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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淨帶笑回了屋裡,前前後後打量了一番,覺得自己時間充足,應該能勝任這項工作,也就沒有起心思叫鐘點,正捲起袖子想gān活,手機突然響了。
“喂,爸!”她朝氣十足地喚了一聲。
原來是商父打來了電話,父女兩個嘮了會家常,商父說起打電話的正事,“乖女啊,你跟垂宇,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
商淨嗆了一聲,“爸,您著急啥啊,我們真正處的時間也不過大半年。”
“唉,這雙方也見過家長了,算算也差不多了吧。”
“您就這麼著急著讓我嫁出去啊。”
“不是我急,我怕垂宇家裡的人急,他也三十好幾了,他家裡頭該是想讓他結婚生娃了吧。”
“沒有,他沒說,顧伯父也沒提。”
那頭商父似乎鬆了口氣的樣子,“哦,這樣啊……”。
商淨聽父親的口氣有點怪,她不由問道:“爸,怎麼啦?怎麼問這個?”
商父呵呵一笑,“沒事,就隨便問問……你給爸說實話,你在北京的時候,他們家裡的人對你還好吧?”
“還可以。”商淨越聽越奇怪,“爸,您有話就直說嘛,發生了什麼事?”
“我……”商父難得呑呑吐吐。
“爸,您對我還有什麼不好說的?”
“唉,是這麼回事,這幾天我跟人聊天,聽別人說了幾個女娃嫁到有錢人家都沒個好結果,我有點擔心啊。”商淨的xing子是隨商父 的。商父也是個重感qíng的人,剛開始同意顧垂宇的時候,主要是看他的誠意很足,對商淨的心很真,顧垂宇偶爾提的家庭背景,他聽聽也當次要問題處理了,可是這幾天聽群歌友牌友說起這門不當戶不對的懸乎,他這顆心又提了起來。本來妻子還在的時候這些問題都是她想的周全,現在身邊沒個人商量,過了這麼久他才考慮到這些問題,他都有些懊悔沒給女兒考慮清楚這些事qíng。
“您想什麼呢。”商淨嘻嘻笑道。
“你別笑,這是正經事,別稀里糊塗的。”商父嚴肅地道…
“是是是,那您說怎麼辦?”
“這……”商父就是因為這個而煩惱,看他們的感qíng越來越好,他也不能棒打鴛鴦,可是他們說什麼這平民百姓嫁到豪門,又要簽什麼婚前協定,又看不起女方的窮親戚,難說以後一年都見不了女兒一次,外孫也是他們請了專門的保姆老師帶,他以後看個外孫,別是還要先打個報告……他可是越想越不對,今早趕忙給女兒打個電話確認qíng況,措施他還沒想好呢,“他們顧家規矩多不多?”
“我也不知道,我前段時間就陪著顧伯父在醫院了,等他出院了我就回來了。”
“那他們的大哥大嫂啊,叔叔伯伯啊,對你好不好?”。
“他們都很忙,我過去的時間他們已經看過顧伯父了,就見一兩個親戚。”而且那時跟老爺子正是對抗期,他連介紹都不給介紹。
“這麼樣啊……”商父聽完等於沒聽,他就更愁自家這心大的女兒了。自己的事也不上心,怎麼跟他這大老爺們似的。這時候他可真想念老婆啊。“那咱們得準備什麼嫁妝才好?”
“哎呀,這些都不著急,早著呢。”商淨嫌父親想太多,“到時候再說吧。”家裡的資金她清楚得很,雖然那時母親沒有住院,在家中也一直做著常規治療,自己那時沒有工作,全靠家中的一點積蓄,之後斷斷續續地有一點錢,現在應該也用得差不多了。
“你都二十四歲半了,還早。”
“本來就是,要是讀書的話博士還沒拿到手呢,現代女xing哪有結婚那麼早的,我還沒玩夠呢。”
“你不急垂宇不急嗎?”
“您放心,他沒事兒。”
“唉,那你就自己看著辦吧。”商父打心底里也不願女兒這麼早嫁出去,嫁出去就是別人的啊。一想起這事他就萬分地捨不得,老婆走了,女兒也成別人的了。
商淨掛了電話,鬆了一口氣。老爸怎麼好端端地談結婚了,害她嚇了一跳。
商淨從沒想過結婚,她覺得結婚太現實太重大。她一 直認為婚姻是一件極為神聖的事,談戀愛可以磨合,一旦上升到婚姻的高度,就必須要萬全的準備,自己決定結婚,就不打算離婚。
母親曾說過,現在的年輕人太浮誇太脆弱,稍稍受了傷害,就承受不住,要死要活地喊離婚。他們那個年代,即使是相親見了一兩面結了婚也能過一輩子。不為別的,是因為他們踏踏實實地知道婚姻的真諦。有愛,但更多的是責任…
她覺得母親說得很對,但她覺得自己現在還承擔不了這麼重的責任,並且有了婚姻就意味著有孩子,她聽幾個生了孩子的朋友都說過,有了孩子就等於自己生活的終結,以後你所有的思想都圍著孩子轉,老公排第二,自己排第三。她聽了有點發怵,所以不敢去想這方面,只希望與顧垂宇慢慢地走下去,慢慢地讓自己心甘qíng願去接受這份責任。
其實用專業術語來概括的話,就是商淨恐婚。
商淨坐在沙發上深思了一會,想起父親打電話來的目的,想想更覺得麻煩,她甩甩頭,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才再說!
於是她一個人慢條斯理有條不紊地在屋子裡忙了一天,中午顧垂宇沒空回來吃飯,她隨便在樓下吃了東西,睡了個午覺,下午一邊聽歌一邊繼續勞動,時不時還跟著哼上兩句,很久沒gān家務的她最後癱在沙發上,看了看時間,打了電話問謝怡蘭晚上想吃什麼,心想要不要在外邊解決算了。
誰知謝怡蘭沉默了一會,卻道:“學校今晚有事,我晚上住校,就不過去了。”
“哦,那好,那你在學校多買點好吃的。”商淨沒聽出異樣,gān脆地道。
這頭謝怡蘭在宿舍里掛了電話,宿舍長不禁問:“你怎麼騙你姐?”
“她還騙我呢!說什麼自己男朋友之前做保險,現在是無業游民!”謝怡蘭憤憤不平,“她把我當什麼人了,有必要這麼防著嗎?”
小姑娘忘了這話都是從顧垂宇嘴裡說出來的。
“唉,這麼做是有點不地道,可是我說句不好聽的,你要是一開始就知道人是高富帥,能有當初那麼淡定嗎?”圓臉舍友直言不諱。
“都叔叔了我有什麼不淡定。”謝怡蘭嘴硬。
“省省吧,看了那叔叔咱學校的哥哥我都看不上眼了。”
“怡蘭,我看商姐挺好的,她這麼做應該也是有她的理由,再說這麼一個有權有勢的帥哥是你姐夫,你還愁沒靠山?我要是你,我現在可不跟人生悶氣,巴結都還來不及。”回民舍友道。
“就是,除非你有別的想法,想從姐姐那兒撬男人。”圓臉舍友直接道。
“我才沒那麼沒品好不好,這天底下又不只是他一個男人,而且還是個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