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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船上的人全都樂了。
紀鳶順著對面那群人的視線瞧了去,便瞧見她們右手邊不遠的渡口前立著一道略有幾分熟悉的身影。
船穩穩停下後,立即便見有下人將梯子搭建好了。
不久,只見那尊貴風流的霍家二少手中撐著一柄油紙傘正踏著步子一步一步,一臉優哉游哉的登船。
那霍二走到半道上時,忽而颳起了一陣大風,紀鳶臉上的面紗險些被風颳走了,她立馬探著雙手去護著,為未料顧此失彼,面紗護住了,手中的帕子卻不慎滑落了出去,直接被大風颳到了半空中。
“哎——”
紀鳶輕呼一聲。
帕子恰好吹到了那霍二的臉上。
第46章
帕子扎紮實實的貼在了霍元懿的臉上不動了。
紀鳶遠遠地見了, 只有些尷尬。
然而…視線被阻擋。
霍元懿腳步一停,隨即緩緩抬手將臉上的帕子取了下來,抬眼一瞧, 只見手心裡躺著一塊凌白色的帕子,帕子面料光滑柔軟, 整塊帕子上頭無一絲繁雜工藝,僅僅在右下角繡了一隻小小的鴛鴦。
霍元懿挑了挑眉,隨即只抬手將帕子放到鼻尖下輕輕地嗅了嗅,一股暖香撲鼻而來,霍元懿頓時勾了勾唇, 只緩緩扭頭朝著紀鳶她們那個方向瞧了去。
只見不遠處立著一位身段婀娜的嬌俏少女,那少女臉上蒙著面紗, 遠遠的瞧不清相貌, 僅僅只露出了一雙眼,而那雙眼睛侵含春色,清波流盼, 竟十分勾人,又見她身穿一身綠色翠羅裙, 裙子尤為掐腰, 只襯托得整個腰肢盈盈一握。
霍元懿目光在她的肩上、腰上一一掠過, 隨即落至裙擺下頭探出的那一小截丁香繡花小鞋s上, 目光帶著觀賞的味道, 竟沒有放過任何一處, 最終又重新回到了那雙誘人心弦的眼睛上。
心中暗自贊道:好個嬌俏聘婷的尤物。
隨即只覺得心裡痒痒的, 只覺得有千百隻手在他心窩子裡撓著,真想將那面紗給一把揭下,好讓他仔細瞧瞧那面紗下究竟是一副怎樣千嬌百媚的好顏色?
***
那霍元懿的眼神太過放肆及露骨了,只覺得要將人吞之入腹似的,比之五年前初次瞧見時,愈加囂張灼熱,看她的眼神中似乎帶著濃重的興趣,就像看待某種獵物似的,紀鳶心中一緊,原本還有些尷尬的,眼下,對於那樣的目光,只覺得隱隱有些排斥。
過了片刻,緩過神來,只立馬打發菱兒去將貼身私密之物給討要回來。
卻沒想到那霍二竟然直接當著眾人的面將紀鳶的帕子塞進了自個懷裡,末了,笑模笑樣的對菱兒吩咐了幾句話後,便隨手將手中的油紙傘遞到了菱兒跟前。
菱兒認得眼前這人乃是府中的二少爺,頓時嚇得絲毫不敢拒絕,只乖乖地接下了。
那邊畫舫馬上要開了,人在催,霍元懿復又轉身遠遠沖紀鳶笑了笑,方大搖大擺的上了船。
畫舫緩緩開走了。
片刻後,菱兒微紅著臉,撐著傘只一臉沮喪的跑了過來,瞧了紀鳶一眼,良久,只將傘遞到了紀鳶跟前,支支吾吾的稟著:“姑…姑娘,這是二公子給的,說怕曬著姑娘了…”頓了頓,又道:“二公子有…有話要奴婢傳給姑娘,奴婢…奴婢不知當不當說…”
王婉君聞言,冷哼一聲道:“你說。”
菱兒咬了咬唇,猶豫了許久,只低聲說著:“二公子他…他說姑娘生得極美,他心生愛慕,只今日有些忙,脫不開身,他約了姑娘後日在此處一續,屆時,再將這帕子當面歸還。”
菱兒話音一落,只聞得王婉君勃然大怒,當即便不管不顧的大罵破口道:“好個出言不遜的登徒子,哼,簡直是個無恥之徒,這這京城的男子怎地一個還要比一個臉大不要臉,真真是氣死我了。”
恰逢那王淮臨買好了東西走了過來,正好將自個妹子這一通謾罵聽了個滿耳,只微微抿嘴訓斥道:“婉婉,休得妄言,此乃京城,不得胡言亂語,若是讓嬸嬸曉得你當街叉腰謾罵似個母夜叉,看往後還讓不讓你出來。”
王婉君聞言只瞪了王淮臨一眼。
王淮臨笑道:“怎麼了,方才發生了何事?”
王婉君正欲吐槽,目光在紀鳶臉上停了一陣,怕多說惹得她心情更加不好了,只憤憤不平改口道:“遇到了一隻嗡嗡亂叫的蜜蜂,討厭死了。”
王淮臨聞言蹙了蹙眉。
紀鳶垂眼默了片刻,只道著:“這兒風大,咱們還是到亭子裡坐會兒罷。”
顯然,那霍家二公子並未將她給認出來。
霍家二公子歷來花名在外,而紀鳶又跟霍家頗有些淵源,紀鳶並不想惹是生非,與其有半點不好的牽扯。
而王家初來乍,亦不想給他們惹了岔子。
紀鳶面上雖一派淡定,其實心中卻隱隱有些煩憂。
***
一行人在亭子裡坐下,見到了心心念念的美食,轉眼那王婉君便將方才的不快給拋下了,只立馬興沖沖的大快朵頤了起來。
王淮臨跟紀鳶都笑著看著她吃,過了片刻,王淮臨將買的團扇遞給了紀鳶,也順帶給王婉君買了一柄,紀鳶正好熱的不行,立馬接了,只覺得師兄還跟當年一般細心貼心,縱使五年未見,絲毫沒有丁點生疏及距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