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會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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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莨終是如願陷入了昏迷，她再清醒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日子了。
她的手背上扎著一個滯留針，針管里有透明的液體正在流動。
楚莨知道，那是補充她體力的藥物，她看了看四周，沒有任何人在這個房間裡。
她拔掉手上的針頭，光著腳走到陽台上，那裡有一束光芒照射了進來。
在她的視線所及之處，有幾個人正在打理院子裡的植物。
「醒了？吃點東西吧，都昏迷好幾天了。」安安打開了房門，她的身後跟著一個女人。
推著一個小小的推車，上下兩層都放著吃的，楚莨轉過身看著她。
「過來啊。」安安笑著看著她，衝著她擺了擺手，「快點啊，都餓了吧。」
楚莨站在陽台上，背靠著欄杆，微微搖動著腦袋，唇角微微翹起。
突然，楚莨長嘆一聲，手扶著欄杆仰躺過去，陽光灑在臉上，很舒服。
安安嚇了一跳，跑過去攬住楚莨的腰肢，可是，她卻沒有辦法拉動楚莨一步。
「呵。」楚莨輕笑一聲，直起身子看著安安，「不要以為我這樣子就可以隨意被人處置。」
安安鬆開她，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又看了看楚莨，深深打量著她的腰肢。
楚莨的腰肢太過纖細，不像是她這個年齡該有的，倒像是小孩子的腰肢那樣。
總感覺隨意一折，就會斷掉一樣，安安突然就不敢用力了。
楚莨轉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有酒嗎？」
「有。」安安看著她，看著楚莨微微好了一些的臉色，「你不能喝酒。」
楚莨點了一下頭，轉了一下腦袋看著她，「怎麼，我想喝了，不行嗎？」
楚莨像是小孩子一樣無理取鬧著，眼眶卻始終都是微紅的。
眼角的那顆淚痣在安安看來，突然變得很明顯，突然感覺有血紅的顏色迸發了出來。
楚莨瞟了她一眼，轉頭看向窗外，「你知道嗎？我那天看著我父親在我眼前……」
楚莨皺著眉，嘴角噙著笑，「看著他慢慢消失在我眼前啊……」
安安走上前，想要抱著她安慰安慰她，但是她的腳下像是被定住了一樣，一步都沒有辦法前進。
楚莨像是陷入了回憶一樣，不停地說著那些她放在心口的事情。
「我愛的人不在了呢。」楚莨突然看向站在一旁的安安，眼角的淚痣被淚水沖刷著。
楚莨擦乾淚水，笑得眼睛都成了彎月，「你有酒嗎？」
安安動了動，但是她身後的那個年歲較長一些的女人湊到她耳邊說了一些什麼。
楚莨收了笑容，看向窗外，她知道，那個酒她是不可能會拿到手裡的。
「不行，你不能喝酒，吃點飯吧。」安安把小推車裡的飯拿出來擺放在桌子上。
「你想和我說什麼，現在就說吧，我有事要離開。」楚莨站起來要往門那邊走。
「你先穿上鞋子啊。」安安跑過去跟著楚莨，想要抓住她的手。
楚莨一個轉身躲過了安安，靠在門後看著她，「他們呢？」
「他們沒事，你……」安安上前一步，卻被楚莨一個眼神退了回去。
「那就好了，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快點問，我要回去了。」楚莨已經打開了房門。
「等一下！」
「啊！」
樓下，一個叫聲和著安安的聲音一起響了起來，楚莨怔了一下，跑到了走廊上。
樓下客廳里，唐隸坐著的沙發前面躺著一個人，滿身都是血。
「回來，回來。」安安拉住楚莨的手腕，把她往房間裡拖，但是楚莨再弱也是有底子的。
安安根本就拉不動她，楚莨甩開安安的手，整個人都往樓下跑去。
樓下的那個人不是阿吉或者其中的任何一個人，但是，楚莨看著他帶血的臉感覺很熟悉。
「這是沈荊離！」楚莨站起來，看了一眼地上的血人，又看著沙發上坐著的唐隸。
「嗯……」唐隸很淡然地擺了擺手，讓人把他拉了下去，喝了一口茶水。
楚莨看著地上的那些血，突然想起來她為了初夏動手的那時候，那個場面好像更加……
但是，那個時候她並沒有感覺，不，不對，是每次出現這樣的情況的時候，她都沒有感覺。
然而，這一次卻不一樣了，她不參與的時候，會感覺很血腥，難以接受。
「阿莨，你穿上鞋子啊。」安安從樓上跑下來，手裡拿著一雙乾淨的拖鞋，連包裝都沒有拆。
唐隸立馬站起來，跑到樓梯口扶住安安，拿過她手裡的鞋子。
「下次不要跑，你身子還沒有完全好。」唐隸雖然有責怪的意思，但是完全沒有嚴厲。
楚莨微微皺眉，看著安安，她記得這個女人在視頻里可不是現在這幅柔弱的樣子。
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那個像是武俠小說里的人才是她。
「你們兩個沒事了吧，我兄弟呢？」楚莨心裡有些堵，雖然很不想承認是因為他們。
她曾經多少次幻想和初夏的未來啊，那麼美好，那麼簡單的幸福。
只需要一間房，三個人的幸福就夠了，她會選擇遠離喧囂，平平淡淡地生活著。
但是，一切都只是幻想罷了，所有的這一切都在最初的時候被否定了。
她甚至連挽回的餘地都沒有，只能像個玩偶一樣不知死活的活著。
「你好了嗎？」唐隸問安安，她為難地看了一眼楚莨，抿了抿唇。
「嗯……」她點點頭，向楚莨伸出雙臂，「我可以抱你一下嗎？」
楚莨看著她的眼睛，一瞬間像是陷入了一個什麼漩渦一樣，不自覺地上前了。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安安正輕輕地拍著她的背部，在她耳邊柔聲私語。
「你不用害怕我，我不會害你的。」她拍了拍楚莨的脊椎處，然後手上移，放到了她的脖子上。
輕輕揉了揉脖子上突出來的骨頭，又揉了揉她的腦袋，很輕柔。
這個感覺像是楚莨抱她的時候一樣，就連聲音都很像。
楚莨的手放在身體兩邊自然下垂，安安捧著她的臉，用額頭抵了抵她的額頭。
「放鬆一點，在我這裡不需要這麼緊張地。」隨後，她就放開了楚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