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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翎顏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嘴角還是帶著一絲夾著酒意的傻笑。
叱吒風雲的上校哥哥人生第一次開房,被賓館的老闆當作是拐賣未成年的怪叔叔、差點報警。
此刻怪叔叔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側臉依舊嚴肅而板滯,如果不是電視上放的是動物世界,她會覺得他在看剖析重大殺人案。
“頭髮chuīgān沒有?”他見她一屁股坐在chuáng上,從沙發上走過來接過她手上的毛巾,看了看她還濕漉漉的頭髮,坐在她身邊幫她擦。
顧翎顏身上還帶著淡淡的酒氣,暈乎乎軟趴趴地往他身上倒,他一邊要幫她擦頭髮、一邊要把她扶正,“坐坐好。”
“做、做、好?”她從毛巾里露出巴掌大的一張臉,仰著頭朝他笑,兩個小酒窩一閃一閃,“鍋子哥哥你真帥。”
單景川手一頓,她立馬抓住機會,一把把他推倒在chuáng上,自己靈活地翻了個身壓在他肚子上,笑眯眯地居高臨下看著他。
其實鍋子同學現在很想揍她一頓,她明顯是在發酒瘋,力大無窮、紅撲撲的小臉上只掛著傻笑,估計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了,可他清醒著,清醒地看到她的浴衣松松垮垮,白嫩的皮膚泛著沐浴後淡淡的粉色,清醒地感覺到,自己……不對勁了……
“鍋子哥哥~”她慢慢俯下身來,兩手撐在他頭兩邊,低下頭“吧唧”在他嘴上親了一口,“你看我親得好不好?”
qíng感經驗與個人能力成絕對反比的人渾身一震,一向沉穩的臉龐上出現了一絲裂fèng,“你醉了,快起來。”
“我就不起來。”顧翎顏搖了搖頭,“你不說我親得好我不起來。”
說完她更來勁了,低下頭捧起他的臉就一通亂啃亂咬,他忍得手臂上青筋疊起,她親了一會,微微抬起臉不滿地動了動,“單景川你怎麼肚子那麼硬啊?腹肌嗎?”
話音未落,單景川就一手輕輕壓下她的頭,小心地吻了上去,如果顧翎顏這個時候神志清楚的話,就會發現他其實手都在微微地顫。
她身上的浴衣已經搖搖yù墜,白嫩的凝脂若隱若現,一回生二回熟,他漸漸掌控全局,慢慢起身坐著抱著她,她跨在他腿上抱著他的脖頸,兩個人呼吸jiāo融,她只覺得漫天都是男xing清慡的氣息。
“唔……”她微微睜開眼,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他渾身一緊,連忙鬆開她,速度飛快地把她像粽子一樣地裹進被子裡,自己退到chuáng邊。
“你……快睡吧。”單景川關小了大燈,聲音有些奇怪,“明天早上送你回去好嗎?”
她確實也是困了,揉了揉眼睛,“你現在要走嗎?”半響又小聲說,“你不要走好不好?”
小丫頭只露出一張白嫩的小臉,他本來就氣息不太穩,深呼吸一口氣,再慢慢說,“好,我陪著你,你快睡吧。”
顧翎顏醉酒中狠狠對某人耍了流氓,也不管人家睡哪,心滿意足安心地睡了過去,某人慢慢在沙發上坐下,撫著心口平息一腔初出茅廬的熱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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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時候,‘沐離’的私人包廂外,傅政握著門把慢慢打開,門裡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正握著酒杯,看到他來了,眼睛一亮,連忙迎上來牽過他的手。
他面前是女人送上來的櫻唇,腦中迴響著下午方免的電話,“政府這次的地必須需要更qiáng力的外援才能坐穩,R市房產大亨基本願意接洽,他女兒…您上次見過…希望您晚上做東陪著去‘沐離’……”
“這筆資金絕對不能少……這是今年年初市委的第一個大項目,再也不能丟了…”
他目色沉沉,看不清喜怒,那美艷的女人有些奇怪地睜眼看著他,半響,他鬆了門把,伸手摟過那女人的腰。
門慢慢關上,像是一聲最短促的嘆息。
☆、年歲
第二天早上顧翎顏醒過來之後頭痛yù裂,去大吐了一場之後在chuáng上賴到中午才起,可憐單景川在沙發上將就了一夜,大冬天晨起幫吐得死去活來的人擦臉拍背,自己還洗了個冷水澡之後下樓去買早點。
顧翎顏昨晚耍了流氓已經完全不記得,早上吃著香噴噴的大餅油條才想起來問,“你怎麼在這沒回家?”
單景川一口氣差點沒提起來,揉了揉眉心淡淡說,“你昨晚發酒瘋把我叫來的。”
某人昨天還哭得像個淚人,睡了一覺之後就啥都拋之腦後,不甘示弱地跳起來道,“我發酒瘋?!老子可是千杯不倒!”
他額頭青筋一跳一跳,從沙發上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gān?gān嘛?”她抹了抹嘴邊的大餅屑,“別以為你是我男朋友就能用qiáng的了!”
單景川都被她氣笑了,想昨晚誰在那用qiáng呢,還反過來顛倒是非。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轉,突然扯了扯他的袖子,“昨晚你睡在沙發上的嗎?”
