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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句話觸動了商淨的神經,她想忘也忘不了那天他帶給她的撫慰,她的頭低了低。但是一想起他們古怪的關係,又硬下了心腸,“不見就是不見,不然這頓飯也不吃了。”
嘿,油鹽不進的。顧垂宇對她又不能對像別的女人一樣板起臉裝冷酷,一時間沒了招,又怕她工作一天肚子餓著,只得順著她的意道:“行行行,要是沒事咱們就不見了。”
“……說真的?”商淨的口氣這才放鬆了點。
“我要真打算不放過你,還等到現在?”顧垂宇哼了一哼,“蠢丫頭。”
果然,現在只是她單方面的問題而已。商淨又失落又放心,在Z城的半年沒有顧垂宇她也照樣過日子,只是他一出現她又亂了心神,不過不要緊,以後會慢慢平靜的,只要不見面……
“現在行了吧?快吃吧,菜涼了就不好吃了。”他又夾了一塊ròu給她,“總覺著你又瘦了,多補補。”
“沒瘦,你別管我,你自己吃。”商淨有些彆扭,但思及這可能是最後一次私下見面,她還是卸下了全副武裝的自己。
“行,”顧垂宇又拆了面前一副碗具,“你爸現在身體好嗎?”
“挺好。”
“這段時間打過電話嗎?”
“前天才打過。”
事實證明,顧垂宇要真心想跟一個人談話聊天,那就能做到十分的賓客盡歡,只可惜他基本是聽別人高談闊論的那個,想要他參與進去得是大爺心qíng極好的時候。然而面對商淨這個不買他的帳的妮子,他也只有主持大局的份了。好不容易讓她放鬆下來逗她笑了幾笑,他不經意地問道:“剛從報社出來生什麼氣?”
“還不是些唧唧歪歪的事,什麼七大姑八大姨的關係一扯,新聞又作不下去了。最討厭編輯把你叫到辦公室,先表揚你的職業jīng神一番,再委婉地暗示這家上頭有關係,最後再表揚你一番。”商淨狠狠咬了一口美味多汁的水晶餃。
“哦……”男人停下筷子喝了口茶。
這或許是這麼久以來兩人第一次心平氣和吃的一頓飯,沒有算計,沒有防備。相安無事地結束後,顧垂宇送商淨回了她租的公寓樓下,目送她進了樓間,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何正澤的電話,彼此客套了幾句,他說道:“其實我剛跟商淨吃飯呢,看她悶悶不樂就問了問原因,她說是自己做的一篇新聞好像有些棘手讓編輯給叫停了。”
這棘手可是包含了很多內容,何正澤不知道具體qíng況,只得道:“有這回事?是這樣,顧書記,我今天下午都不在報社,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qíng況,我明天一早就去問問,看事qíng能不能解決。”
“呵,要是能解決是最好,何總,不瞞您說,我安排商淨去您那,也不指望她得個普立茲獎,就是希望她高高興興地工作就行了,您看您多費點心,年輕人有衝勁點總是好的,咱不能扼殺了人這種積極xing啊。”
“對,對,咱們做新聞的就是需要敢問敢寫。”何正澤笑著附和,“您放心,我向來是鼓勵記者們深入挖掘新聞的。”
“我從來就喜歡何總這種做新聞的態度,媒體是黨政的喉舌,百姓們從報紙上看到就是我們政府對社會的態度,年輕人那兒有您把關我放心,實在棘手了您就跟我說說,看我能不能幫點忙。”
這*烏及烏的範圍也太大了,何正澤聽懂了,一方面覺著為難,他這麼一說以後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可是從另一方面,他沉浮已久的血液漸漸沸騰起來,如果有這位市委書記做靠山,那些別的報社不敢寫的新聞他們來寫……不出一年,他們就將是Z城的新聞領軍人物!
“我明白了,那先謝謝您了,顧書記。”
“哪的話,應該是我謝您才是,改天有空一起來喝個茶吧。”
顧垂宇掛了電話,側了側身看到五樓的燈已經亮了,他輕輕一笑,發動車子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某讀:來來來,男配逆襲,口味繁多,琳琅滿目,此處有忠犬型,傲嬌型,腹黑型,溫柔型,邪惡型……呃,外星型也可以有,客官來哪樣?
顧叔叔:把商淨給我你就把遺書寫一寫。
某讀(委屈狀):顧老,不是媽不親,無奈爾太渣!
顧叔叔(怒目狀):老子有什麼辦法,三十幾年老子都這麼過來的!江山易改,本xing還難移呢!
某讀:那咱不改xing子,把男豬換一換?
顧叔叔(笑裡藏刀):試試?
某讀一抖,仰天而嚎:親!非某讀親媽,無奈男主太渣!
第三十九章
商淨重新拿回新聞有些莫名其妙,聽責編灰頭灰臉的解釋是說何總十分重視這個題材,jiāo待讓她放手去做。恕不知總編大人當時的原話是:“那些亂七八糟的關係不要用在商淨身上,拼不過!她想寫什麼就讓她寫,實在有問題了過來問我!”
責編在總編辦公室臉色被訓得變色,他不由道:“何總,即使商淨跟顧書記有關係,但也不能這麼由著她來啊,萬一得罪了什麼人,顧書記倒無所謂,吃虧的是咱們啊。”
何正澤哼了一哼,“人都已親自給我打了電話了,還有什麼辦法,”他頓了一頓,“不過這事對我們來說也不全是壞事,先看看清況。”他倒要看看顧書記能幫商淨護航到什麼地步。
“這……何總,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明知道在這辦公室只剩他們倆,責編還是問得很小聲。
“我也搞不清楚。”何正澤雖然這麼回答,但心裡卻在想,不是那種關係又是哪種關係!一個男人這麼寶貝一個女人,還能是什麼關係!
總之在總編辦公室的對話商淨是全然不知的,反正她拿回了新聞,心裡還是挺高興的,也顧不得細想何正澤怎麼看上這新聞的,她已經尋思著怎麼調查其他酒店飯店的qíng況了。細細想來這新聞有些大了,她怕把握不住,便去找了董斌,“董老師,我想跟您商量個事……”
她把新聞內容和想法說了,然後說道:“這新聞我怕一個人做不好,您也加入吧!”
董斌是混了將近十年的老記者,他當然知道按照商淨的思路做下來指定有很大的新聞價值,但他當然也想到過肯定有人從中阻撓,要採訪幾家酒店的話,隨便一家施壓點關係給報社他們就白忙活一場了,不過他倒是也聽到了重點,“你說熊編本來讓你停了這稿子,今天早上又說何總看中這新聞了?”
“是啊。”
商淨相信,他可不信。何總為人謹慎,熊編又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自然不可能為了個小記者去駁他的臉,惟一的解釋就是這後頭有人在幫商淨撐腰。他毫無懸念地就想起了那個響噹噹的名號——市委書記顧垂宇。
“你昨天跟顧書記見面了?”董斌本來忍著想不問,但見她似乎還沒發覺,還是多了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