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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一場秋雨一場寒。
秋雨下起了,連綿不絕,淅淅瀝瀝,一點也沒有夏季暴雨的痛快。
寧奕殊中午也拒絕下樓吃飯。
寧衛國關她,她直接表示要絕食。
真沒人上樓給她送飯。
過份!
寧奕殊拉開抽屜,裡面塞的滿滿的,全是秦朗上次送的點心和糖果。
她打開一盒大白兔奶糖,剝開一顆扔嘴裡後,把糖紙小心翼翼夾在一個專門的筆記本里。
奶糖在口中化開,奶味衝撞味蕾,緩解了寧奕殊的疲憊。
她看看時間,下午四點半。
寧奕殊伸了個懶腰,然後起身去衣櫥,
她找了件防雨的外套穿上,將錢包和機塞進衣服襯兜里,穿上運動鞋。
寧奕殊打開窗戶,雨氣夾雜著清涼,鑽進屋裡。
她伸手試探一下,雨並沒有變大,還是那麼纏綿。
寧奕殊爬上窗台,看清楚一塊沙土地,縱身一躍。
…………
寧奕殊跟顧嘉,約在了一見茶館。
她走進茶館,顧嘉和一個慈祥的優雅老太太,正在品茶。
寧奕殊直接走過去:「顧嘉姐姐,這麼巧。」
這是她們說好的。
寧奕殊幫她,就是為了見顧嘉的媽媽。
顧嘉答應幫她哄媽媽出來。
為了不讓顧嘉媽媽猜疑,兩個人裝作偶遇。
顧嘉欣喜:「這不是奕殊妹妹嗎?你也來喝茶?」
「嗯,下雨天沒地兒放去,喝杯茶舒緩一下壓力。」寧奕殊笑吟吟。
顧嘉拉著她坐在自己身邊:「媽,這是我新認識的小朋友,姓寧,醫學院的學生。」
「她來我店裡買東西,聊了一次,感覺挺對脾氣的。」
「阿姨好。」寧奕殊乖巧的打聲招呼,特別招老年人喜歡的那張鄰家女孩感覺。
顧嘉媽媽是個和善的人,笑著點頭:「醫學院學生,那咱們是校友呢。」
「真假,阿姨也是醫生?」寧奕殊故作驚訝。
顧嘉說:「我媽是人民醫院婦產科的主治大夫,工作有三十年了嗎?」
「都三十多年了,這時間可真是快。」顧嘉媽媽跟著感嘆。
寧奕殊不吭聲了。
她沖顧嘉媽媽笑了一下,眼睛深處泛著艱澀的苦味。
顧嘉媽媽作為醫生,比較心細,立刻發現寧弈殊不對勁。
她奇怪的問:「小寧,怎麼了?」
「媽,小寧媽媽在人民醫院難產死的。」顧嘉按著對好的台本說:「小寧從小沒媽,也沒留個照片給她。她呀,聽見人民醫院就難過。」
她轉頭勸寧奕殊:「都是我的錯,提什麼我媽媽的職業。小寧,抬頭向前看。」
「謝謝顧嘉姐。」寧奕殊又笑了笑。
笑容讓顧嘉媽媽看著更揪心。
顧嘉媽媽問:「看你年紀不大,你媽媽哪一年在我們醫院出事的?」
醫療衛生條件好了,因為難產死掉的人已經不多。
寧奕殊媽媽死在醫院,那肯定伴有其他疑難雜症。
顧家媽媽從醫多年,記憶力特別好。
「你給阿姨說,我說不準還見過你媽媽呢,可以給你說媽媽什麼樣。」
她果然,像顧嘉說的那樣善良。
「我媽媽,叫顧綰,是現在寧氏企業老總的妻子。」寧奕殊緩緩說道。
單說顧綰,顧嘉媽媽可能想不起來。
說寧衛國,她就有意識了。
「寧總的夫人,我記得!」
「哎呦,你原來是他們的大女兒,一轉眼都這麼大了。」
「你媽媽,可是長的真好看,眉目如畫,可惜了。」
顧嘉媽媽唏噓不已。
寧奕殊掐住手心。
一個人對別人過去的事情印象深刻,一定是那件事特別衝擊。
對方這麼說,那媽媽的事情就有希望查清楚了。
寧奕殊強壯鎮定:「阿姨,我媽媽她……什麼病?」
她其實,並不知道該怎麼問。
顧嘉媽媽嘆氣:「你家裡沒告訴你呢,那你還是別知道了。」
「阿姨,家裡人都不告訴我,您這麼說,我更胡思亂想了。」寧奕殊緊張,怕對方不說。
顧嘉按住激動的寧奕殊,說:「媽,小寧都這麼大了,你就說唄,她能接受的了。」
顧嘉媽媽目光一閃,看著兩個人,表情變的嚴肅:「你們是不是設套,給我鑽呢?」
顧嘉:「……」
被看出來了。
寧奕殊哭了:「阿姨,我想知道媽媽到底怎麼走的,我是她的女兒,我怎麼可以不知道真相?」
「阿姨,您就給我實話實話吧,我就是想知道真相,保證不給你帶來麻煩。」
「你這孩子。」顧嘉媽媽嘆氣。
寧奕殊哭聲,伴著外面稀里嘩啦的雨聲,讓人心裡壓抑的喘不過氣。
顧嘉也跟著勸。
「孩子,你家裡人不告訴你實情,可能因為你媽媽,死的太慘。」
顧家媽媽記著顧綰,有兩個原因。
其中一個,就是顧綰送醫院來的時候,渾身是貓的抓痕,身子底下的血止都止不住。
顧綰還是特殊血型,血庫里沒有。
等從臨市醫院調血過來,顧綰已經出氣多進氣少。
再加上她流產,子宮受損,不敢輕易挪動往城醫院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