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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元嫆見霍元懿也跟著打趣她,登時微微板起了臉,厲聲道:“二哥!”
霍元懿閉著一隻眼直掏耳朵。
甄芙兒見狀,立即去挽著霍元嫆的手,吐舌道:“表姐,你莫要怪表哥,其實,其實是我想要偷偷出去玩,這些日子,收閨蜜們的帖子都收到手發軟了,表姐你的比我的還多,你就真的不想去?”
頓了頓,又看向霍元懿道:“表哥,你就帶咱們幾個去吧,謝二赫三她們幾個都去,你瞧瞧人家的哥哥們有多好,你也不跟著學著點兒…”
霍元昭聞言,只一勁兒的跟著點頭附和道:“就是就是,二哥,你就帶咱們幾個去吧,往年太太嫌咱們幾個年紀小,怕被馬兒驚著呢,便拘著不許,可現如今連太太都准許了,只要二哥點頭,你就帶上咱們幾個唄,不然往後京城宴會上,各家小姐們都討論起這個話題,就咱們家幾個插不上嘴,多掉價啊,去吧去吧,二哥帶咱們幾個去吧…”
霍元昭像只嗡嗡嗡的小蜜蜂,實在是吵得霍元懿心煩的不行,末了,霍元懿大手一道:“行行行,去去去,都別吵了。”
幾位姑娘們高興壞了,要知道,霍家規矩森嚴,對府中幾位姑娘們的教導格外嚴格,別說馬球賽這類拋頭露面的場面,就連往日出府前往寺廟敬個香,那都得將全身上下圍得嚴嚴實實的,僅僅露出一雙眼睛。
興許是這幾年,京城馬球賽格外昌興,就連宮中的幾位公主都親臨觀摩,漸漸地,這項粗鄙賽事兒漸漸成了一項雅性來了,每年都要舉辦一次,又加上府中幾位姑娘們年紀漸長,霍家便也沒拘得那麼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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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二房幾兄妹一行人說說笑笑走到院門口時,忽而見那霍元懿不知想起了什麼,只冷不丁的停了下來,懶洋洋的看了出來給他們送行的銀川一眼,忽而道:“太太院子裡是不是有個八九歲的小丫頭,剛入府的,白白淨淨的,眼睛水汪汪的那個…”
銀川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便立馬恢復了過來,笑著道:“院裡早兩個月確實送來了兩個小丫頭,不知二公子這是要…”
霍元懿聞言,臉上笑了一下,雙眼卻微微眯了眯,道:“那小丫頭片子與本公子有些淵源,你去將人喚來,本公子今兒個要好好與她敘敘舊…”
後頭那幾個字分明咬字頗深,哪裡是要敘舊,分明有幾分秋後算帳的意味。
果然,霍元懿話音一落,便見甄芙兒詫異道:“表哥,何人敢得罪你啊?”
霍元昭一臉看笑話道:“哪個不長眼的竟然敢開罪二哥,怕是不想活了…”
霍元嫆皺眉的道:“二哥,你跟個小丫頭計較什麼…”
霍元懿只懶洋洋的笑著,見銀川還愣在原地,便挑眉催促了一聲,銀川隨即轉身招來了個小丫頭去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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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元懿等的空隙,只百無聊賴的伸手從腰上解下來一個白玉腰墜子握在手中把玩。
只見那玉墜子是只小白玉兔,玉兔雙眼炯炯,嬌憨可愛,玉質通體發白,一看便知定不是普通的玩物。
甄芙兒見了頓時眼前一亮,指著道:“表哥,這墜子好生可愛…”
若是擱往日,聽到甄芙兒這般說辭,霍元懿定會毫不猶豫了將東西贈了她,只是這會兒,霍元懿低頭往自己手上的小擺件瞧了一眼,隨手往空中拋了兩下,又接住了,勾唇道:“這東西粗鄙不值幾個錢,配不上芙兒表妹,改天表哥給你尋個更好的…”
甄芙兒聞言先是一愣,似乎詫異霍元懿的“婉拒”,不過聽到霍元懿後頭的解釋,便又被他給逗樂了,只用帕子掩嘴笑著:“表哥說到要做到,莫要誑我…”
那墜子雖做工精緻,但對於甄芙兒來說,倒並不稀罕,只是單純覺得有些新鮮罷了。
另有一點便是,霍元懿愛好雖多,往日裡喜歡收集些個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不假,但對於這些小女娃娃愛的東西,他還是不大感興趣的,眼下他手中的這個小東西——
甄芙兒忽而想起,前些日子表姐無意間與她說的,說二表哥到了年紀,姨母正琢磨著給二表哥房裡提兩個通房丫頭,想起聽斈院那一個個穿紅戴綠的,甄芙兒只微微皺起了眉,二表哥手中的那小玩意兒不會是要賞給院裡的那幾個妖妖艷艷的小丫頭吧。
正說著,那頭銀川將兩個小丫頭領來了。
霍元懿背著雙手,輕輕地咳了一聲,指著眼前兩個埋頭的小丫頭道:“抬起頭來。”
兩個小丫頭一臉戰戰兢兢的抬眼。
只見一個腰粗腿胖,臉圓唇厚,左邊臉上還長了個半拇指蓋大的大黑痣,瞧得霍元懿雙眼皮一跳。
而另一個清瘦些,生得白白淨淨的,就是那臉長的就跟馬臉似的,眉毛淡得快沒了,倒也說不上難看,但足夠令一向挑剔的霍元懿青筋蹦起了。
只見那霍元懿深深地吁出一口氣,只一臉不耐煩的沖兩人擺了擺手,道:“下去…都下去吧,該幹嘛幹嘛去…”
說罷,又轉眼看向一旁的銀川,沒好氣道:“就這兩個麼?還有沒有旁的遺漏的?”
銀川道:“八九歲左右的就這兩個了,太太院子裡的都是些個老人呢,年紀小的不懂事兒,伺候不精細,最小的也有十二三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