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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屏知曉大慶沒有這個膽兒,故意這般說著,如此,只得退而求其次的踮起腳尖往院子裡頭瞧了一眼,見大公子的貼身護衛殷護衛正抱著大刀守在外頭,便沖其道:“那你去跟殷護衛道一聲,只需道一聲‘紀姨娘受了傷,崴了腳不能動了,在二進門處即可’,看著我作甚,快去啊,紀姨娘可是大公子的愛妾,若是怠慢了,公子不剝了你的皮,自有人收拾了你,記住,此事莫要聲張,只說與殷護衛一人聽即可。”
說完,翠屏立馬閃身到了院子外的一處矮牆處盯梢著。
不多時,只見大慶終究硬著頭皮上去了,殷護衛一臉面無表情,那氣勢比之他主子還要來得霸氣冷峻,大慶只吱吱嗚嗚的將翠屏的話轉述了一遍,末了,撓了撓後腦勺,道:“一個小丫頭匆匆來報的,具體長啥樣我也沒瞅清…”
殷離面無表情的盯著大慶瞧了一陣,大慶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出一下。
殷離思索片刻,緩緩進了屋子,不多時,大公子擰著眉背著手匆匆而出,直接越過大慶,往二進門的方向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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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其實霍元懿跟紀鳶並未曾說什麼過火的話,霍元懿的所求,其實不過是想要跟她討教一番該給那霍元昭送什麼禮才好,兩月後,霍元昭出嫁,當時離開府前,霍元懿親口承諾了她給帶一份特別的禮,只是,他回得匆忙,將此事丟在了腦後,被霍元昭惱了好些日子。
而紀鳶是最了解霍元昭喜好之人,這才來尋的她。
說來也巧,二房兒女不少,霍元懿兄弟姐們亦是不少,他有嫡出的親妹子霍元嫆,有嫡出的親弟霍元褀,偏生卻跟霍元昭那個口無遮攔的庶妹走得最近,或許,所有人循規蹈矩,整個府上,霍元懿覺得,唯有這霍元昭,瞧著魯莽無腦,實則唯有她卻是活得最為自在的吧。
紀鳶見霍元懿所求不過如此,當即稍稍鬆懈了一口氣,聽聞蕭公子勇猛善戰,身手不凡,尤其舞得一手好劍,她知那霍元昭一直想要攢錢尋人鑄一柄好劍作為婚後之禮送個將來的丈夫,只是,一來她不過是深閨嬌女,對那等舞刀弄劍之物知其不多,這二來,此物粗鄙,家人定會阻攔,便退而求其次的選了旁的物件,如今,見霍元懿主動提及,紀鳶便如實相告,想要圓了霍元昭這份心愿。
二人道完正事,一時便無話了,紀鳶深知孤男寡女,此處不宜久待,正欲離去,只是,許是立在原地不動,立得有些久了,雙腳微麻,猛地提步,腳下忽而一崴,霍元懿見狀,立馬上前,下意識的抬手虛扶了她一把,紀鳶一愣,立馬掙脫開了。
霍元懿立馬收回了自己的手,微微握著,背在了身後,瞧著身前的迤邐身影,胸膛微澀,忍不住沖她道了句:“如今又已到了吃橘的季節,若是想吃了,隨時來尋我,深宅後院,門庭似海,他日若是遇著什麼難處,也只管…來尋我。”
紀鳶只當做未聞,提起裙擺就直接往前走,然而方走了兩步,不見芍藥人影,四下搜尋一陣,只見芍藥縮在牆角,臉色蒼白,正哆哆嗦嗦的衝著紀鳶使著眼色,紀鳶微愣,順著芍藥的目光瞧去,一抬眼,就看見了立在月洞門後臉色發沉的霍元擎。
第197章
只見那霍元擎雙手背在身後, 目光幽暗,面色微冷, 只一動不動的立在那裡,不知究竟站了多久。
觸及到那張冷臉,紀鳶心中一緊,一時微微咬牙,怔在了原地。
霍元懿見了霍元擎亦是微愣,見霍元擎面色不虞, 見紀鳶停了下來,見周圍氣氛一時微微凝固住了, 過了好半晌,當即搖了搖扇子, 笑了一聲, 若無其事的往前走了兩步,直接越過了紀鳶,走在紀鳶前頭,沖那霍元擎道:“大哥, 你怎麼來了。”
頓了頓,只神色自然的解釋著:“恰逢在此處遇著了小嫂嫂, 跟小嫂嫂打了聲招呼, 敘了敘舊,沒成想, 大哥這麼快就巴巴跟來了, 嘿, 不過才說了幾句話而已,瞅瞅大哥這臉色黑的,我跟小嫂嫂可是舊識,大哥這臉色,氣度未免忒小了罷,弟弟這一走才不過大半年時間,倒好似快要不認識大哥了似的。”
霍元懿言笑晏晏的說笑著。
似乎在解釋著,可這話語又隱隱有些陰陽怪氣。
紀鳶心下微沉,雙手微微攥了攥裙擺,抬眼復又往那霍元擎臉上瞧去,果然,只見那霍元擎臉上的神色復又沉了幾分。
紀鳶心裡頭有些惱,不知這霍元懿究竟是何意,正在此時,只見那霍元擎微微板著臉,直接往紀鳶這邊走了來,立在她跟前,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隨即,一個彎腰,便將紀鳶整個打橫抱了起來。
紀鳶毫無防備,頓時嚇了一大跳,立馬下意識的伸手摟住了霍元擎的脖頸,以防下滑。
霍元擎抱著紀鳶,經過霍元懿身邊時,腳步略停了停,冷冷道了聲:“你也該收心了,甭整日鑽研些亂七八糟的,盡給家裡惹禍。”
說完,直徑抱著紀鳶繞到月洞門,大步而去。
留下霍元懿立在原地,一直待那兩人離開很久,臉上的笑意這才漸漸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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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元懿收緊了手中的摺扇,微微抿了抿唇,不多時,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淡淡的嘲諷似的輕笑,不知是在嘲笑自己,還是在嘲笑何人,笑著笑著,正要離去時,步履一頓,想起了什麼,目光嗖地一下往某個方位直直掃射而去,雙眼微微眯起,只冷不丁道:“出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