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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霍元擎由下而上,直接翻了個身,將紀鳶死死壓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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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元擎似乎很疼,很是痛苦,額頭都隱隱冒汗了。
疼得竟然一時間都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雙手只緊緊捏著她的肩膀,都快要將她的肩膀給掐碎了,只將臉埋在紀鳶的肩窩處,閉著眼費力,微微喘息著,溫熱的氣息一下一下往紀鳶頸窩裡鑽。
紀鳶則癢得不行,渾身皮膚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紀鳶急忙往後躲,然而身子被他壓得死死的,壓根避無可避,過了良久,只覺得極力壓下心中的慌亂,故作鎮定的問著:“公…公子,你…你無礙麼,妾…並非有意的。”
她發誓,她真的只是腳滑而已。
霍元擎聞言,只抵著紀鳶的肩膀,微微喘息著,過了良久,這才緩緩抬起了頭,只盯著紀鳶的眼睛,半眯著眼,一字一句道:“我還是個病人。”
紀鳶雙目躲閃,只有些心虛似的,小聲回道:“妾…妾知驍。”
“那你一大早竟還如此胡鬧。”
霍元擎直勾勾的盯著紀鳶的眼睛。
紀鳶愣了一下,有些不知霍元擎話里的意思,兩人挨得太近,紀鳶只覺得有些不大自在,過了好半晌,只結結巴巴重複了一句:“妾…真的並非有意。”
霍元擎顯然不信,只盯著紀鳶的臉,少頃,只頗有些幾分無奈道:“昨夜亦是,我染了風寒,不宜與你共枕,你非得,今日一大早又…往後萬不可如此,即便你想要親近,也需待我病好了後,可知?”
霍元擎低低盯著紀鳶的眼睛,似在教訓囑咐,然語氣尚且輕緩,又沒有訓斥的意思,倒是,語氣里只有些無奈,及些許溺寵。
紀鳶聽了,一下子還沒有聽出他話里的意思來,過了好一陣,不知想到了什麼,臉只蹭地一下紅了。
只當即愣在了原地。
他這話什麼意思?
意思是說她昨夜非得纏著跟他同眠共枕,今日一早,就特意來撩撥勾引他?
怎麼可能,她昨晚明明趴在床沿處守著,她如何曉得怎麼守著守著就守到了他的寢榻上?
至於今早,壓根就是個意外,當真是腳滑。
她願意用她的清白作保。
瞬間,紀鳶臉上的羞澀化作了憤恨,只咬牙道:“妾…真的…並非有意的。”
然見霍元擎那懶得跟她計較的神色,紀鳶只覺得一口老血恰在喉嚨里,只覺得有種吐又吐不出來,咽又咽不下去的感覺,莫名憋屈。
正在這時,聽到動靜的丫鬟們輕手輕腳的進了次間,正要進來查看,紀鳶見狀,立馬掙扎著要起,忙急急衝著身上這座大山道:“公子,你…你無礙罷,妾扶您起來,瞧瞧您的病情。”
霍元擎只緊緊皺著眉,這才一臉費力的從紀鳶身上爬了起來,不過,起來後,坐在床頭,微微弓著身子,似身子還有幾分隱痛。
紀鳶卻是管不得那麼多了,霍元擎方一起,她立馬匆匆道了句:“還是將祝老大夫喚進來瞧瞧比較好。”
說完,紀鳶用手掀開床沿處的紗簾,只匆匆忙忙的下了榻。
下了榻後,見外頭天色已然大亮,問了時辰,這才知曉,已快到了辰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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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了那霍元擎一整夜,早起,見那霍元擎精神頭好似好些了,不過,祝太醫前來診脈時,卻皺著眉,沉思良久,道:“昨兒個夜裡高燒分明已經退了去,這燒來得快,理應去得快才是,按理說,今早應該徹底退了,只不知何故,這會兒又隱隱有些復發的勁頭,如此反反覆覆,不是個好兆頭,拖久了,怕傷了肝肺便不好了。”
祝老大夫沉思良久,又加了一劑方子交給了紀鳶,並叮囑道:“每日得按著時辰服用,莫要誤了時辰,誤了療效。”
紀鳶認真記下了,末了,又將煎藥的事情親自交到了素茗手上。
紀鳶昨夜伺候那霍元擎用酒退燒,又跟那霍元擎躺在一塊兒,他渾身發燒發燙,其實,她也跟著出了一身汗,身上隱隱有些汗味,伺候那霍元擎洗漱後,紀鳶便返回了她的木蘭居,從頭到腳洗漱了一個遍。
回了那木蘭居後,她便有些不想再過去了。
想著,橫豎那霍元擎的病情不如昨兒個那般嚴重了,再者,她理應恪守妾氏本分,昨日乃是她侍奉的公子,或許,今日,應該換人了。
這大房的姨娘,可不是就她一個。
她剛返回木蘭居時,恰好在院子門口撞見了雅苑的陳氏。
一直拖著,挨到了午膳後,木蘭居的幾個丫鬟念念叨叨將她往大房趕,紀鳶裝聾作啞,不大願意去。
結果,沒多久,老夫人院子忽然打發人過來了,來的是兩個小丫頭,給木蘭居派了些賞賜,說是得知大公子這幾日身子有礙,她紀氏伺候受累,老夫人體恤,特賞了首飾擺件,還有些珍貴的補品,又囑咐道,大公子身子要緊,囑咐她們一眾人好生侍奉,待大公子病好後,屆時再重重有賞。
屋子裡丫鬟各個面帶著喜色。
紀鳶卻隱隱皺眉,往日裡討得了這些車賞賜,自然也是高興地,可是,紀鳶只覺得那生病的霍元擎有些難伺候,有些…故意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