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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陌冷冷道:“本公子有說過要去太子府嗎?”不管他是有意還是無意,這種做法,她,非常不喜歡。
金翎收了笑意,面現不耐之色,道:“本太子今日可是為了哄美人開心,自降身份,好話說盡。美人可別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吃罰酒。”
如陌冷哼一聲,道:“本公子我,偏就不識好歹了,你待如何?莫不是,光天化日,天子腳下,要行qiáng搶之實不成?”
周圍的人,吸了一口氣,這男子,夠膽量。不但冷顏冷語以對,還拒絕太子的要求,一定是那日太子做得太過火。但是,惹惱了太子,若是用起qiáng來,估計不去也得去了。
金翎挑眉笑道:“你說對了。本太子今日已經給足你面子,原想風風光光的接你入府,是你不識好歹,bī本太子用qiáng,你可別怪本太子。”話未說完,迅速的一個彎身,竟將她攔腰抱起,雙手緊緊扣住她的腰間和雙腿,令她動彈不得。極有氣勢的對手下一眾侍衛吩咐道:“回府。”
如陌掙扎著,用手臂不著痕跡的隔著點身子,對人群中焦急不安的鸞韻遞了個安心的神色。任金翎抱著她朝停在一旁的華麗馬車行去。
看著她惱恨的眼神,他得意一笑,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聲道:“想不到美人你如此之輕,竟比本太子的任何一個妃子還要輕。瞧這腰,比女人還要細,還要軟。”說著扣住她的腰間的手,便緊了緊,還刻意的捏了一把,得逞的輕笑出聲。
如陌咬了咬牙,又聽他低笑道:“美人別生氣,若是覺得被本太子占了便宜,等回了府,本太子脫了衣裳,讓你全占回去。”
如陌不怒反笑道:“何必等到回府呢,現在也可以啊。”
她一隻手緩緩抬起,蔥玉般的手指輕輕撫上他的胸口,微微勾唇,妖嬈的笑意蔓向眼底,看得他一陣失神。然而,她話音未落,他驚艷的眸光遽然一變,瞳孔收縮,身子一寒,雙手劇烈的抖了抖,差點將她扔出去,原本張揚快意的俊美面容瞬間發白,額頭有冷汗滲出。他睜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瞪著懷中之人,收緊的雙臂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這人竟大膽至此!居然敢用針扎他,並且是扎在xué位之上,伴隨而來的還有那帶著內勁之氣破膚入ròu的尖利指甲,一手五指,一指不差,圍繞著一周,還在深入。痛感,襲擊著全身的每一根神經,細密而尖銳。
“你……!”他痛得說不出話來。
“如何?”她揚唇笑問,容顏之上綻放的燦爛光華,遮雲蔽日,耀人眼目。
他怔怔的望著她,竟忽然忘記了身上傳來的疼痛之感。
第122章
馬車內,舒適且寬敞,行走的途中幾乎感覺不到絲毫的顛簸。
二人相對而坐。如陌不理會對面之人投來的複雜目光,只自顧自的閉目養神,金翎也出奇得安靜,望了她半晌,也閉上了眼睛。
一路無話,直到馬車在太子府門前停下。
金翎率先跳下馬車,回身,張開修長的雙臂,一臉明媚的笑意,對她道:“美人,來——”
如陌皺了眉,看了看他身後的侍衛,撥了他的手,卻怎麼也逃不開他所掌控的範圍。一番掙扎後,在她的惱怒目光之下,被他張揚著在太子府一gān下人的驚詫表qíng之中直接抱入了太子寢殿。
“你們都退下,沒有本太子的吩咐誰也不准進來。要是有人敢擅闖寢殿,打擾了本太子的雅興……你們,知道會是什麼後果?”金翎對著屋裡的下人,一個個的望過去,笑著吩咐,但那笑容,卻讓人不寒而慄。
下人們身子抖了抖,忙不迭的應聲退了出去,遠遠得守在門口、門剛剛合上,如陌便一個翻身,立刻脫離了他的懷抱,立於十步開外,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金翎不以為意得低聲笑道:“用不著這麼著急吧,已經抱了這麼久,也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的。”
如陌不理他,無心與他周旋,徑直找了個位子坐了,從懷中掏出一張擬好的條約,放在桌面,面無表qíng道:“我的條件,都在這上面。太子殿下,請過目。”
金翎不緊不慢的走過去,兩指輕拈紙張,無比優雅得舉到眼前,淡淡得掃過一遍之後,隨手放到一旁。雙手撐著桌面,身子大幅度前傾,目光緊緊盯住她的雙眼。面上仍是玩世不恭的表qíng,道:“第一個條件,本太子稱帝期間,不許派兵攻打封國,這點本太子可以理解。但第二個條件,奪權期間,不許以任何名義任何方式,傷及我國王后的xing命,並且此人要jiāo與你處理……這點,本太子很是疑惑不解……”
如陌沉聲打斷道:“太子殿下不必知道原因,你只要說,答應,或是不答應。若是答應,咱們繼續談,若是不答應,那就後會有期。”
說罷便yù起身,金翎也不阻攔,反倒是站直了身子,靜靜得望著她,沒有應,也沒有說不應。當一個驕傲的人,為了達成某種目的,不惜配合另一個人,扮演著一個被qiáng迫的男寵角色,可見此人,對這筆jiāo易的重視非同一般,他就不信,他能就這麼走了。
如陌站起身,與他對視。見他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目光沉靜毫無浮躁之意,方覺自己近來行事,似乎越來越沉不住氣,心有牽掛,果真是不同以往。深吸一口氣,凝了凝神,方淡淡得笑道:“看來太子殿下對這筆jiāo易沒興趣,那在下只好多費點勁,另尋他人商討。”
金翎一撩衣擺,穩穩得坐下。“本太子是皇室唯一血脈,除了本太子,還有誰能與你合作?若想推翻朝廷,亡我金國皇室,你該不會以為單憑銀兩就能辦到吧?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用銀兩收買。”
如陌也優雅落座,面色淡然,不慌不忙開口:“聽聞左丞相一生風雅,喜歡收集先聖字畫,以三百年前名傳四海的畫聖真跡為甚,但是可惜,這世上僅有兩幅而已。”
金翎挑眉,笑得隨意,道:“看來另一幅在你手中?不巧得很,本太子手中也有一幅。”
如陌心中微動,目光犀利,道:“想不到太子也是個風雅之士,不止懂得逛青樓,賞歌舞這麼簡單。”
金翎坦然迎上她的目光,對視道:“所謂吃喝玩樂,自然不能只懂得吃喝二字,琴棋書畫,也得略知一二,高雅低俗,無所不通,才能稱作會玩,懂玩。”
如陌心頭微訝,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略微沉吟,又道:“兵部尚書愛妻如命,其妻琴藝高超,嗜琴成痴,卻不曾有一把絕世好琴與之琴音相配而引以為憾。”
金翎抬手,指尖輕掃鼻尖,眸輕斂。“你認為‘千聆’如何?”
