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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弄死,你弄垮寧氏企業,然後奪了我和可欣的繼承權,為了你的前程,把我們兩個賣了都有可能。」
「你能為自己私利不顧親情,我為什麼不能為了自保,設局讓你跳?」
「而且如果你不貪婪,不伸手,誰還逼著你不成?」
「所以,你別問我為什麼害你,是你自己把自己給坑了!」
寧奕殊說完,長舒一口氣。
憋了一輩子的惡氣,終於吐出來。
寧衛東好像一個穿新衣的國王,本來沉浸在自己的想像和驕傲當中。
現在,突然有個小孩對他說:「你沒穿衣服,你真醜,你什麼都不是!」
那麼多年的驕傲和自信,片刻間土崩瓦解。
寧衛東無法接受!
他突然起身,要跳過桌子,去砸寧奕殊:
「你說的不對,我靠我自己,是你阻礙我前程的,都是你!」
門口看守的戰士,聽到動靜立刻衝進來控制住寧衛東:「寧衛東,你要罪加一等嗎?」
寧衛東眼睛赤紅,神情激動:「我沒犯罪,那一車皮是水果,是水果!」
他如果知道那是軍事武器,打死也不會伸手的。
寧衛東掙扎,看守的戰士拿著槍托就給了他一下,把寧衛東直接給砸安靜了。
寧奕殊站起身,冷冷說:「反正你要坐牢了,希望你能好好改造。」
「哦,可能也不用改造,也許重判,直接槍斃了呢!」
寧衛東聽到「死刑」兩個字,渾身一哆嗦,抬起頭,死死盯住寧奕殊。
他慢慢從癲狂中恢復,直起腰,依舊是那個斯文偽善的形象。
寧衛東冷冷一笑,斜睨著寧奕殊:「我死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可你,以為沒有我,就能高枕無憂了嗎?」
「你什麼意思?」
沒有寧衛東暗地裡覬覦,寧弈殊當然可以高枕無憂!
寧衛東為什麼這麼說?
寧衛東見她反問,呵呵一笑,對戰士說:「帶我走吧,我無話可說!」
戰士看他有暴力傾向,也不想他再呆這裡了,拽著寧衛東往外走。
寧奕殊攔住:「寧衛東,你說話別說一半,你到底什麼意思?」
她承認,自己心亂了。
寧家確實不如看上去那麼平靜,寧衛東被抓,她也沒有想像中的高興。
現在,寧衛東突然放這麼一句。
寧奕殊心裡那種不安全感,一下子被激了出來。
寧衛東好像故意的,根本不理會寧奕殊,悶頭往外走。
但是出門的那一刻,寧衛東猛然回頭,沖寧奕殊做了個口型,無聲說出三個字:
「你媽媽!」
「轟」一聲,寧奕殊腦子被炸開。
從前想不明白的事情,隱隱露出冰山一角。
她肯定,寧衛東那一句「你媽媽」,並不是罵人的話。
對方真的是在說,媽媽顧綰。
媽媽怎麼了?
媽媽死的時候,寧奕殊還小,跟現在的寧昊差不多。
她只知道,媽媽肚子裡有寶寶,可是最後一屍兩命。
所以,媽媽的死,另有隱情嗎?
那個隱情,到底是什麼?
寧衛東肯定知道,卻不告訴她。
秦朗在大門口,看到戰士押著寧衛東走了,知道會見完畢。
他走進會客室,打算送寧奕殊回家。
結果一抬頭,秦朗看到寧奕殊臉上都是淚。
他忙走過去:「寧大夫,你……」
「秦朗!」
寧奕殊看見他,再也忍不住,撲過去一把抱住了秦朗。
「秦朗,我媽媽到底怎麼死的?」
「寧衛東為什麼要提醒我媽媽的事情?媽媽是不是被人害死的?」
「害她的人,是不是我那些所謂的親人?」
「秦朗,我該怎麼辦?」
寧奕殊放聲大哭,稀里嘩啦,眼淚鼻涕抹了秦朗一身。
秦朗揚著胳膊,不知所措。
「寧大夫,你……他是騙你的,他不甘心,故意編故事騙你,讓你也不好過,你別上當!」
寧奕殊不聽,她只是哭。
秦朗不會哄人,急得滿頭大汗。
他的胳膊空中舉了半天,終於環抱住寧奕殊,希望這樣能給她點力量。
寧奕殊哭了很久,眼淚把秦朗的前襟給弄的濕漉漉黏兮兮。
秦朗摟著她,心疼壞了,恨不得替寧奕殊傷心難過。
寧家人,都太壞了!
寧奕殊終於哭累了,從秦朗懷裡出來,抹乾淨眼淚。
秦朗忙掏出手帕,遲疑一下之後,還是決定親自給寧奕殊擦眼淚。
邊擦,他還邊哄:「寧大夫,寧衛東就是那種他不好過,也不讓別人好過的人。」
「他就是看自己不行了,故意哄你,打亂你生活節奏的。」
「你不要理他,往前看,生活會越來越好。」
寧奕殊抬頭,一雙眼睛腫的跟燈泡一樣,可是卻透著堅定的光芒。
她說:「謝謝你,秦連長。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是我家裡的情況,我更清楚。」
寧衛東既然拿這件事刺激她,那肯定不是沒影子的事兒。
她要去查清楚。
媽媽顧綰,當初真的是摔了一跤,流產死的嗎?
如果不是,她一定要將害媽媽的人,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