見他點點頭,小姑娘臉色馬上就變了,托著腮想了想,把他拉過來坐下,將手上的油條湊到他嘴邊,帶著一點討好的笑容看著他。
晨色靜好,開了一點的窗戶透進來微冽的風,單景川看著她笑得彎彎的眼睛,只覺得溫暖如chūn,沒由來地一陣陣心動。
早餐過後兩人出了旅館,顧翎顏走路喜歡蹦達,他看來來往往的車多,伸手把她拉到裡面來,小丫頭反手就緊緊牽住他,哼著歌高興得搖頭晃腦的。
“送你回家?”走到車站他試探xing地問了一句,哪知她剛剛還喜笑顏開的一下子就變了臉,“不好。”
他低頭看她,沉聲道,“昨天晚上我沒有說你,因為我知道那時候你什麼都聽不進,可是現在我覺得你應該回家,你一晚上沒回去你媽媽會擔心的知道嗎?”
“狗屁。”她冷笑一聲,“她最好我死在外面。”
單景川皺著眉想了想,把她拉到街邊無人的拐角,認真地說,“我知道你會說我站著說話不腰疼,可是你已經十九歲了顏顏,她畢竟是你媽媽。”
顧翎顏知道他不是非常擅長言辭的人,可是他說話那麼認真、昨晚毅然捨棄熱鬧的家人團聚陪伴她,她知道沒有人比他更希望她好。
“我回去。”半響,她難得平靜了語氣,“我下午再回去,下午那男人應該走了。”
他鬆了口氣,看她神色還是不太高興,忽然開口道,“那你上午跟我去看我表妹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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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邵西蓓家早上卻是很熱鬧,她幫他倆開了門,笑眯眯地對顧翎顏說,“哥和小嫂子快進來一起吃chūn卷和餃子。”
顧翎顏微紅了臉,換了鞋小聲說,“叫我顏顏就好了。”
容羨正在沙發上大呼小叫地逗芋艿玩,見到顧翎顏來了很高興,一路唱著‘黑面鍋子終於賣出去了’跑過來調戲人。
肖安也在,正在廚房幫著邵西蓓一起包chūn卷,毛衣里穿著一件薄薄的白色襯衫,圍著圍裙頗有家居美男的感覺。
中午顧翎顏大快朵頤,大半chūn卷餃子輪番下肚,其餘三個都看著小蘿莉不住地笑,單景川不動聲色地用眼睛橫她,還是一邊順著她的背讓她吃慢點。
午飯過後容羨帶著小蘿莉玩Wii去了,邵西蓓在陽台曬衣服,單景川走過去幫她架好衣杆,沉默地在一旁打下手。
她折好衣服,笑得有些賊,“萬年老光棍終於栽了?”
“哥,我為你高興。”她這個黑面表哥一向對感qíng方面缺根神經,這會倒是終於開竅了。
剛成年的小丫頭又怎麼樣,一顆真心比什麼都重要。
單景川也難得笑了笑,幫她鋪開被子,半響沉聲道,“蓓蓓,下個月十五是爺爺的八十歲生日。”
邵西蓓掛衣服的手頓了頓,沒有說話。
“二叔不一定會過來,爺爺和奶奶……說他們很想見見你。”
耳邊似乎又響起了那玻璃划過耳朵破開空氣的尖銳聲音、無盡的哭泣聲、歇斯底里的怒吼聲……那是她這麼多年再不願意想起的記憶。
“那是你的爺爺奶奶,哥。”她合上手中的衣夾,“我的親人只有我媽媽和你。”
單景川心中輕嘆一口氣,點了點頭。
“這女的可真是波濤洶湧啊……”客廳里這時響起顧翎顏的驚呼聲,容羨在一旁壓低聲音道,“小聲點。”
“誰波濤洶湧啊?”邵西蓓關上陽台門和單景川一起走進來,揚起笑走到顧翎顏身邊,容羨一見她來了,連忙把手裡的手機收到身後,腆著笑說,“沒什麼,一個三線女明星。”
她臉上的表qíng很不自然,恰好這時肖安從廚房過來,打趣她道,“六六你每次撒謊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地咬你下嘴唇。”
“真沒什麼!”容羨急了,伸腿踢踢一邊的顧翎顏,顧翎顏估計是中午chūn卷吃太多腦子也被塞住了,狐疑地問,“你踢我gān什麼?”
邵西蓓跟容羨六年的朋友,對方哪天例假來了都一清二楚,看她實在不對勁,繞到她身後動作迅速地一把搶過她手裡的手機。
這下,她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
肖安和單景川站在她身後,看得也一清二楚,一室寂靜里,容羨渾身汗毛倒豎,簡直想把顧翎顏給掐死。
“是挺漂亮的。”半響,她把手機還給容羨,語氣平靜,眼底卻再沒有一絲光亮,“符合他一貫的喜好。”
…
顧翎顏一路上都在追問單景川剛剛手機彩信的事qíng,他被她煩得頭疼,送她到家樓下的時候沉聲道,“大人的事qíng小孩子別管。”
“你丫才小孩子!”她猛地跳起來要掐他脖子,“老子都可以當媽了!”
她一張嘴就是蹦髒字和吐槽,單景川冷下臉一把揪過她,掰過她的臉就重重親了下去。
單景川沒有qíng商,但是有智商,二壘很快熟能生巧,顧翎顏閉著眼睛心裡想著以後一定要把他多氣得跳腳才好,說不定哪次被她氣瘋了就能上三壘了。
“回去乖一點,不要和你媽吵架了。”他半響放開她,平穩著氣息,“聽話。”
顧翎顏撇了撇嘴想說什麼,可一觸上他沉靜的眼神還是沒轍,踮腳親了他臉頰一口,飛快地跑上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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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之後單景川他們就開始工作了,言棋哈欠連連地把幾份資料送到單景川辦公室,被好友cao練了一會才勉qiáng提起jīng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