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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垂宇自後視鏡看了安安一眼,“我送你們去機場。”
那經紀人愣了愣,忙道:“謝謝您,顧書記,但是我們得先去酒店拿東西……”
“那我就送你們到酒店,為了避嫌,你們自己去搭機吧。”顧垂宇停了一停,然後道,“你們現拍的電視劇其中有Z城的風景名勝,這點很不錯,所以我希望你們在電視劇播出之前,不要再出這種紕漏。”要不是於公於私都要把她領出來,他也不至於親自跑一趟。
“當然當然,這次是意外,明明邀請時只說了請安安吃個飯,誰知道他們吃飯的時候動手動腳。”經紀人連連解釋。
顧垂宇懶得搭理,這種明顯出來賣的行為還要她遮遮掩掩?只不過可能是人半途又後悔了,才有了那麼一出。於誠這沒出息的,養個人連生活費都沒保障。不過聽他的口氣,他也不知道她去陪酒去了。
幾人沉默了片刻,顧垂宇聽到后座傳來壓抑的痛苦的幽幽哭聲,斷斷續續,卻是更令聽者心生憐惜。
經紀人嘆了一聲,心想她也是個可憐人。被人qiáng迫xing質地包了,又始終不肯認命,才想要偷偷瞞著金主賺更多的錢能儘快脫離苦海。只是她太天真,她已經跟她說過這種邀請不可能是正經的,她還說她有辦法全身而退,結果被人羞rǔ成這樣。
顧垂宇沉默地開著車,直到酒店的地下停車場他也沒多說過一句。
經紀人扶著戴了墨鏡口罩的安安下車,顧垂宇並沒有出來。
安安yù走又返,敲了兩下車窗,正要打電話的顧垂宇睨了一眼,開了窗戶。
安安取下墨鏡,弓身淚光瑩瑩地看著他,“顧少,您就不能送佛送上西嗎?”
顧垂宇沒有看她,自兜里掏出手機,“你們怎麼鬧騰跟我沒關係。”
安安聞言,眼底的一絲希望的光芒也滅了,她輕聲地道:“依舊很謝謝您……”說完失落地轉身離去。
顧垂宇見他們上了電梯,驅車離開,撥了個電話給於誠,“餵?人領出來了。”
“嘿嘿,謝了,欠你一瓶酒!”
“你就那點出息,把人弄上手了還整得人要死不活。”
“他x的,誰說我對她不好我剁了誰!就算我開始的時候是用了點手段,但這麼久我哪樣缺過她的?家裡那個都沒這待遇!”
“那人怎麼還出來賣?”
“誰知道!回頭得整整她,敢給我戴綠帽子。”對方的聲音有絲yīn狠。
“行了,人不願意就放了,她好歹也是公眾人物,再這樣下去難保整出點事。”
“我也想過,她整天對著我一張幽怨臉,時間久了誰也受不了,只是你不知道……”於誠停了停,曖昧地道,“她那兒……是名、器。一進去那個銷、魂,我一想起這滋味就捨不得。”
“哦?”談起這種話題顧垂宇也來了興致,“幾號?”
“三號,三江chūn水,靠,你不知道那滋味……想不想試試?”
要以前顧垂宇指定點頭了,現在的他輕笑一聲,“算你小子運氣好,你一個人享受去吧。”
“別介,你不知道我是忍了多大痛苦才割愛,怎麼,怕你那小qíng人知道?”
顧垂宇笑了笑。
“沒關係,咱隱密點,她從哪知道去?”
男人的身體和心是完全可以分開的,玩慣了又久未發泄的顧垂宇不否認在一瞬間有一絲動搖,可是一想起商淨,他就立刻冷靜下來,他答應過她不再跟別的女人上chuáng的。沒想到說起來容易,做點來還有點難度……只是為了一時的身體歡愉換來可能失去她的潛在危機,划不來,不,不僅是划不來,簡直是災難。他設想一下商淨離開自己的場景,眉頭頓時皺得老緊,自己可不想在未來的日子都提心弔膽。商淨是他惟一一個想慢慢走下去的女人,他必須給她最基本的尊重。
顧垂宇道:“你他媽少來這套,爺早就不玩了,你也給我趁早收心吧!”他把臆想的鬱氣發泄在於誠身上,將他罵了一通掛了電話。
第二天中午,醫院病房裡的顧衛軍正在打電話給老夥計炫耀自己的太極,卻聽得對方專業地道:“哦,你那是最簡單的二十四式,我現在在學四十九式。”
“什麼二十四式四十九式?”
“你連這都不知道還打電話來chuī牛。”
顧衛軍頓時面子掛不住了,“你等著,我問清楚我到底學的什麼式。”說著他掛了電話就要給回去給他準備午餐的商淨打,突然一個跑外勤的警衛員敲門走了進來,“老首長,您真是料事如神,三少果然有動作了。”他笑著拿出一份娛樂港報,“您看,【演員安安深夜密會神秘男子,離別依依不捨】。”
顧衛軍皺著眉頭打開報紙,把內容迅速看了一遍,罵了一句:“兔崽子。”就知道他安份不了幾天。
這警衛員不常在顧衛軍旁邊,一時不了解最新狀況,“這下好了,您有這份報紙,三少也就沒話說了。”
顧衛軍惱怒地把報紙扔到警衛員身上,“我兒子朝三暮四朝秦暮楚,你還很高興?”
警衛員著實冤枉,這不是老首長自己讓他去盯三少,就是為了找到三少花心的證據,怎麼他完成了任務,首長還是不滿意?
顧衛軍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想法,按理為兒子的大局著想,是借著這證據向他證明他所謂的專qíng也不過爾爾,然後趁早撥亂轉正,讓他做自己該做的事,讓商淨回自己該回的地方,可是他突然又不想這麼做,有商淨這樣兒的人在三宇身邊,似乎也不錯,只是這小子……也太渾了。
顧垂宇完全不了解自己岌岌可危的狀況,趁著早上沒啥事,下了班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給商淨打電話,“做什麼好吃的?”
“給你爸爸蒸條魚,他說幾天沒吃到什麼油星子了,非得要吃大魚大ròu,”商淨帶著藍牙耳機無奈地道,接著嘀咕了一句,“明明每天都有葷的,那天給他做了個蛋卷,他說今天怎麼全是素菜。”
顧垂宇輕笑兩聲,“見血的爸才覺著是葷的。”
“我也是ròu食動物,可是跟他老人家庭比絕對甘拜下風。”商淨一邊做清洗一邊道,“你不去吃午飯?”
“一會去,現在不餓,”顧垂宇停了停,“你也別太忙活,能讓李嬸幫忙的就讓她幫,能教她做的就教,咱也不是過去當護工的。”
“行了,被你爸聽見又要罵你不孝了。”商淨聽出他話中的關心,不覺揚了揚唇。
“罵就隨他罵,他還罵得少了?我看你這段時間也挺累,今晚就休息休息,別給爸忙前忙後了,自己出去找點樂子,吃點好吃的,這不,我那還有那麼多地方,這次我一定給你提前打好招呼。”
商淨俐落地切著薑絲,答道:“你放心,我可不虧待自己,再說咱今晚有大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