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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垂宇扶住差點又要撞上玻璃的商淨,喝道:“你給我好好開車!”
裴寧怒了,好好開,我好好開你大爺!
好容易到了海園飯店,大堂經理看著少東家臉色不善地領著那小記者進來,身旁還加個氣宇軒昂的男人,一時不知應該用什麼態度迎上去。
“哪間房?”裴寧早在與顧垂宇去接商淨的時候就jiāo待這邊了,他哪裡是想賠禮道歉,只是不用這個理由人不讓跟罷了。
“滄瀾房間,我們一切都準備好了,只等您與貴客光臨。”大堂經理忙道,他是接到命令要準備一桌好菜招待貴客,但沒想到居然是這個被他們趕出去過的小記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男人又是誰?
帶著滿肚子的疑問恭敬地將三位引到了豪華包廂,大堂經理退了出來,卻馬上被一名保安給抓住緊張地問,“這是怎麼回事啊元哥?東家怎麼招呼那個女記者來這兒吃飯啊?那天是我把她給趕出去的,我不會有事吧?”
“我怎麼知道,自求多福吧!”要是真有事他也脫不了gān系。
包廂裡頭的三人圍著張四角桌各坐一方,一名女侍者為他們倒了茶水斟了酒,另一名侍者先將各色美味可口的涼菜擺上了桌。
裴寧鬆開圍巾,對著正對面的商淨的笑道:“簡陋小店,商小姐別嫌棄。”
“這個還不錯,嘗嘗。”顧垂宇夾了一塊無骨鴨掌送進商淨的碗裡。
還夾菜,你妹啊!她自己沒長手啊!
第四十三章
像是沒注視到他兇狠的視線,顧垂宇點了根煙,眯著眼看了看裴寧。
裴寧氣不順,當做沒看到他的示意,笑笑道:“商小姐,好吃的話就多吃點。”
顧垂宇彈了彈菸灰,“裴寧是海園的少東家,他家就是專做餐飲的,S城不也有家海園,我生日的時候……”他停頓了一下,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發生的一連串的事。
“哦,我知道那家。”商淨有些不自然地打斷他的話,明顯地她也想起來了。
“你生日的時候怎麼了?”裴寧見有貓膩,感興趣地追問。
顧垂宇深深吸了一口煙,“沒事,倒是你,把我們叫到這來的目的是什麼給忘了?”
媽的,自己不願意說還bī著他說。裴寧嘖了一聲,然後掛了假笑,“商小姐,那天多有得罪,既然是自己人我也不多說什麼了,我在這兒還有套單身公寓,不嫌棄的話送給你當作賠禮如何?”
神經病。雖然無禮,這卻是商淨的第一想法。哪有一道歉就送房子的,照他這xing格,多少套房子都不夠賠。
她這倒是想錯了,裴寧長到三十歲,他道歉的次數真正數起來不超過三個手指頭。並且這賠房子的事還是被顧垂宇給bī的。
“裴先生別開玩笑了。”
“我裴寧向來說得出做得到。”
“道歉這種事,只要一份心意就成了,如果裴先生有這份心,我也不多說了,咱們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連想都不想一下,裝清高啊。
顧垂宇也猜到她不會要,要稀罕一棟房子她不老早跟他了,他彈了彈菸灰說道:“說起這件事,我聽說盛晟花園馬上就要開盤了,有個開發商跟我說他可以按內部價賣給我,我去看了那的房子還不錯,你要不要買一套?”
“我沒錢。”商淨搖了搖頭,她才工作一年,才不願意當房奴。
“你現在有穩定工作,以後有住房公積金,還可以申請貸款,付個首期應該不是問題,要是不夠我先幫你墊上,那兒地盤不錯,以後會升值。”他可以瞞著她先把錢付清,等以後再找機會把錢給她。
商淨想了想,還是拒絕了,“等我……有點積蓄再說吧。”她其實還想存錢做別的事。並且,她不能欠他的qíng。
嘿!這妞還挺有原則,這不要那也不要。
“那行,你考慮看看吧。”顧垂宇笑笑。他知道她在想什麼,當初她不回S城他就知道想躲開他,於是利用周連長讓她給介紹了在Z城的工作,這次肯定又是不願跟他扯上關係,唉,只得又如法pào制了。
話題漸漸打開,但是裴寧這種公子哥就跟周芸一樣,根本不顧有其他人在場,想跟誰說就跟誰說話,顧垂宇知道商淨吃飯時極少開口,也就由著他聊著兄弟們的近況,時不時幫商淨夾些菜。他本來沒這個習慣,但看著商淨吃下去他夾的菜,莫名地有種成就感。
裴寧對此很不以為然,打算飯後好好說他一頓,一個大男人老幫一女的夾菜像個什麼事。他喝了口酒,道:“方子和我打算今年繼續去看天城競技賽,你去嗎?”
“沒時間。”
商淨停了停,難得地接了話,“那個競技賽還開著嗎?”
“你也聽說過?”顧垂宇挑了挑眉。
“……我參加過。”
“哦?哪一屆?”裴寧問。
商淨想了想,“正好是十年前吧。”
十年前,裴寧與顧垂宇對視一眼,“第一屆?”
“嗯,是第一屆。我當時在校體,老師推薦我去的。”
十年前的商淨應該是十四歲,青少年組……兩人突然非常感興趣,裴寧問道:“你參加的是青少年組吧,得冠軍的那個你認識嗎?”當年他們一群人去幫個朋友捧場,正好是成年組休息的時間,碰上另一賽場的青少年組總決賽,他們嫌無聊跑去打發時間,正好見著台上的少女以一種極為優美的身形拳法擊敗了對手,那種行雲流水般的動作與招式,簡直就是一種行為藝術,就像是為了少女量身打造的一般。那一場比賽一直在他們腦海里揮之不去,可惜第二年時,那個少女已經不再參加了。第一屆的各項措施都不完善,甚至連那個少女的名字都給打錯了,並且遠在異城,他們也只好作罷。
商淨以一種古怪的眼神看了看他們倆。
“我們沒戀童癖。”顧垂宇清清嗓子解釋,“就是覺著她的招式很美。”像跳舞一樣,力道卻不小。
……她就隨便說說懷懷舊罷了,現在這問題要她怎麼回答?
“你到底認不認識?你那時進決賽了沒?”裴寧沒耐心地問。
難道他那時就見過她了?顧垂宇突然覺著世界真小,失笑著回想十年前的事。
“進了。”
“得了第幾?”難道她就是跟那個少女對打的人?
“第一……”
兩個大男人的動作僵住了。停止了一秒,兩秒,三秒,商淨有些尷尬地道:“有那麼誇張嗎?就是個少年組的比賽。”
“真是你?”裴寧不敢置信地問。他就記得那個少女特別白淨,樣子已經很模糊了。
“抱歉,真是我。”不會打破他們的幻想了吧?
裴寧看向顧垂宇,沒料到事qíng往一種詭異的方向發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