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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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走後,安安把人撤了,她說你不喜歡有人監視著你。」唐隸揉了揉太陽穴。
「哦,這樣啊。」除了這樣說,楚莨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話語來了。
要她感激她?但是她做不到,說她恨她,她也沒有,就只有那種平平淡淡的感覺。
除了因為她是初夏的母親而微微有些震動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感情了。
她是被母親做交易給的安安,雖然說是為了保護她,但是著實讓楚莨感覺不舒服。
她是個活生生的人,就算是活成了現在這般行屍走肉的樣子,她的心臟還在跳動呢。
「你不想讓她知道的話,可以不說,我暫時不會過去找你們的。」
楚莨轉著輪椅的輪椅往出口方向走,唐隸的人圍了上來,卻被他呵斥了下去。
楚莨轉頭微微一笑,回頭時又是面無表情,自己滾動著輪椅回到了醫院。
在醫院的時候遇到了熟悉的人,殷沫和她的兩個寵妹狂魔哥哥。
「你怎麼了?」殷沫大老遠就看到了在大廳里的楚莨,只是她坐在輪椅上。
她跑過去,扯住楚莨的輪椅,然後蹲在楚莨面前檢查著她的腿。
楚莨拍開了殷沫的手,「行了,我沒事,只是受了一點小傷,很快就好了。」
殷沫站起來,捏了捏楚莨的鼻樑,用一副男朋友的樣子把楚莨圈在懷裡。
語重心長地開口,「唉,又是這個樣子,自己舔舐傷口了,不都跟你說了嗎,以後我罩你。」
楚莨笑著推開殷沫,把褲子往上卷了卷,露出了膝蓋上幾乎看不清楚的疤痕。
「就只是被玻璃劃了一下,又從二樓掉下去,傷到了膝蓋而已,有什麼。」
殷洲聽完楚莨的話,立馬抬頭看向了她,忍不住就給了她一個大拇指。
「厲害啊,姐們,這個樣子都能笑出來。」玻璃劃傷事小,但是從樓上摔下去,搞不好是要癱瘓的啊。
可是看楚莨滿臉笑意的樣子,卻是完全不在乎有什麼樣的後果。
「不然呢,你還想看我哭喪著臉?」楚莨抬眸看向殷洲,「我可哭不出來。」
她的眼淚一直都是為了那個人而流的,什麼時候因為這種小事哭過。
再說了,醫生都說她的腿只是有可能保不住,又沒有說肯定保不住。
既然都這個樣子了,那就順其自然就好了啊,大不了,就一輩子在輪椅上。
反正不用靠自己的腳走路,倒還輕鬆了很多啊,多麼節省力氣啊。
看她這麼淡然無畏的樣子,殷洲側眸看著殷沫,微微露出了嫌棄的眼神。
「對了,你來醫院幹什麼?」楚莨扯了扯殷沫的衣角,她穿的是自己的衣服,應該是檢查一下身體。
「哦,我來檢查一下身體。」殷沫笑了一下,抬手抓了抓後腦勺。
「那他們……」楚莨敲了敲殷沫背後站立著的兩個男人。
「他們不放心我,非要跟著過來。」殷沫回頭白了一眼她的兩個哥哥。
她都已經成年那麼多年了,早就會自己照顧自己了,可是她兩個哥哥不這麼覺得。
非要跟著她一起來醫院,說是什麼保護她,不讓她受欺負。
拜託誒,她一個黑帶怎麼可能會被欺負啊,再說了,她還學了楚莨的一些功夫呢。
「也不知道是誰剛才抽個血就嗷嗷叫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要你的命呢。」
殷洲本來就喜歡和她槓,一看到她剛才嫌棄的眼神,頓時來氣了。
「那,那……」殷沫沒想到殷洲來了這一招,一時間什麼措辭都沒有,只那了半天。
「怎麼?難道你就不會疼了?」殷川一巴掌拍到了殷洲頭上,臉上還是溫柔的微笑。
殷洲轉頭看著殷川,委屈地撅了撅嘴巴,「好嘛,都欺負我。」
楚莨捂著嘴笑了一下,殷洲一個眼尖瞧見了,手指一伸,指向了楚莨。
殷沫臉色一變,立馬打掉了殷洲的手,「哥,你還是省省吧,你鐵定會被阿莨完虐的。」
殷洲一愣,「你是不相信你哥我是不是?」
殷沫搖了搖頭,「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怕你被虐哭而已。」楚莨那張嘴堪比機關槍。
跟她論,純屬是當箭靶子的,沒有一點還手的餘地。
楚莨笑了一下,「我先上去了。」軒澤還在病房裡躺著,不知情況如何呢。
「怎麼了?誰生病了嗎?」殷沫轉身看著她,推著輪椅向電梯走。
殷洲和殷川跟在殷沫身後,一起去了樓上。
楚莨沒有出口拒絕,被殷沫推著進了電梯,「軒澤受傷了。」
「軒澤?就那天那個和你搶肉的傻小子?」殷洲俯身看向楚莨,「看著他挺健康的,生什麼病了?」
楚莨抬眸看了他一眼,「被人打了一槍,傷著肺了。」電梯裡的氣氛突然很是壓抑。
殷洲尷尬地笑了一下,直起身子看向了別的地方。
原本他以為軒澤生病了,例如感冒一類的小病,卻是完全沒想到是這種事情。
「我們這類人,受點小傷是平常事,沒死就是萬幸了。」楚莨笑了一下。
本來想讓軒澤遠離這種命運的,誰知道完全逃不開了,他還是會被牽扯到這個道上。
「你們也知道軒澤的身份,他受這種傷更是常事,而且,其他人也是。」
楚莨的眸子突然變得很沉,像是大海深處,讓人看的心情十分壓抑。
電梯門開了,殷沫推著輪椅把楚莨推到了軒澤病房門口,緊接著便推門而入。
軒澤躺在病房上,臉色慘白,帶著大大的氧氣面罩,緩慢地呼吸著。
「他怎麼樣了?好點了嗎?」楚莨疼惜地看著病床上的軒澤,這個孩子是為了她受傷的啊。
如果不是軒澤,那一槍就直接打進了她的心臟里,到時候,就不只是住院了。
說不定就直接去了停屍房,之後再被火化。
「還沒有醒,一直都在睡。」陶露瓷的眼睛都哭腫了,坐在病床邊看著軒澤。
「沒關係,他累了就讓他多休息一會兒吧,遲早都要醒過來的。」楚莨把輪椅推過去摸了摸軒澤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