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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下午,小兩口回到了顧家,顧衛軍正在跟商父下棋,見到他們倆回來十分高興,一人圍了商淨一邊,“回來啦?外頭冷不冷,我孫子孫女兒今天乖不乖?”
“有沒有鬧你,奔波這麼久有沒有不舒服?”
商淨明顯已經習慣了這種待遇,自從她發現自己懷孕四十天起,她就已經成了重點關照人,等發現是對龍鳳胎之後達到了最高峰,兩個老人家在一天之內把消息散布給了所有人。
“顧垂宇,你不知道你媳婦兒懷孕嗎?還讓她提東西!”顧衛軍指著商淨手中提著的女式小包瞪向親兒子。
顧垂宇放下自己手裡的大包小包,無奈地輕笑一聲,這裡還有兩個比他誇張。
商淨哭笑不得。
“快快快,累了吧,喝點熱湯就上去休息,身體要緊。”李嬸端來了jī湯,商父連忙說道。
“我不想喝。”商淨覺得沒胃口。
三個不同年齡段的大男人全都連哄帶騙,硬是看得商淨把一碗湯喝得gāngān淨淨才作數。
商淨喝完了湯,因為在飛機上睡了一覺也不覺得累,就想去與顧垂宇逛逛街買點年貨,被倆父親一驚一乍地制止了,“你現在還亂跑什麼!今天人那麼多,萬一擠著你怎麼辦?”
“這不還有顧垂宇在的嗎?”
“不行不行。”
商淨扯了一下顧垂宇,顧垂宇哄她,“明天我再陪你出去,今天坐這麼久飛機我也累了,你陪我上去睡會?”
想起他這段時間忙得腳不沾地,商淨立刻投降了,“好啊,那咱們上去吧。”
兩口子手拉著手上了樓,商父笑道:“還是垂宇有辦法。”
“家和萬事興,這樣才好。”顧衛軍背著手笑了。
除夕夜是老顧家的聚會之時,如今直系下最年長的是顧衛軍的二叔,其餘人加起來前前後後已經有三十多人,一共坐了兩桌共慶佳節,好不熱鬧。
只是本是喜慶之時,卻硬生生地被顧垂宇的大叔顧衛兵攪和了,他等到人都到得差不多才姍姍來遲也就罷了,居然還把大著肚子的qíng婦給領了來,現場頓時冷了,顧衛兵的女兒顧夏差點沒衝上去打人。
商淨看到那小三也驚住了,那張臉……居然是陳靜!
“你早知道了?”商淨立刻質問臉色也非常不善的顧垂宇。
“也就是前兩天才知道的……搞什麼名堂!”顧垂宇緊皺了眉,明顯地對大叔這種做法非常不悅。
不僅他怒了,顧衛軍也怒了,“顧衛兵!你給我把人帶走!”他不要臉老顧家還要臉!
顧衛兵知道堂哥會生氣,他求助的眼神看向父親。
二大爺是顧衛軍惟一的長輩,現在雖然顧家是顧衛軍當家,但他還是說得上話的,他嘆了口氣,支了支拐杖道:“衛軍啊,事以至此,就隨這混帳東西去吧,再不濟,那女娃肚子還懷著咱顧家的金孫不是?”他膝下一直沒有親孫,三個兒女生的都是女兒,這讓他遺憾得不得了,所以在知道他那小qíng婦懷的是個兒子的時候,反對也沒那麼qiáng硬。
“叔,您也是糊塗了,金孫是咱這兒在座的小輩們,還有三宇媳婦肚子裡的倆寶貝蛋,這種不三不四的女人生的也配進老顧家的門?”顧衛軍做為大家長還是很有威嚴的。
陳靜挺著大肚子站在門口,一眼就看見依偎在一起的顧垂宇和商淨,帶著兩個大戒指撫著肚子的手緊了緊,眼裡閃過複雜怨恨的光芒。旋即楚楚可憐地望向顧衛兵,“我說了不來的,你這麼做,不是讓我更為難嗎?”
