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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了。”
第十八章
這頭一行人出了醫院大門,顧垂宇和顧展宇一車走了,裴寧接上方舟與施樂往酒店的方向去,問道:“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施樂道:“既然商淨的爸來了,咱們也沒必要在這兒了,明後天咱們就走吧,我還是請假來的。”還有件棘手的事等著他幫她處理呢。
方舟閉目養神,“看看再說吧。”
裴寧自後視鏡看了方舟一眼,沒說話。載他們回了酒店,他轉向海園的方向,誰知剛在門口停下車,方舟的電話又來了,這邊還沒來得及開口,對方就已經直搗正題了,“施樂從哪裡學來商淨的功夫?”
丫的女人就是靠不住。裴寧暗啐一口。
原來回京的裴寧沒有把錄像直接給方舟,反倒找上了他學跆拳道的女友,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他又想讓方舟看到這套武術了了心愿,又不想讓他知道那人就是商淨。然後這邊的施樂沒有聽從裴寧的話,非要等到學得嫻熟了再顯擺,而是剛剛回酒店調qíng未果,就想藉這套華而不實的招式提起武學*好者的方舟的jīng神,不料方舟一看就臉色變了,追問之下才知道是裴寧的主意。
裴寧壓過心虛,冷靜下來卻問道:“你怎麼知道是商淨的功夫?”這小子,居然還悶不吭聲。
“……”他當然知道,在D國她沒受傷之前自保與救人時都已經使出了這套武術,他當時吃驚不小,直到回來他才暗地裡確定她就是當年得冠軍的女孩,“少給我打哈哈,你先就知道了怎麼一個屁也不放?”方舟和裴寧其實是堂兄弟,所以說話比對顧垂宇還不客氣。
“這不是讓施樂用身體告訴你了嗎?好心給你個驚喜,沒想到被當成了驢肝肺。”裴寧涼涼道。
方舟一個字都不信,他哼了一哼,“你想gān什麼?”
“不想gān什麼。”裴寧緩緩道,然後反問一句,“你想gān什麼?”
“……不想gān什麼。”
“那就得了,我還有事,掛了。”
“嗯。”
於是兩人心懷鬼胎地各自掛了電話。
父親的到來讓商淨稍稍安了心神,晚上,她早早地睡下了,做了個長長的夢。
第二天清晨,她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病房內一片安靜,魚肚白的天空卻在窗簾的阻隔下顯出灰白的色彩,商淨下意識地抬了抬手臂,卻牽動傷口發出一聲悶哼。
“迷糊蛋。”身旁居然傳來一道無奈的男聲,緊接著一隻輕柔有力的手將她的手臂放回原位。
商淨一驚,轉頭一看,在背光下驀地對上一雙幽深的黑眸。
“醒了?”黑眸的主人帶著笑意凝視她,竟然是顧垂宇。
“你……怎麼在這裡?”商淨皺了皺眉,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問道。
“我今天有點忙,也只有趁這時候來看看你。”顧垂宇見她想起身,傾身扶她。
商淨拒絕,“我自己來。”
“就我們兩人還逞什麼能?”顧垂宇輕卻堅定地將她扶起,並弓身將她身後的枕頭墊高。
兩人的距離很近,顧垂宇側過頭看向她白淨的側臉,忍不住親了一口。
商淨頓時退開,大動作牽動了傷口,她皺著眉一聲不吭地瞪向他。
“哎,別動別動,小心傷口裂開。”顧垂宇心疼地去扶她。有些小後悔,他淨淨還在氣頭上,他著實不該這時候親她,又讓她傷口疼了,唉!
商淨格開他的手,“顧垂宇,這樣還有意思嗎?”
顧垂宇挨著她在chuáng頭坐下,“從知道你出國的那天起我就一直擔驚受怕,當我聽到你當場死亡的假消息時,還有幾個外人在場呢,我就那麼丟臉地腿一軟,差點坐到地下去。”他低沉的嗓音在安靜的房間顯得那麼輕柔,“那時我就知道錯了,淨淨。”
“然後呢?”商淨面色淡淡。
“我不跟周家聯姻了。”顧垂宇qíng不自禁地撫上她略見消瘦的小臉,輕笑著說出了決定。雖然這個決定代表著未來困難重重,但他居然不覺得可惜。
商淨偏頭躲開,皺了皺眉,並沒有他想像中的動容高興,而是冷淡地道:“關我什麼事?”
顧垂宇一愣,然後無奈地笑了笑,柔聲道:“我知道你在生氣,我以後將功補過還不成嗎?”他要把她養成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女人。
商淨像是沒睡醒,疲憊地闔了闔眼,“顧垂宇,這不像你,別玩了行嗎?”她現在真的沒有那個力氣。
顧垂宇臉色未變,“你不信我?”
“對,你說的我一個字都不信。”商淨輕卻異常堅決。
雖然她的反應在意料之中,但顧垂宇發現自己非常不喜歡她眼底的冷淡,他耐著xing子道:“我知道那天傷了你的心,可我也不好過,你就看在這回我被嚇得不清的面子上,原諒我一次,好不好?”
“您的口才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商淨勾了勾唇,“那我們就退一萬步講,你後悔了,可是我已經不在乎了。”
顧垂宇一愣。
“我一直在犯錯。我以為自己可以清醒地判斷,可是我其實早就陷入了盲目的*qíng而不自知,現在仔細想想,我是拿什麼資格去質問你離婚和有qíng人的事呢?你離婚了就非得要跟我在一起嗎?你有qíng人不過是道德上不檢點,又與我有什麼相gān?想清楚這些,我就覺得非常難堪,我就是個……”更加難堪的是說再不見面的第二天,在她的心底深處還期盼著他的出現……也幸虧他沒有出現,不然自己又怎麼可能徹徹底底清醒過來。
第五十二章
“不是這樣,淨淨,你明白我對你的感qíng,不明白的是我。”
“是,我是明白了,你是把我當作一個沒有征服的對象,一個新鮮的玩偶,所以你對我那麼的好……可是在這個玩偶得寸進尺的時候,你也可以毫不猶豫地將它一腳踢開。”
“那是我……我從來就沒有這麼想過。”顧垂宇突然覺得無力反駁,為什麼以前發生的一切就像是她說的那樣,可是天知道,他從來就沒有那麼想過!
注視他略顯頹唐的臉,商淨笑笑,繼續道:“我這次出去,倒是看清了很多事……人是那麼地脆弱,隨便一個天災人禍就能奪去生命,而我為什麼不好好珍惜擁有的光yīn,與其成天傷chūn悲秋,還不如去尋找新的幸福,如果說是上天註定的話,那麼你肯定不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一半。”真正走出來的她始終相信*qíng是一種溫暖人心的感qíng,而不是將人傷得體無完膚肝腸寸斷。
“為什麼?”顧垂宇不喜歡她這種斷言。
“因為你沒有心。”
冷硬的話讓顧垂宇莫名心驚,“是,我以前是沒有心,我不把女人當回事,不相信什麼虛無縹緲的*qíng,到現在我也是這樣,只有你讓我放不開手。”這種從沒有過的心qíng就是*qíng嗎?“我什麼時候做過說斷不斷,還回頭找人這麼丟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