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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頓時被他給氣樂了,只拉著霍元懿的手好生將人細細打量著,一個勁兒的道著黑了,瘦了。
那霍元懿向來是個哄人的好手,他沒皮沒臉慣了,又妙語連珠,沒幾下,便哄得老夫人呵呵大笑,哄得整個屋子裡一陣歡聲笑語。
哄完了老夫人,那霍元懿才走到王氏跟前朝著王氏一本正經的行了個大禮。
王氏微微吃著醋,一臉酸味道:“打從進屋起,滿心滿眼就唯有你祖母,如今,可算是想起你娘老子來了。”
“天地良心,忘了誰也不能忘了太太您啊!昨兒個從父親屋子裡出來後就去太太屋子裡拜了拜,只是太太睡下了,沒忍心打擾罷了。”
王氏聞言,心中這才稍稍平衡了。
母子二人因為之前芙兒那樁婚事鬧得不快,這才將人逼去了那苦寒之地,王氏心中又悔又憷,只當兒子遷怒惱恨了她,未料這會兒見了,依舊如故。
到底是從她身上掉下了的肉,母子哪有什麼隔夜仇,當即,只拿著帕子,一個勁兒的給那霍元懿擦著汗,一臉親親熱熱,心裡歡喜的不成樣子。
跟人打了招呼後,只見那霍元懿扇子一揮,忽而命人將從江南運過來的柑橘抬了進來,說是特意給老夫人添的拜節禮,這時節,柑橘還未生成,算是稀罕物,大家紛紛有些意外。
待那霍元懿命人將整盆整盆柑橘樹抬了進來後,眾人紛紛大驚,這才驚訝的發現,原來柑橘還結在了樹上,新鮮未摘的,原來是被種植成了盆景,直接從南方走水路運送過來的。
“這果子雖還是綠色的、但皮薄汁多兒,味道極甜,往年通常還得過兩月才熟,這是早產的,為數不多,權當給大傢伙兒嘗個鮮。”
當場,命人當場用剪子採摘了,當眾品嘗。
一共運了二十盆來,當場採摘了七八盆,餘下,那霍元懿命人往各個院子分了。
柑橘,說實話,並不算什麼稀罕物,到了寒冬臘月,這東西可就吃膩歪了,可歷來,物以稀為貴,在所有人吃不到的季節,你能有本事吃到,這就是…實力。
屋子裡所有人不由待那霍元懿另眼相看了起來。
***
在眾人採摘果子的時候,老夫人命人給諸位公子們看座。
霍元擎直直朝著長公主這邊走了過來,他的位置安排在了長公主身邊,走來的時候,視線微微一掃,瞧了身後的紀鳶一眼,直接在她身前坐了下來。
一見到大公子,紀鳶便下意識的想到了霍元擎那日恐嚇她的話,只默默將眼睛轉了轉,瞧向了別處。
霍元擎挑眉剛坐下,丫鬟便恭恭敬敬的將兩盤剛採摘的柑橘奉上,一盤恭恭敬敬的上在了長公主旁邊的小几上,一盤上到了大公子手邊。
大公子瞧了眼盤子裡那綠油油的果,朝著那丫頭擺了擺手,往後指了指,那丫頭一愣,立馬飛快的瞧了身後的紀鳶一眼,將那盤果子重新端起,上到了身後的紀鳶桌子前。
長公主坐在一旁,見狀,往後微微瞟了一眼。
第168章
綠油油的皮剝開, 裡頭是肉嘟嘟的果兒,皮薄肉嫩,味美多汁。
只見那魏蘅挑了顆最大最甜的果兒剝了皮侍奉給瞿老,瞿老還沒嘗, 光聞著那味兒, 就滿嘴泛酸了, 只一個勁兒的直搖頭道:“這個老婆子我可吃不得,怕嘴裡僅剩的這幾顆老牙都保不住了,你們吃,你們年輕人吃就是了…”
只見那魏蘅輕輕扯了扯瞿老的衣袖, 連哄帶騙,微微撒著嬌道:“不酸,外祖母,真的不酸,您瞧, 老夫人都嘗了,這一顆是蘅兒親自挑的, 您就嘗嘗吧。”
老夫人坐在上首, 酸得雙眼一眯, 偏生嘴上卻幸災樂禍道:“這可是衡姐兒的心意, 小輩的心意如何好拒絕,怎麼著也該嘗嘗…”
瞿老被老夫人打趣著, 又見外孫女撒嬌哄騙, 當即, 皺著整張老臉,只覺得跟吃什麼毒藥似的,掰了小小一瓣往嘴裡放著,頓時酸得整張臉皺得起滿了褶子,只氣得將那魏蘅揉在懷裡作勢要教訓著,嘴裡只一個勁兒道著:“連你外祖母也敢唬弄,真真是膽兒肥了。”
魏蘅只立馬撒嬌求饒,惹得整個屋子裡的人都笑了。
霍元芷見狀,亦是親手剝了一顆,給老夫人送了去,霍元昭則剝了一顆,送給了太太王氏。
自己一口氣嘗了小半盤子,餘下剩了幾個,準備偷偷留給紀鳶嘗嘗,結果,遠遠地往那紀鳶方向瞧去,只見紀鳶桌子上擺了滿滿當當的一大盤子,簡直比她的這個盤子多了一倍不止,霍元昭當即癟了癟嘴,一口氣將剩餘那幾個全都吃了。
不算太酸,老人家最多嘗兩三個便差不多了,年輕人味蕾被挑起了,一口氣嘗十幾個,也不是沒有的事兒。
***
滿屋子皆是柑橘的酸甜味道。
紀鳶見大傢伙兒嘗得有滋有味的,往盤子裡瞧了一眼,忍著沒嘗,其實嘴裡也跟著冒酸水,只一連著飲用了兩杯茶,解饞。
主要是第一輪,只給幾位老夫人、公子、長公主及幾位太太上了,待第一輪派發完了後,剩下的,這才給後頭這幾個妾氏派發。
而第二輪遲遲沒有上來。
紀鳶不好特立獨行,更何況,不過就是顆小小的柑橘罷了,在場大多人嘴裡,吃的是稀罕,吃的是金貴,在紀鳶眼中,其實仍然不過是顆柑橘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