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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對這種情況,寧奕殊決定,先從張翠芬下手。
張翠芬沉不住氣,張家也不是能吃虧的人,對方還會有動作的。
寧奕殊眯著眼睛,手指摩挲著秦朗給的對講機,想著心事,不知不覺到了家門口。
院門敞開著。
寧奕殊心裡一動,快走兩步進去。
寧可欣回來了。
寧衛國生意忙,李秀梅被關起來。
寧可欣卻不能不回家來。
陪著寧可欣回來的,正是寧氏企業的小會計小金。
除了她,屋裡還有位陌生女人,神情嚴肅,看著很不好相處。
寧奕殊進屋時,小金正向寧老太太解釋:「寧總傷了腳,寧夫人要幫忙照顧,兩個人都回不來。」
「寧總讓我陪二小姐回來,住在家裡幫她複習功課。」
「這位是寧總從城請的金牌保姆,照顧您和兩位小姐的起居,最擅長做飯和家務,姓王。」
寧老太太嘴角抽抽:「請什麼保姆,我又不是不會動!衛國到底傷的重不重,連家都不回來?你們成天跟著他,怎麼能讓他摔著腿?」
小金只笑,不說話。
寧奕殊過去,順便牽起寧可欣的手,與她並肩而立。
寧可欣垂著眼帘,沒有說話,卻悄悄反握住寧奕殊的手。
寧奕殊感覺到,對方手心全是汗,輕輕搖了搖:「可欣,你帶著小金和王姨上樓分配臥室吧。」
她怕寧可欣樓下呆太久,一會兒看見張翠芬和寧衛東,會控制不住情緒。
寧可欣聽話的點點頭,領著小金和新來的保姆上樓。
寧奕殊鬆口氣,笑問寧老太太:「奶奶,二叔和二嬸呢?」
寧老太太沒好氣:「還能幹啥,張偉今天槍斃,你二嬸哭著喊著去收屍,你二叔陪著去了!」
…………
寧衛東根本沒跟著張翠芬進張家門,一個人躲樓道里抽菸。
他還在生張家的氣。
隨著嚴打結束,記者能挖的也差不多了,不再守著張家。
可是張家在軸承廠家屬院,算是成了老鼠屎。
廠里通知張家,收回家裡房子,開除張海的工作編制。
張家在這裡住不了幾天了。
張母中風,嘴歪眼斜,拉著張翠芬的手,渾身哆嗦還是說不出一句話。
張翠芬眼睛腫的跟桃子一樣。
她說:「媽啊,您好好養著,我天天來看你,給你買營養品,您一定能好起來。」
劉金花倚在門框上,冷笑:「你別來了,免得媽看見你,氣的病更重!」
張翠芬拍著胸脯說能救張偉,結果還是被判死刑。
劉金花心裡恨呀!
張翠芬也不慣著她了。
反正唯一的侄子死了,老張家肯定不能斷後。
劉金花今年都四十了,生是生不出來兒子,張海得娶個小媳婦。
要被張家掃地出門的人,張翠芬才不慣著。
她陰陽怪氣:「媽看見你才生氣呢,剋死兒子,真喪氣!」
「你說誰呢,你再說一遍!我兒子是去了你家才出事的,我看是你克我兒子!」劉金花上去抓住張翠芬的頭髮。
姑嫂兩個,打成一團。
張母氣的,都能動了。
她伸著手:「別……別,打!」
張翠芬一愣,立刻鬆開劉金花:「媽,你能說話啦?」
張母手顫顫悠悠:「我,能、動!」
兩個人這麼打架,祖宗棺材板都壓不住,何況沖的不是很厲害的張母。
她對張翠芬說:「你嫂子、懷孕了,別打!」
這是心疼兒媳婦肚子裡的孫子,不是心疼張翠芬。
張翠芬真香了:「嫂子……懷孕了?」
劉金花捧著肚子:「是的,懷孕了!」
那天記者一鬧,她不是暈過去了嗎?
送醫院一看,四十多的高齡,又有了!
這件事,給失去孫子的家庭,帶來了些許希望。
張翠芬馬上換了一張臉:「真是老天有眼,不讓咱們老張家絕後!」
劉金花冷笑一聲:「可是你也瞧見了,咱家現在被廠里開除,房子也收回去了,我和你哥帶著行動不便的老娘,怎麼養孩子?」
張翠芬:「……」
劉金花看看張母,又看看張翠芬,然後說:「我跟你哥商量了一晚上,這孩子,你養!」
「我怎麼養?衛東現在恨死我了,一分錢也不給我!」張翠芬也沒主張。
劉金花說:「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主意我都替你想好了。
你假裝懷孕,回頭孩子算你生的,讓老寧家給咱們老張家養兒子,還繼承他們家東西!」
張翠芬:「嫂子,你說笑呢,又不是古代,現在醫學這麼發達,懷孕還能假裝?」
劉金花盯著張翠芬看了半天,突然捂著臉:「媽呀,你瞧見了嗎,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你姑娘成心不想咱老張家有後呀!」
張母一聽,著急:「養!你、養!」
這是逼張翠芬同意劉金花的意思。
劉金花趁機抓住張翠芬的手:「我兒子在你們家出事的,是你害死的,你必須給我養孩子!」
張翠芬瞄劉金花肚子:「萬一,被寧衛東發現呢?」
劉金花說:「他發現不了,你就這麼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