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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紀鳶這邊前,七上八下的心稍稍安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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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聽到那甄芙兒提及王氏,只見那紀鳶臉色沉了沉,瞬間便明了了,這甄芙兒此舉,一是前來提醒,二則算作是警告吧。
王氏既然知道她搬來了昭暉院,何時搬來的,怎麼搬來的,定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吧。
如今,又派了這未來的二少奶奶來,此舉已經甚是清明了。
紀鳶咬了咬牙,真的有些後怕,及後悔了。
同時亦是再三告誡著自己,萬不得再摻和到這些個亂七八糟的事情當中來了,這一回,確實是自己大意及…鬆懈了。
她一直恪守本分,萬事當心,許是那日雨太大了,摔得太疼了,腦子也跟在摔抽了吧,不然,她怎麼會允許自己跟那霍家二公子扯上任何牽連呢?
錯誤,只能犯一次。
僅此一回,紀鳶心裡再三對自己說著。
待抬起眼時,紀鳶面上神色已經恢復如常了,只對那甄芙兒笑著道:“多謝太太的惦念,鳶兒此番給太太添麻煩了。”
甄芙兒細細打量著紀鳶的眉眼,只道:“怎麼會,妹妹可不許這般說,妹妹添的麻煩哪有我添的多。”
紀鳶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二人相視一笑。
都是前來投親的罷。
不過,儘管如此,她們二人卻是有著天壤之別的。
“對了,聽說那日是表哥派人前去給妹妹搬的東西,表哥手底下那幾個隨從毛手毛腳的,做事一點兒都不細緻,時常丟三落四的,妹妹院子裡可有落下什麼,若是缺了人手,只管與我說,回頭我再差人給妹妹跑幾趟腿。”
霍元昭聞言,只笑眯眯道:“不用了,紀鳶那院子裡統共也沒幾件像樣的東西,落下了便落下了,往後都用我的便是。”
紀鳶聞言,面上窘了窘,有這樣揭人短的麼,頓時捏了霍元昭大腿一把,霍元昭疼的差點蹦躂了起來,只衝著紀鳶怒目而視,似乎想要反擊,然而瞧見她日前乃是傷員一枚,便咬牙忍下了。
紀鳶這才衝著甄芙兒一臉正色道:“鳶兒在此便謝過姐姐的關心了。”
頓了頓,只忽而瞅著甄芙兒,定定道:“也要多謝過二公子,若非那日他見昭妹妹神色匆匆,一路跟到了我那兒,順道幫襯了一把,現如今我那幾箱子書怕都被淋濕了,也幸得你們二位貴人相助,我的那幾本書才得以保全得住。”
甄芙兒深深看著她,忽而笑了。
霍元昭不依不撓的瞅著紀鳶道:“二位貴人,指的是我跟二哥嗎?”
紀鳶笑眯眯道:“你算哪門子貴人,自然指的是二公子跟芙姐姐。”
霍元昭擰眉道:“那日分明是我跟二哥幫的你。”
紀鳶挑眉道:“分明是二公子幫的忙,哪裡有你,你不就只是在一旁干瞅著麼?”
霍元昭頓時氣結,“那跟芙兒表姐又何關係?”
紀鳶想了想,道:“我聽聞那日二公子原是要去探望芙姐姐的,然後便撞上了你,繼而順道幫了我,人家二人湊成一雙,你硬是要瞎湊合進來做什麼?”
霍元昭聽到最後這一句似有些打趣的意味,頓時一愣,隨即,瞬間領悟,只跟著紀鳶一道笑嘻嘻的前去打趣那甄芙兒。
甄芙兒聞言只有些發懵。
正聊著,前頭丫鬟匆匆來報,只說,大少奶奶去了。
頓時,整個屋子一片譁然。
第74章
當即, 得到這個消息後,甄芙兒立馬匆匆地去了。
沒一會兒, 洗垣院那邊又立即派人前來通知,霍元昭亦是起身立即收拾了一番,霍家幾姐妹與甄芙兒一道聚集到了一塊兒, 立馬往王氏屋子裡去了, 那裡, 王氏早早便有趕去了大房, 留有嬤嬤專門候著。
紀鳶聞言,亦是愣了好一陣。
只覺得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 卻又丁點不覺得意外。
當日, 整個霍家便開始忙活起來了, 設置靈堂, 準備壽衣,陸陸續續的派人前去給京城各府的至親好友報喪,同時, 亦是立馬快馬加鞭的派人前去給外出公幹的國公爺及大公子報喪。
大少奶奶是上午去的,大公子是在晌午時分匆匆趕回來的。
卻說連續下了十來日的大暴雨在這一日總算是停歇下來了,然天空中依然灰濛濛的一片,一直下著濛濛細雨, 天色十足壓抑, 好似連老天爺都跟著在悲傷哭泣似的。
因那大少奶奶年紀輕輕, 生前又未得一兒半女的, 且又乃是因久病過世的, 故喪禮並未曾大辦。
大少奶奶沈氏嫁到霍家這些年,一直過著養尊處優的好日子,便是重病這麼些年,作為婆家的霍家非但半點未曾苛刻,反而侍奉得愈加精心,尤其是臨過世這大半年,連一向清冷淡薄的長公主甚至都到宮裡求了百年人參來給大少奶奶續命。
前頭宮裡的太醫日日前來把脈瞧病,後有大把的靈丹妙藥、補品燉品補著,這些,親家沈家可都是瞧在了眼底的,若是擱在娘家沈家,或是旁的什麼人家,怕是養不到這麼個時候。
霍家待這大少奶奶沈氏可謂是仁至義盡了,便是沈家太太親眼瞧了,也挑揀不出半個歹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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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理喪事這段日子,紀鳶一直在昭暉院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