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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這霍元擎到底是外男, 有他在跟前, 確實不方便與婉婉多說話,想著一會兒或許該吩咐菱兒前去招呼一二。
這般琢磨著, 便已進了那如意齋, 裡頭掌柜得知來人竟是霍家大公子,頓時心驚肉跳的迎了出來, 遠遠地, 只顫顫巍巍的道著:“小的竟不知是大公子到訪, 實在是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邊說著,邊伸著袖口往額頭上擦了擦汗,小心翼翼的瞅著對方一眼,方一臉謹小慎微的說著:“大公子今兒個想要瞧些什麼玩意兒,樓下皆是些入不了您的眼的,不若隨小的去樓上,樓上的皆是本店特意珍藏的精品,便是整個京城也尋不出第二件相同的寶貝兒,應該能夠入您的眼。”
說罷,見那霍元擎繃著一張臉,沒有說話,掌柜的面上汗水又冒了一層,只又忽而立即改口道:“公子可是嫌這兒過於鬧騰了,小的這便將鋪子裡的一干閒雜人等給請了出來,以免擾了您的清淨,您瞧著可好?”
霍家大公子,那可是天煞之人啊,相傳,可謂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他身上煞氣極重,相傳連他的結髮妻子都給剋死了。
坊間老百姓們,更是傳得沸沸揚揚,只道他生了一張血盆大口不說,還生了三隻眼睛,眼睛是赤紅赤紅的,晚上還會發光,身上長了一身的毛髮,是個吃食人肉的大怪物,大人們經常這樣描繪,嚇唬那些調皮搗蛋的破小孩兒。
縱使此刻掌柜見了,不是個怪物,可到底心中畏懼已久,這會兒仍覺得兩股顫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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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將所有人都給轟出去,這未免也太過誇張了吧。
紀鳶見這掌柜著實被霍元擎嚇得可憐,忽然想了自己,從前可不跟這掌柜一樣,但凡一聽到那霍大的名諱,便忍不住心下發顫。
可現如今,自己好似已經沒有以往那般懼怕他了。
思及至此,又見這麼多人瞧著,生怕那霍元擎當真應下了,只立馬從袖子口伸出了點點指尖,往那霍元擎袖子上輕輕地扯了一下,嘴裡低聲道著:“公子,咱們…不若上樓吧…”
霍元擎垂著眼,往袖口瞥了一眼,半晌,這才沖那掌柜淡淡道:“上去吧。”
那掌柜聞言,只立馬鬆了一口氣兒。
旁人隔得遠,沒有瞧見聽見紀鳶那一番舉動那一番話,可這掌柜卻聽見了,一時,對大公子身邊這位少夫人刮目相看了起來,只是,他雙眼卻絲毫不敢亂瞟,只恭恭敬敬的將二人迎了上去。
卻說二人上去後,樓下頓時一陣議論紛紛了起來。
“原來這位便是霍家大公子,生得好生威嚴嚇人,我方才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呢。”
“旁邊那位乃是霍家大公子新娶的夫人麼,生得可真真是好看,就跟畫中走出來的仙子似的,這霍家大公子可真真有福氣,只是…只是這霍家大公子何時娶的親啊,娶的是哪家府上的千金呢,如此大的事情,怎地好似未曾聽說過啊?”
“哪裡是娶的親,那個呀,不過是人家新納的一房妾氏罷了,不過,做妾能夠做到這份上也真是足夠了,當初可是被霍家六抬大轎給風風光光的抬進去的,霍家甚至還大擺了酒席,如今,又瞧大公子這做派,分明待其寵愛的緊,倘若將來誕下個一兒半女的,別說是個妾氏,便是你我杵在人家跟前,怕也是不夠格的。”
屋子裡些個姑娘婦人竊竊私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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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屋子外,王婉君等人還立在原地處,她見鳶姐姐被她…男人摟著進了屋,面色頓時只有些尷尬,下意識的偷偷抬眼瞧了哥哥一眼,只見這會兒,他面上的笑意漸漸淡了,慢慢的,開始凝固在了臉上,整張臉色開始變得煞白了起來,人早已經上樓了,卻一直死命盯著那處瞧著。
王婉君一時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偏生,旁邊幾個並不知王家跟紀鳶的淵源,待霍元擎那道令人透不過氣的身影消失後,只見那個淺綠色衣裙的姑娘猛地拍了拍胸口,隨即一臉好奇的沖王婉君問著:“婉妹妹,方才與你說話那位姑娘,便是霍家大公子新納的姨娘吧,生得可真好看呢,說話也好聽,對了,你們是如何認識的,我從前怎地從未聽到你提及過啊!”
另外那個白色衣裳的亦是一臉附和道:“就是,沒想到婉妹妹竟然跟霍家還有這一層關係在…”
兩人旁若無人的說著,絲毫未曾注意到王家兄妹二人臉色的神色。
倒是對面那個紫色衣裳的,瞧了瞧王婉君,又瞧了瞧身後一臉失魂落魄的王淮臨,面上一陣若有所思了起來。
王婉君怕觸了哥哥的心事,想了想,正要尋個藉口開溜,卻未料到,那王淮臨已先一步開口了,只淡淡道著:“進去吧,別堵住門口,擋住外頭的客人了。”
說罷,還未待王婉君等人開口,便已先一步踏進了如意齋。
只那如意齋二樓自那霍元擎上去後,便被封了起來,不再對外人開放。
王淮臨便尋了正對著二樓樓梯口的位置坐著,雙眼只一直不由自主的盯著那個方位瞧著,僅僅只是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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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樓上,自上樓後,霍元擎便大刀闊斧的坐在了椅子上,掌柜親自獻茶,侍奉左右,而紀鳶則慢慢在二樓挑選著首飾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