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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鳶見了,只連忙羞澀的低下了頭,臉微微紅了。
蔡氏聞得尹氏此番話,亦是十分激動的道了聲:“爽快。”
頓了頓,只忙笑著道:“姐姐這性子跟當年尹妹妹果然一般無二,當真甚合我脾胃,想來,往後咱們也能成為好姐妹的,既是如此,姐姐放心,鳶兒打小是由我看著長大的,在我眼中,就如同我閨女般,今兒個跟姐姐投緣,便也將話在這裡撂在這了,往後鳶兒進了我王家門,甭的不敢保證,但這話我卻是敢保證的,往後但凡哪個敢讓她受了委屈,我定是不容的,包括我這個不成器的拙兒!”
說到這兒,見自家兒子這幅開心到丟了魂兒的模樣,蔡氏頓時黑了臉。
片刻後,只指著笑罵道:“瞧瞧這模樣,這人還未進門,就如此模樣了,想來我這番話是多餘的呢?”
眾人順著朝著王淮臨瞧去,見他面色脹紅,只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了起來,頓時哈哈笑了起來。
一室喜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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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樁親事,議得十分順暢。
尹氏沒想到竟會這般順利,只覺得就跟歪打正著似的。
原先無論跟那杜家的,秦家的,還是那衛家的,都細細籌劃相看,長的都相看了一年多了,細細籌劃的不成,這突然而來的,竟三言兩語,一下子便成了,只覺得當真是天註定似的。
雖親事議得過於快了,卻並不代表尹氏過於衝動含糊。
王家人來之前,尹氏基本便將她們家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了,王家書香世家,家世清廉簡單,二房門第雖不顯,但聽聞那臨哥兒才高八斗,是個可造之材,來年是要參加春闈的,便是考不上,保不齊也是個進士,未來無可限量。
再加上,王紀兩家乃為世交。
今兒雖為頭一回會面,但她細細瞧著,見那蔡氏打從一見面起便一起拉著鳶兒的手不撒手,一臉親近,不似作假,鳶兒又與那家姑娘乃是手帕之交,這樣的情分,可不是尋常媳婦能夠碰上的,當真是可遇不可求,便是那王孫貴族,怕也是比不上的。
最要緊的便是,打從第一眼見到那臨哥兒起,她遲疑了數日的心,瞬間便放回實處了,沒有多餘的詞藻描繪,只有一個詞,就是他了。
當然,此番會面,只是口頭定下了親事,回頭還得要認真的挑選個吉祥的日子,挑個好的媒婆,正正經經的上門提親,才是正理。
長輩們在商議間,便將幾個小的打發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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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鳶將王淮臨王婉君二人領到了外頭次廳,婉婉歡歡喜喜的鬧著要去她的院子瞧瞧,紀鳶便依言領著婉婉前去,哪知,那呆頭師兄竟然默默跟了來,紀鳶見了,只停了下來,衝著那王淮臨咬牙道:“你…你跟來作甚?”
王淮臨立即跟著停了下來,立在紀鳶跟前,只一個勁的看著她,臉上帶著笑,便是到了現如今,還依然有些語無倫次,道:“我…我隨便走走…”
紀鳶瞪了他一眼,婉婉見了,只捂嘴笑著道:“哥哥定是有話要對你說,我讓菱兒姐姐領著我去歇歇便是了,不用你送。”頓了頓,只衝紀鳶吐了吐舌頭道:“嫂嫂。”
還未待紀鳶緩過神來,立馬領著丫頭跑了,菱兒見狀,只得跟了上去。
分明就是故意引得二人單獨會面的。
紀鳶往前追了兩步,只聽得那王淮臨在身後急急喊著:“小師妹,小師妹…”
紀鳶嗖地一下轉過身來,只見師兄正一臉期待又侷促得看著她,生怕她惱了似的,只急急道著:“今日還未說過一句話,就是…就是想與你說會兒話…”
見他這幅模樣,紀鳶終究有些心軟了,只緩緩道著:“你說吧…”頓了頓,又放緩了語氣,解釋道:“咱們,咱們的親事雖定下了,但是尚未成親之前,還是得要遵守禮數的,況且這兒是霍家,霍家歷來規矩森嚴。”
對著這王淮臨,說著,說著,紀鳶面上漸漸多了幾分不自在。
大抵是二人定親了的緣故,從前壓根不會這樣,打小,她對他,從未曾忸怩客氣過。
王淮臨見小師妹嘴裡一口一個定親,心口微熱,見她沒惱,這會兒心境總算漸漸平靜下來了,當即穩了穩心神,儘量保持著往日的鎮定,只從袖口裡緩緩掏出來一個荷包,將荷包解了,從裡頭拿出一隻鳳血玉鐲子,遞給了紀鳶。
他一臉熱切的看著她道:“這個鐲子,是祖母生前留下的,她說,這個是咱們王家的傳家寶,讓我往後承給過門的妻子…”
紀鳶見那鐲子看著普普通通的,見王淮臨說是傳家寶,便細細瞧了瞧,不多時,便瞧見那白色的玉質裡頭滲了一抹鮮紅色的血。
忽而憶起,之前在那小竹屋裡的一冊雜卷上似乎瞧見過,說市面上有一種少有的通靈古語玉,是在玉石中沁入了鳳凰之血,玉質里會呈現鮮紅血色,此玉喚作鳳血石,因材質少有,故十分名貴。
紀鳶瞧了心下一跳,當即立馬將這鐲子往王淮臨手上推了推,道:“這般名貴之物,我…我豈能收下,待日後成親後,再…再收也不遲,現下,你還是先拿回去吧。”
王淮臨卻一股腦的捉了紀鳶的手,將鐲子連帶著荷包一把擱到了紀鳶手心,道:“橫豎早也得收,晚也得收,還不如現在收了,擱我這兒,我粗苯,怕撞碎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