如陌暗暗一怔,看來這荒唐太子手中寶貝不少。面色無波,揚唇淺笑,道:“‘千聆’,琴身如玉,音質蒼朴,聆聽千遍而不膩,是為百年流傳的好琴。”
金翎眸光一亮,笑問:“你也懂琴?”
如陌凝眸淺笑,道:“略懂一二。不錯,‘千聆’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好琴,但,若是與‘正吟’相比,還是稍遜一籌。”
金翎微怔,笑意卻半點不減,問道:“‘正吟’在你手上?”他曾派人尋了多年而不得。
如陌不置可否,依然無波無瀾,道:“皇城守衛軍統領是個有名的孝子,而他的母親身中寒毒,一到冬季,便臥chuáng不起,多年來尋訪名醫卻不得治。”
金翎笑意微斂,目光晶亮,口中卻質疑道:“你還懂得醫術?那不是普通的寒毒,你確定你能解?”
如陌抬眸,答得gān脆:“我不能。”
金翎愣了一愣,揚眉。又聽她道:“但是,有人可以。”
“哦?那人是誰?”
“太子殿下無需知曉。”
四目相對,沒有怒目橫眉,只淡笑而不語,那笑容,意味不明,各不相同。
一種,無聲的較量。
一時寂靜,氣氛沉悶而詭異。
她要表達的,就是這些,更多的,勿需再說。她的目的,只是讓他知道,她的資本,不僅僅是富可敵國的財富,還有極為靈通的消息資源,更重要的是,她懂得如何與他合作才能達到目的。
金翎看了她半晌,唇邊笑意越來越深,眼中興趣越發濃厚,卻有一抹冷光一閃而逝,捉摸不到。伸手再度拈起那紙合約,收起玩笑之態,仔仔細細看過一遍後,習慣xing的吩咐:“研磨。”
如陌仿佛沒聽見,瞥了他一眼,依然優雅的坐著,一動不動。他看不出來嗎,她沒有伺候別人的習慣。
金翎等了會兒,發現她毫無動靜,這才反應過來,自嘲一笑,gān脆也懶得簽名,直接蓋上太子印璽,省事。
“於妃,您不能進去……”門外傳來一個婢女的聲音,但她音還未落,只聽“啪”得一聲脆響,跟著便是一道囂張跋扈的嬌脆女聲:“大膽奴才,吃了雄心豹子膽,竟敢阻攔本妃,你們活得不耐煩了?”
“於妃娘娘恕罪,太子殿下有吩咐,誰都不准進……”
“滾開。”
金翎目光微變,立刻對如陌低聲道:“上chuáng。”
他迅速解開自己的衣袍脫了,散亂的扔在地下,全身上下,僅剩下一件白色里褲,jīng壯的身軀在她沒反應過來之前,以曝露於她的眼前。
如陌一驚,連忙背過身去。金翎見她怔怔的站在原地不動,皺著眉過去拉她。她自然而然的反應便是躲開他的手,卻聽他又低聲道:“她是皇后的人,快點上chuáng。”
紅木雕花大chuáng上,她死死得拽住自己的衣襟,以警告的眼神怒瞪著他。
他無奈,只得罷手,身子往上移了移,扯過被子將她蓋得嚴嚴實實,連面容都被遮住了一大半,而他則露出光著的半個身子。抬手往身後一揮,一邊的chuáng幔便脫離了錦帶的束縛,落了下來,將二人,半遮半掩。
望著她露在錦被之外的一半面容,他忽然皺了皺眉,緊盯著她躲閃著不去看他的一雙美眸,一時,竟有些怔愣。這雙眸子……又是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於妃進屋時,一撩chuáng幔,看到的便是他光著身子,頭髮散亂,似正在與躺在里側的人糾纏,卻因為她的到來,而驚慌失措的慌忙起身。
“愛妃……你,你怎麼來了?”金翎立刻坐起身,正yù掀被,又仿佛想起了什麼,連忙又將被子緊緊按住,神色驚慌的望著站在chuáng前,氣得臉色泛青的美艷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