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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就出現了單景川對著面前一碗小龍蝦呆坐了十分鐘的場景,旁邊的人吃得雲裡霧裡,這時停下用油油的爪子拉他的頭髮,“單景川你都做了我男朋友了你還不陪我吃東西!”
幾百年食譜里只有蔬菜和魚,偶爾加點ròu的某人搖了搖頭,“你吃吧,我陪著你。”
這下顧翎顏不高興了,看見他一張俊臉這會又不想發火,悶悶不樂地啃完自己加上他碗裡的小龍蝦,買了單就往外走。
花好月圓,她一個人蹬蹬蹬往前走,身後的人不緊不慢地跟著,她心裡罵著他木頭笨蛋嬌脾氣公子哥,越走越氣,一下子停下腳步回過頭道,“單景川我們分手!”
單景川愣了一下,半響眯了眯眼,“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反正你也沒說過我是你女朋友。”定qíng夜以一個擁抱結束,之後他送她回寢室,啥都沒說。
她見他不回答,繼續朝車站走,單景川這時跟了上來,“顧翎顏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氣。”
“我靠!”她猛地轉身瞪他,“你自己又木又笨又不làng漫,簡訊最多回五個字,電話說兩句就悶聲不吭,第一次約會連陪我吃頓晚飯都不樂意,你哪裡像個男朋友了?!”
“我把頭髮染回黑色了。”他淡淡開口。
言下之意,那是聽你這個女朋友才染回去的。
顧翎顏被他噎了一下,氣得短髮一根根倒豎,“我不管,反正你一點都沒身為男朋友的任何自覺,你沒勁!”
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看著這一對組合都抿著嘴直笑,單景川只覺得在部隊裡模擬作戰都沒對付一個小丫頭那麼難,嘆了口氣道,“如果你因為我不肯陪你吃小龍蝦就不高興,我無話可說。”
“無話可說正好一拍兩散。”她被這根木頭氣得快吐血了,“分手分手!”
單景川見她又要走,只好上前拉住她的手臂,“你好好說話不行麼,老是要用吵的gān什麼?”
“我就這副樣子,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她伶牙俐齒,揪著鼻子吼。
“你這樣怎麼行?女孩子就算不溫柔體貼,至少要講道理。”他一字一句地說。
“我既不溫柔體貼,又不講道理,你找別的女孩子去啊!”她眼圈都紅了,一把推開他的手臂。
“顧翎顏!”他見她小臉皺成一團,剛想訓她又於心不忍,放柔了口氣半響才慢慢開口,“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我從來都沒有和女孩子jiāo往過,不知道該怎麼樣你才能高興,我確實無趣刻板,可我對你很認真,你不要隨便提分手。”
顧翎顏以前高中談過所謂的戀愛,他的話比那些十七八歲的男孩子哄人的話語加起來都要笨拙,可是聽得她卻心裡一陣陣泛甜。
“那你背我!”她繞到他身後,在白色的小外套里朝他扮鬼臉,單景川一陣頭疼,只好蹲了下來。
她趴在他背上,扯扯他的頭髮,小聲地問,“你堂堂一個大局長,到底看上我什麼了?”
他這樣一個人,願意為她妥協跟父親抗爭八年都不染回的年少唯一一次輕狂的huáng毛,願意陪她擠在狹小的帳篷里啃小龍蝦、耐下心應付她的不講理。
“我也不知道。”他何嘗不覺得疑惑,這段時間他屢次想迴避她和心裡的qíng緒,可最終還是不得不承認他心思縝密、二十六年嚴謹自製,卻最終為一個脾氣bào躁的小蘿莉動了心。
“哦。”她雙手抱著他的脖子,看著他一頭黑髮心裡升騰上滿滿的驕傲,笑嘻嘻地側過頭親了他臉頰一下,“臭悶騷,沒幾天就要過年了,祝你新的一年不要那麼彆扭了。”
單景川步子頓了一拍,一向穩如泰山的身軀不經意間輕抖了一下,顧翎顏趴在他背上含著笑搖搖yù睡,忽然聽到他低沉的聲音響在耳邊,“晚安,顏顏。”
***
傅政帶著邵西蓓一路飈車回到她的公寓,進了屋子他一把把她按在門背後,劈頭蓋臉地就吻了下去。
他唇舌間帶著淡淡的煙糙味,她嘴裡又含著酒香,久違的纏綿海làng般席捲過來,他的手靈活地扯開她的外套,從她羊毛衫的下擺探進去,伸手握住她的兩團滑膩。
“唔……”她死命地把他推開,紅著眼睛問,“你把我當什麼了傅政?”
“當什麼?”他抹了一把嘴唇,鏡片後的眼睛冷光四she,“你能給別的男人上就不能給我上了?”
她怒極把玄關放著的玻璃飾品就往他身上扔,“你給我滾!”
“邵西蓓。”他側身避過,一手掐住她下巴,怒喝道,“你到底想怎麼樣?!我他媽不想再看到你小媳婦一樣坐在那個死條子身邊,你聽到沒有?!”
“管你什麼事!”她被他傷人的話bī得也口不擇言,“你那麼多女人非要盯著我一個gān什麼?我他媽就給你一個人上過,但我現在不想給你上了,你明白了嗎?!”
