鬟進來伺候紀鳶洗漱,擦完臉後,紀鳶坐到了梳妝檯前,菱兒見她的眼睛依然腫的老高,心中想要打趣來著,可是面上卻有些不敢,畢竟,昨日之事兒發生得太過突然詭異了,菱兒一時半會兒還不敢莽撞打探,只笑吟吟道:“主子,公子早起吩咐蒼蕪院送了些冰塊來,這會兒在後頭的井下冰鎮著,公子道如果主子醒來眼睛疼得話,可以用冰塊敷一敷,會舒服許多。”
紀鳶愣了一下,第一反應是,這樣一來,整個大房都不都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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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放心,昨兒個事發已晚,咱們院裡的事兒拘得緊緊地,外頭並不知曉,今兒個一早蒼蕪院派人送冰時咱們只道是天氣太熱了,主子您想嘗一嘗冰鎮的綠豆沙冰,公子這才派人送來的,旁人並不知實情。”
紀鳶點了點頭,一抬眼,只將銅鏡里菱兒正用那雙八卦的小眼神放肆瞅著她,一副想問不敢問的模樣,紀鳶瞪了她一眼,挑眉道:“我本是想要嘗嘗那綠豆沙冰來著,怎麼從你嘴裡說出來奇奇怪怪的感覺?”
菱兒一噎,好半晌,只衝著紀鳶癟了癟嘴道:“行行行,奴婢這便派人給您做去,成了吧,嘗綠豆沙冰的同時順道敷一敷眼睛,主子,您瞅著是不是這個理兒?”
紀鳶點了點下巴,道:“可不正是這個理兒。”
菱兒頓時又一噎,被她家主子的厚臉皮給徹底打敗了。
正說著,芍藥親自將冰塊取了來,用厚厚的紗布裹了好幾層,沖紀鳶道:“起先興許會覺得有些涼,過了一會兒習慣便好了,主子,您閉上眼,奴婢給您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