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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回房,倆人一前一後走著,尹天涼就琢磨,看起來挺MAN的一個小伙子怎麼就偏偏好那口?果然人不可貌相。
梳洗完了坐在梳妝檯前任丫環給她拆頭髮,從銅鏡中看到某人正在脫衣服準備睡覺,忽然她就產生了一個想法:一個斷袖的在受到女人□的時候會是什麼反應,臉上該是啥表qíng?
想歸想,她可是沒想拿自己試,萬一試出毛病他一下子正常了咋辦?
躺好了閉著眼睛,尹天涼的頭腦中不可遏止地播放著某人和某人的活色生香的那啥合成圖……正想到jīng彩處一個聲音gān擾活生生掐斷了直播。
“哦哦,為夫有個問題。”某為夫說道。
“什麼問題?”某為妻的問。
“將來孩子叫什麼名字好?”
“這個……到時候再說啊。”
“仁字輩,不好取名。”陸君則說道,嘴角是輕笑。
陸仁x?路人X……
“路人甲。”尹天涼脫口而出,有啥難取的,路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實在不夠用還有十二地支,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龍巳蛇午馬未羊申猴酉jī戌狗亥豬——剃掉動物名稱就行了。
名字是取之不盡的就怕你沒那麼qiáng實力。康熙爺厲害不?才五十多個孩子……一甲子就夠了。
“哪個jia?”陸君則問道。
“桂林山水甲天下那個甲。”尹天涼說道。
“嗯,不錯,甲,天下第一。”陸君則說道。
不錯?不錯就讓你兒子叫路人甲吧。
“哦哦,子季大概要成親了。”陸君則輕聲說道。
“成親?和誰?”不會吧,婆婆的動作也實在太快了,啥時候出手的?這簡直是殺人於無形啊。
“這個……皇上沒說,我也沒問。”陸君則說道,斜睨著她:“子季成親的話,陸仁甲應該不遠了吧?”
這話聽著怎麼那麼彆扭……
“呃……哦。”尹天涼翻個身。色胚啊色胚。
“老大叫陸仁甲,老二叫什麼?”某個不自覺的人繼續問道。
老二?老二叫JJ。
見她沒了動靜某人又自言自語:“哦哦最近很能睡,難道是天氣暖和的原因?”
尹天涼惡狠狠地咬著被子,五官都小小地扭曲了。
第二天,尹天涼老走神,郡王妃便問她是為什麼,尹天涼說因為天氣暖和了所以自己老想睡覺。
那天晚上陸君則那廝很晚還沒回來,娘倆等著的時候郡王妃無意中說道:“這麼晚了還不回來,又被留在宮裡做什麼呢?”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尹天涼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
留在宮裡——還“又”?看來這種事還沒少發生。
郡王妃正和尹天涼說完了“天晚了涼兒你回房歇著吧”就聽門外有腳步聲,應該是陸君則回來了,果然很快他出現在門口,尹天涼瞄他一眼立刻就覺得他神色疲憊。
看來工作量還蠻大。
郡王妃問為什麼又留在宮裡,陸君則說政事。尹天涼嘿嘿暗笑,就像那啥裡面唱的一樣,下了戰場上了龍chuáng、換下武裝穿上紅妝——倆字兒,真忙……
第二天,也許是皇帝考慮到陸君則最近實在“太忙碌”怕他“身體吃不消”所以給他放了假說讓他去城外那有名的huáng螺觀求籤云云。
當然了,這話聽在尹天涼耳朵里就走了味道,求籤?是求藥吧?那道觀啥的不都喜歡煉個丹包治百病長生不死的嗎?瞅瞅那名字,人家北京城外有個紅螺寺,聽著感覺多好,這huáng螺觀一聽就像是超市里賣的啥啥泥螺一樣。
郡王妃說她們前些日子要去踏青正好還沒去,huáng螺觀又在城外,霍隴月大病初癒也正好去求個簽求個丹什麼的正好,所以便打算來一次大型chūn游活動。
陸君則是沒什麼意見,不過對於霍隴月前去與否發表了小小的看法,大致就是她現在身體虛弱不宜馬車顛簸還是靜養為宜。
尹天涼心裡小小地冒了個泡兒。她從那遙遠的雲中城顛回來還碰上劫匪差點“遊戲結束”呢。
霍隴月果然是個女中豪傑,說自己傷好了,憋悶了這麼久也該出去走走了。既然人家本尊都說話了當然沒人反對了,因此,一行人收拾停當出發了。
車行至城外來到那huáng螺觀,huáng螺觀是在一個小小的山包上,掩映在一片綠樹之中,從山腳下仍可以看到那觀中一座七層木塔矗立。看著還挺壯觀。
一路上山的小石板路兩側雖不是古墓參天,可卻也是yīn涼滿地,樹上偶爾鳥鳴一聲更顯幽靜。觀中來上香的人不少,看來果然香火鼎盛。
到了大殿燒了香郡王妃拽著她去求籤,拿著那簽筒搖了搖非要尹天涼抽一根。拿著那簽去找道士換了簽詞看,粉地兒的紙上寫著幾句簽詞“月明散步到花欄,無策焉能剿滅jian。幸有貂嬋思定國,英雄難過美人關。”
貂蟬思定國——還英雄難過美人關……
話說,明明她是替自己抽籤,怎麼現在一看像是給陸君則求的一樣。
郡王妃拿過去看了想了想:“這是王允獻貂蟬除董卓,這簽兒大吉大吉。”
呃……理解的偏差好大。郡王妃拉著她去問那道士,道士笑著抬眼看了看兩人:“夫人求何事?”