傅政頓了一下,上前一把將她死死壓在懷裡,冷笑一聲,“你不想給我上了?你想得美。”
☆、纏雋
邵西蓓從來沒有在傅政面前這樣歇斯底里過。
八年,無論是他做了多麼傷她心的事,無論她心裡多麼恨他,她都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在他懷裡對著他拳打腳踢,又哭又叫地讓他滾開。
傅政也好不到哪裡去,平時冷漠又yīn森的一個人,赤紅著眼睛,鐵臂死死鉗著懷裡的女人。
她打了一會,累得氣喘吁吁,從他懷裡抬起頭,哽咽著說,“你只不過覺得我是你的所有物,因為肖安出現了,你的自尊讓你不能忍受我的離開而已。”
他抿著唇看著她,沒有說話。
“我沒說錯吧?”她苦笑一聲,抹了抹眼淚,輕輕推開他,“傅政,我忘不了你,那是我的事qíng,與你無關。”
屋子裡一片寂靜,傅政沉默地看著對面的女人,眼神像在她身上燒出個dòng一樣,忽然感覺到腳踝處有東西在咬他的褲腿,低頭一看,芋艿滾成一團,正懶洋洋地巴著他。
邵西蓓也看到了,蹲下來想把芋艿抱開,誰知他順勢一蹲,提起芋艿把它丟到一邊,伸手就將她一把橫抱了起來。
不知不覺就到了chuáng上,他的手像帶電一般,到哪裡就惹起滾燙的透覺,她迷濛著眼睛,顫著手脫他的衣服,他眸色沉沉地看著她,利落地一手推高了她的胸衣,鞠了她的雪白握在手裡揉弄。
都是久未臨場,她下面濕意洶湧,他有幾下捏得重了,她cháo紅著臉輕喘了一聲,伸腿踢開他解了一半的長褲。
傅政看著身下的女人不堪一握的腰身,兩團雪白被他揉弄地泛著粉色,他低下頭在她身上吻下一個又一個印記,那處貼著她的大腿根部又硬又燙,她被他吻得有些受不住了,想自己動手去脫他內褲,奈何他不許,把她翻了個身壓在身下。
月色下她柔美的背輕輕顫著,他眼神越來越熱,揚手撕爛了她的內褲,從後把自己解開潤了幾下就重重地頂了進去。
一室安靜,只聽得到粘膩的水聲在jiāo|合處散漫開來,他一手控著她的肩膀,野shòu一樣在她背後一口一口又吮又咬,一手握著她的腰,不求任何技巧地橫衝直撞。
為了不被他撞地往前飛出去、她雙手緊緊抓著枕頭,紅著臉聽著耳邊越來越響的**拍擊聲,他每一次都進得很深,可壞心地就是不讓她到那個點。
邵西蓓忍了一會,終於埋在枕頭裡哭出了聲,傅政咬著牙頂了幾下退了出來,把她翻了個身,居高臨下看著她。
她小臉汗濕,頭髮緊緊粘在臉頰上,俊秀的鼻子哭得一抽一抽,身上滿滿布著他剛剛留下的痕跡,一路看到下面,之前含著他的地方一開一合,微微有些紅腫,透明的花|液正慢慢流淌出來。
傅政越看越熱,一把脫了眼鏡甩到地上,把她抱了起來,兩腿分開夾在他腰上,喘著粗氣一頂到底,大起大落地幾下撞著她的敏感處,放開了手狠狠折騰。
他自己也是仗著衝動才堅持到現在,直到她趴在他肩上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才急急抽了出來,she在了她的兩腿間。
她奄奄一息地靠在他肩膀上,眼淚啪踏啪踏地往下掉,全部都流進了他的頸窩,他嘆了口氣,把她抱在懷裡親了親她的鬢角,低聲問,“痛不痛?”
“你走啊……”她被他弄得又痛又麻,心裡又恨死自己,“現在上完了,你快走啊……”
傅政自己心緒也亂,冷著聲音道,“你抱著我我怎麼走?”
她一把要將他推開,可力氣又使不上,他看著她柔美的臉,終是敗下陣來,自己躺下來把她翻到身上,理了理她汗濕的發,“你確實是我的所有物,誰都不能動。”
“但這不是因為我的自尊。”他平靜地看著她,“這三個月,我沒碰過一個女人。”
“接連著賠了好幾個大項目,警局風光得不得了,你表哥應該要感謝你,都是拜你所賜。”
她聽他慢慢說話,想到這麼驕傲的人,也因為分心在男人的較量中落了下風,他不甘的聲音在耳邊聽得反倒有些可愛起來,她含著眼淚唇角向上揚了揚。
“陪在我身邊。”他半響,張口咬了咬她的鼻子,鄭重地說,“我也需要你。”
邵西蓓永遠會記得這個夜晚,這個讓她在自己生命里從十六歲到二十四歲一直仰望著的男人,很認真地請求她——
一路相隨。若是遇見再大的風làng,唇亡齒寒、不離不棄。
多麼自私qiáng硬的請求,卻那樣符合他這個人,何況她自己也自私,執迷不悟地貪戀這說不定明天就會到頭的夢境,不是麼?
“好。”她半響閉了閉眼,靠在他脖頸邊,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傅政的眸色漸漸柔和下來,拿過被子小心蓋好在她身上,親了親她的額頭,“睡吧。”
一地冷月光,傅政那輛黑色吉普車後,停著另一輛銀色的車,肖安坐在駕駛位上,看著邵西蓓房裡熄滅的燈光,眼睛裡再無光亮,一夜如一秋。
***
沒過幾天警局要做年度報告會,單景川一眾這一陣在會議室里每天從早忙到晚,整理資料、做宣講規劃案……連吃飯都是在會議室里解決的。
言棋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跪在單景川和肖安中間,苦bī著一張臉,以頭搶地,“鍋子哥,安哥……你們倆是鐵人,讓俺休息會吧!俺真的要jīng盡人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