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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送你回去。”裴寧點點頭。
“不用了,我打個車就成,再見,裴先生,祝你明天一路平安。”商淨拿起外套,客套地對他一笑。
“謝謝,再見。”裴寧沒有多說,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外,他又在原地停頓了一會,轉身從另一道門上了體育場的播音室。
“錄好了嗎?”他淡淡地問著在儀器面前cao作的男人。
那人立刻起身,看著他笑道:“裴先生,都錄好了。”
“嗯,把文件都拷給我,不必留備份。”
“唉,我知道了。”男人又坐下執行命令,三兩下點了傳輸。
幾個文件很大,兩人默默地盯著電腦,那工作人員清了清嗓子,試圖找話題,“裴先生,那女孩打的拳還可真漂亮,她要參加什麼比賽嗎?”
裴寧沒說話,眼帘下映著電腦上不斷流動的綠色線條,腦子裡卻清晰浮現出商淨方才的一招一式,漸漸地跟記憶中的印象重疊,他呼了一口氣,媽的,臃腫成那樣,怎麼還跟跳舞一樣!
第四十五章
這一天是個久違的艷陽天,商淨悠閒地過了個星期六的早晨,午睡過後,她打開衣櫃,想找出去做客的合適衣服,不期然看見掛著的靛藍色裙子,心突地一跳,猛地將其撥至一邊。這件裙子她只穿過一次,就是上次領新聞獎的時候,顧垂宇千方百計騙她穿上的,美其名曰上電視打GG,推銷本地的少數民族手工製品,她居然也相信了,直到他滿意的眼神上下打量,她才知道自己又上當了。她怎麼就那麼信他的話!
心裡暗罵了兩聲,她整理了心qíng,換好衣服出了門,在自家附近的水果店門口停了下來,去別人家裡頭自然要帶點禮物啥的,只是現在買什麼比較好呢?
剛踏進果店,兜里的手機就響了,商淨一看,正是那個討厭的男人。她猶豫片刻接了電話,“餵?”
“晚上去吃野味怎麼樣?”男人帶笑的聲音傳來。
“……我已經有約了。”
這顯然不在男人的預料範圍之內,“推了。”
“哦,”商淨應了一聲,然後道,“抱歉,我今晚有點急事,不能跟你去吃飯了。”
“……不是叫你推我的。”這臭丫頭。
“那推誰的?”商淨裝傻。
“跟誰去吃飯?”
“報社的一位前輩。”
“男的女的?”
“男的。”
“去哪吃?”
“你問那麼多做什麼?”
“不然你叫他一起去,我都預約好了。”
“不了,你跟別人去吧。”她低頭仔細挑選著水果,沒有猶豫地拒絕了。
那頭停頓了片刻,輕笑道:“那行,你好好玩兒吧,我把預約取消就成。”
“哦,好。”商淨最終選擇了蘋果,讓店主給稱上兩斤。
好,好個鬼!掛了電話的顧垂宇差點摔了手機,跟哪個破前輩吃飯連他也不顧!重點是,對方還是個男的!
這邊的商淨收了手機,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旋即又恢復正常,付了錢給店主,提著袋子走了出去。
停在路邊的一輛銀色寶馬突地打開,一位美女下了車,似是不經意望向她,然後露出了驚喜的笑,“商淨,是你!”
商淨定睛一看,有些不可思議地笑了起來,“陳靜!你怎麼也到Z城來了?”
“是啊,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呢!”
有些遇見是天意,而有些遇見則是人為,這次的偶遇明顯屬於後者。陳靜已經在她樓下等了她半天了,目的就是會了製造這次意外相逢。她一開始根本不知道她在Z城,也沒有興趣知道她在哪,然而前幾天為了顧垂宇看本地新聞時,卻正好看見他為商淨頒獎的那一幕,這本來還沒什麼,然而看到商淨穿的那件大蝴蝶的靛藍長裙時,女人特有的直覺讓她瞬間嫉妒發狂。那是顧垂宇送給商淨,本應該送給自己的珍貴禮物!為什麼他送給了商淨?為什麼他不送給她?天知道她這段時間想得到那兩件裙子甚至連覺也睡不好,天天幻想著他親手送她的那天,而自電視屏幕上看到的畫面,讓她直接從天堂墮入了地獄。
為什麼商淨也在Z城?難道她跟顧垂宇還有聯繫?為什麼顧垂宇會送裙子給她?難道她也是他的qíng人嗎?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在陳靜腦里揮之不去,妒忌如同螞蟻無時不刻啃咬著她的心,在自我折磨了幾天之後,她決定不再坐以待弊,她要搞清楚,然後徹底解決問題!
於是,她打聽得知商淨住在這兒後,一早就過來守株待兔了。
“我們一直都沒時間好好聊聊,這次一定得找個地方坐坐,前面有家奶茶店,走,我請客!”
商淨看看時間,“好啊。”
兩人進店裡點了各自點了飲料,陳靜道:“前兩天我在電視上看見你了,才知道你也在Z城,本來想打電話的來著,誰知你又換號了。”
“嗯,是啊。”咦?她應該把新號碼群發給朋友了啊,其實除了顧垂宇,她發給了聯絡薄上的所有人。
“我倆真有緣。”陳靜嘻嘻笑道,喝了口柚子茶,狀似隨意地道,“對了,我看你在電視上穿的那件長裙可好看了,你在哪買的?”
“呃,就是在那個少數民族自治鎮。”
“你跑那去玩啦?”
“不是我,裙子是別人送的。”
“哦……”陳靜低頭,冷光一閃而逝,抬頭是一副好姐妹的八卦樣,“是誰?你男朋友?”
“不是,只是朋友。”商淨笑笑,“對了,你現在在哪?是來Z城工作嗎?還是來學習的?”
陳靜頓了頓,攏了攏頭髮道:“其實,我是跟著顧書記來的。”
商淨愣了幾秒鐘,有些不自然地笑道:“什麼意思?你現在在他手下工作?”一定不會是她想的那個意思,一定不會的。
“哪裡呀。”陳靜曖昧地笑了笑,“我去只能給他添亂。”
商淨只覺渾身涼了下來。現實就像一盆冰水將她從頭澆到尾,冰冷透骨。隔了很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陳靜,他是有家室的人啊。”
陳靜看她的表qíng就明白了,她肯定還不是顧垂宇的qíng人,她得讓她徹底打消這個念頭,“那又怎麼樣?我們彼此相*,蒼白無力的婚姻又怎麼能阻止相*的兩人?”
“你跟他……彼此相*?”商淨像是徹底傻了。
“當然,不然我怎麼可能跟他在一起?追我的男人那麼多,二世祖捧著鑽戒來找我,我理都不理,我就*上他了,他也看上我了,這就是命運。”
“你……”
“再說,他已經在辦離婚了,再過不久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他在辦離婚?”商淨大腦一片空白,只有呆呆重複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