“仙師,我想算算今年有沒有孫兒抱。”還未待尹天涼開口郡王妃便說道。
道士笑了,撫著鬍子:“這簽是王允獻貂蟬,中吉簽。不過,這卦上未能言明今年子孫有否,但可以肯定的是,若誕下的是女娃將來必成大器。”
“啊?真的?謝謝仙師。”郡王妃笑的燦爛極了。
尹天涼鬱結。大器……若是貂蟬那樣的大器還是算了,說到底還不就是個美人計的棋子。
霍隴月也抽了簽給道士看了,簽詞是“枯木逢chūn盡發新、花香葉茂蝶來時、桃源競鬥千紅紫、一葉漁舟誤入津。”
道士念著尹天涼聽著,只覺得那幾句簽詞寫得chūn意盎然悠閒自得,然後心裡又納悶,自己一個小婦人抽著的倒是懲jian除惡,人家一個上戰場的女英雄卻抽著了桃花源一樣的詞兒,上哪兒說理啊。
“這簽王道真誤入桃源,不知小姐要求什麼?”道士問道。
“求……”霍隴月yù言又止。也許是女兒家不好說出口的吧?
“仙師,待字閨中的女兒家自然是求姻緣,您給解解?”郡王妃笑著說道。
“求姻緣甚好,小姐今年當紅鸞星動。”道士笑著說道:“不過,這姻緣還要等時機,怕不是一時半會的事。”
這倆簽抽的,一個英雄難過美人關一個紅鸞星動,這是多麼明晃晃的JQ啊……
“原來是這樣,謝謝仙師。”郡王妃又謝過,讓丫環拿了一錠銀子謝仙師。
幾人出了殿門,郡王妃還念叨著尹天涼抽到的那幾句簽詞,念完了拍拍尹天涼的肩膀:“將來我那小孫女就叫貂蟬吧,可是個成大器的丫頭呢。”
還不如就叫陸大器得了,陸貂蟬……鹿叼了蟬,一點也不好聽。還不如路人甲呢。
出了殿以為就chūn游去了,郡王妃看著那七層的寶塔眼熱非要登上去看看,又極力說服霍隴月和陸君則在下面看看風光就好。
不過,貌似人家本來也沒興趣爬那麼高。尹天涼也不想爬,可是手卻被婆婆攥的緊緊地拖著去爬那高塔。
邊爬尹天涼就邊想她婆婆的怪異舉動實在是很奇怪,明明昨天才說不想讓霍隴月進府當小兒媳,今兒抽了簽態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給他們製造獨處的機會……真是人心好比海底針——還是那定海神針一會兒大一會兒小讓人摸不著門道。
養尊處優太久尹天涼爬個七樓就氣喘如牛了,反觀她那看起來柔得水一樣的婆婆卻面不改色呼吸平穩,站得高看得遠,站在這七層高塔之上可以看見遠遠的城門,還可以看見那一片huáng色琉璃瓦屋頂的皇宮,這麼看真TNND富麗堂皇,這顏色太晃眼睛了。
郡王妃拉著她繞著塔走了一圈,將四周風景都看了看,尹天涼發現,這個京都周圍風景還是很美的。
郡王妃說走的累了便靠在欄杆上拿著小帕子擦汗,動作美得跟畫一樣,不過,尹天涼真沒看出她臉上有半顆汗珠。
“哎呀,涼兒怎麼出了這麼多汗,來,娘給你擦擦。”郡王妃輕拉她的手給她輕輕擦汗。
“不用了,娘,我自己來。”尹天涼說道,婆婆是在表演擦玻璃,還是自己拿了手絹擦好了。
她要接郡王妃便給,不知是她沒接住還是婆婆先鬆手,反正那手絹就飄了出去,白白的帕子在陽光下輕飄飄地往下落,郡王妃呆了一下立刻手抓著欄杆想翻身去抓那帕子,嚇得尹天涼一把拽住了她:“娘,一塊帕子而已,您小心啊。”
“什麼一塊帕子而已,那是君則他爹送給我的……”郡王妃身子更往外傾了,一副與帕子同生共死的架勢,尹天涼當然不能讓她婆婆這樣,所以便使勁拽著……
可誰知……
掉下去的會是她?
聽到耳邊呼呼的風聲尹天涼不自覺地“啊”了起來……神啊,七層啊,她掉下去估計成了一坨ròu泥了……
遠遠地,似乎看見她婆婆在七層之上對著她笑……
“啊……”尹天涼閉著眼睛捂著耳朵大喊。
據說大喊大叫可以減少恐懼。
“啊夠了沒有,哦哦?”有人問她。
“我死了沒有?”暫停一下。
“大概是沒死吧,你自己看看。”那人說道。
尹天涼剛才自由落體時速度沒跟上來的三魂七魄此刻終於氣喘吁吁趕來各就各位了。睜開眼睛,一雙好看的眼睛——以及一張略帶微笑的臉,她家石頭啊。
“哈哈,真好,我還活著……哈哈……”頭一偏——死過去了。
陸君則嘴角扯個弧度,抱著她從高高的石台上跳下來輕盈落地,來到霍隴月身邊。
“小姑娘的反應好可愛,不過,看來郊遊是不成了。”霍隴月笑著說道。
遠處一個人影悠閒自得地走了過來還帶著滿臉的笑。
“涼兒嚇著了?小丫頭膽子也不很大啊……”說話的那個就是昏死的某人的婆婆,如果知道她婆婆這麼無良不知道某人當初還會不會和土匪叫囂讓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