顧衛兵看見自己小qíng人這麼泫然若泣,大男子的保護yù立刻就上來了,“為什麼不來,我已經離婚了,你又懷了我的骨ròu,你不來難不成我讓你一個人孤仃仃地在家?”
顧夏見不慣他們這種惺惺作態,舀了杯水衝上去就潑在了陳靜的臉上,“賤人!”
“顧夏!”顧衛兵罵道。
他的親弟弟顧衛祖上前來將顧夏拉至身後,“大過年的gān什麼!”
商淨跟顧夏關係不錯,見她這樣也想上前,被顧垂宇拉住了,“小心碰著你。”
“陳靜怎麼勾搭了大叔,是不是你惹的事?”商淨惱得不行,雖然是以前的事,但想起那兒會就硌應得不行,加之懷了孕qíng緒不穩,她眼眶都有些發紅。
顧垂宇見狀心驚得不行,連忙摟著她澄清道:“不是我!那會跟她斷了之後就再沒聯繫過,我發誓,寶貝兒!”
“反正跟你脫不了gān系!”
這頭後院起火,前邊也不消停,陳靜受了驚嚇,捂著八個月的大肚子直叫疼,二大爺見狀,忙叫人扶她坐下,這女人被潑了不要緊,別傷著他的孫子。
“要真傷著了就去醫院,還愣在這兒gān嘛。”顧衛軍皺眉。
“大哥,你就不能放過我這一回?小靜她沒做錯什麼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現在事qíng已經都這樣了,你就別為難我了好嗎?”顧衛兵最近諸事不順,在家裡抬不起頭來,在陳靜那見她眼淚汪汪又覺得自己沒用,他本來不想把人給帶來的,但是看見她可憐兮兮地挺著大肚子送他出門,他又怎麼能安得了心?雖然現在心裡有些後悔,但也騎虎難下,他狀似qiáng硬地道,“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誰也不能阻止我!”他扶著陳靜坐下。
顧衛祖真想一巴掌拍醒大哥,他這算把丟在家裡人面前丟盡了。
常惜紋見著陳靜那張臉,就恨自己以前怎麼沒有斬糙除根,現在難不成以後還得叫人一聲大嬸?
顧延宇開了口,“大叔,我雖然是小輩,但我也說句實在話,這孩子您可以留著,但這個女人是絕不能娶進門,一來她品xing不好,明明知道您是有婦之夫,還有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兒還勾引您,二來您要是執意把她娶了,難不成我們這些比她大上許多的還要叫她大嬸?這說出去咱們顧家就成笑柄了。”
二大爺一想也是這個理,見顧延宇同意留孩子,也顧不了許多,“那就等孩子生出來就把她送走。”
陳靜見他們毫不把她當回事地談論著她,羞rǔ感一**湧來,但她始終沒有大吼出聲,而是在顧衛兵懷裡哭得直抽抽。
“大過年的哭什麼哭,晦氣!”顧衛軍罵道。
商淨看著眼前同樣是孕婦的高中同學,又看看小夏那張憤怒的臉,氣得直掐顧垂宇。
顧垂宇一直努力讓商淨保持一種樂觀的心態,見她今天這麼生氣,不停地軟語哄著,讓她陪著小夏和小孩們先出去散散心,商淨看一看四五個小孩兒瞪著眼睛一動不動,點了點頭斂了氣領著他們出去了。
商父不好摻和,藉口也出去了。
待小輩們一走,顧衛軍徑直說道:“趕緊給我把人領走,大過年的別讓我不消停!”
“既然來了就算了吧。”二大爺怕這一折騰影響他孫子。
顧垂宇冷笑一聲,顧衛兵這事兒做得太不地道。他都已經跟他挑明了陳靜是他以前的qíng婦,他還執意說什麼陳靜已經向他坦白過,誰沒有年輕犯糊塗的時候,照他看來,人什麼時候都有犯渾的時候,想讓她上檯面還非得舀輩份壓人了,還把他老父親舀來做靠山,這是五十歲的人做的事兒?還把他淨淨給硌應得不行,今天不把陳靜馬上送出去,淨淨可能連飯都吃不下了。他既然全然不顧及他,他也不必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