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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前面的話令紀鳶有疑,後頭這句,只覺得話里話外帶著祝福及…安撫。
若是紀鳶沒料到的話,這話的意思是——
縱使心中過於驚詫,可面上卻不顯,這些似是而非的話,紀鳶只能裝傻充愣,到底還未曾及笄,只當做被提及了親事,微微低著頭,羞紅了臉。
霍元嫆深深看了她一眼。
正在此時,那頭奶娘懷裡娃娃哭了,霍元嫆沖紀鳶笑了笑,立即趕了過去。
紀鳶看著這霍元嫆的背影,只覺得她眉眼間的鬱氣比上一回似消散了些,說話行事間,也越發放開了些,像是從被困的泥潭裡走了出來,又或者,將全身心放在了孩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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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鳶參加霍家的家宴雖不多,但也有好幾回了,回回次次似乎都差不多,上午聽戲,一家子聚集在一塊兒聊天說笑,中午設了午宴,這回為小王氏設的接風宴倒是別致些,聽聞那小王氏最喜梅花,霍家恰好有一處梅園,之前枝丫上相繼冒出了花骨朵,這大雪一來,竟悉數迎寒盛開了,整個寒冷的雪冬日,似乎因這片粉色徹底鮮活了起來。
故而,這回,王氏便中途便將這宴會設在了梅園裡頭。
外頭天冷,王氏、小王氏、三太太些個長輩陪著老夫人在聽戲,一些個年輕的小輩們開始游起了園子。
霍元昭興沖沖的跳了起來,拉著紀鳶的手一臉興沖沖道:“紀鳶,走,隨咱們一道到園子裡賞梅去,滿院子的梅花都開了,淡粉色的梅花,迎著傲雪,開的可歡了,一年才有一回的奇景,不去你定會後悔的!”
紀鳶只挑眉笑道:“外頭雪還沒化,我怕冷,不去。”
霍元昭臉一黑,紀鳶這才道:“你是曉得我的,向來不喜歡湊這份熱鬧,況且姨母身邊得有人侍奉著,這天寒地凍的,不能久待,一會兒我還得送姨母回去,你們去吧,甭因我掃興了。”
霍元昭皺著臉,一臉不悅道:“姨娘身邊有瀲秋姐姐呢,哪用得上你,不去便不去,哪裡用得著 用姨娘作幌子。”
頓了頓,只跺了跺腳,道:“不去就不去,哼!”
說罷,撩起裙擺,氣呼呼的背過了身子,恰逢甄芙兒見了,笑著迎了上來,笑呵呵道:“怎麼呢,這是?”
說罷,拉了拉霍元昭,又拉了拉紀鳶,做和事老沖紀鳶道:“妹妹來都來了,就跟咱們幾個一塊兒到園子裡逛會子吧。”
這日甄芙兒穿了一身粉色鍛襖兒,顏色款式跟紀鳶這一聲頗為相似,不由令紀鳶多瞧了一眼,就是她身上衣飾面料做工比紀鳶身上的精細不少,襖兒領口、袖口分別繡了梅花刺繡,極為雅致,非但衣裳相似,就連二人這日所綰的頭型鬢髮都極為相似,甄芙兒向來裝扮華麗,這日倒是選了素雅清洗風格,倒也令人眼前一眼。
這二人身高身形相差無幾,因裝扮相似,一開始宴會上還有幾個丫鬟錯將紀鳶當做了她。
在甄芙兒跟前,紀鳶可沒那麼放肆,只有些為難的猶豫著:“這…”
霍元昭是個心高氣傲的,又是說一不二的性子,見紀鳶三請四請都請不動,多少對紀鳶是了解的,在外人跟前,不好叫她為難,同時又不想在甄芙兒跟前落了面,只氣呼呼沖甄芙道:“她不去算了,芙姐姐,咱們去便是,今兒個府里來了這麼多姐姐妹妹,橫豎人多,不差她這麼一個!”
說罷,風風火火的拉著甄芙兒便要走。
“哎哎——”
甄芙兒看著紀鳶,似還有話要說,然被她拉著走了,只扭頭一臉無奈的沖紀鳶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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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後,霍元芷及屋子裡些個其他姑娘們也跟了上去,原來,霍家族裡來了好幾個堂姊妹,加上霍家二房三房幾個,人卻是不少。
那霍家二姑娘霍元芷經過紀鳶身邊時,眼尾掃都沒掃她一下,入府這麼些年,紀鳶真心覺得,這霍元芷其實是最好相處的,因為,她壓根將她當做空氣般存在,這樣,還挺好的。
小輩們都出去了,沒一會兒,尹氏由瀲秋攙扶著來了外頭次間,見紀鳶一個人候在屋子一角等著她,只笑著道:“怎麼不跟她們一道去玩玩,我身邊有瀲秋了,你呀,只管放心去玩便是,何須寸步不離的守著我。”
紀鳶彎著尹氏的手,俏生生說著:“我哪裡是守著姨母,守的分明是肚裡的小表弟。”
說罷,只微微彎著身子,湊到尹氏的肚子跟前,伸手點了點,笑嘻嘻道:“是不是,小表弟!”
尹氏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橫豎姨母說不過你。”
紀鳶一臉得意的沖她吐了吐舌頭。
抬眼間,恰好撞見了尹氏身後突然就多出了一行人,以那霍元擎為首,一左一右分別跟著霍元懿及霍元幀,三人一行不知何時就來到了她們身後。
大概是她跟尹氏立在門口不遠的位置,擋著他們的道了,三人紛紛停了下來,也不知立在那裡立了多久。
因太過突然,紀鳶面上的神色來不及收回,那吐舌頭的不雅動作恰好被後邊三人撞了個滿眼。
當即,紀鳶臉上一紅,立馬往尹氏一側躲了躲。
尹氏察覺有異,回過頭來,見到這一行人,頓時大驚,立馬朝著幾人福了福身道:“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