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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皇帝PK神秘教主(3)
這一天,君玉隨了王公公第一次到朝堂早朝。一上金鑾殿,忽見孟元敬和朱渝二人都在,二人見了君玉,更是喜出望外。
二人在蒙古糙原驅逐赤金族大軍近千里,前不久才凱旋迴朝。眾文臣武將都是第一次見到傳聞中的“鳳城飛帥”,無不驚詫,只有朱丞相,面沉如水,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
七皇子xing格yīn沉,自登基以來,文武百官無不膽戰心驚地揣摩聖意,今日第一次在朝堂上見他笑逐顏開,心裡不禁都鬆了口氣。
早有大太監趙公公宣讀聖旨,孟元敬升任東南總兵,取代告老還鄉的將領許衡到東南剿滅倭寇。朱渝封京軍統領,總領宿衛京師。
彭東不幸早逝,追撫他的家眷,而孫嘉則取代原彭東的位置,統兵鳳凰城。盧凌等眾將領也皆有封賞。
趙公公那尖細的嗓子繼續念道:“……鳳凰城君將軍多年來率領鳳凰軍立下赫赫戰功,卻從不居功,實為國家股肱良臣,如今加封天下兵馬大元帥,總領北六省的全部兵馬,在京城賜帥府一座……”
眾大臣面面相覷,七皇子登基之前自己就是天下兵馬大元帥,這個職位除了皇族親信外,只傳豪門世勛,如今卻封了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年。
朱丞相使了個眼色,幾名武將正要出班勸諫,皇帝揮手阻止了他們,趙公公立刻拿過另一本奏摺慢慢地念了起來,卻正是君玉近幾年來在北方邊境的大小几十場戰役,無一敗績。其中還包括三次重大的會戰,想是皇帝為堵反對之口早做了充分準備。
君玉抬頭,接觸到孟元敬的目光,只見孟元敬十分開心地向自己點了點頭。君玉也笑笑,心裡卻暗暗叫苦,但也無可奈何,只得走一步看一步。
由於福建一帶倭寇橫行,東南前線戰事緊急,孟元敬第二天五更不到就立刻奉旨返回前線,兩人只匆匆一面甚至來不及敘話就再次離別。
當天傍晚,君玉和孫嘉、盧凌第一次走進那座所謂的“兵馬大元帥府邸”,老大的一座院子雖傭僕成群,戒備森嚴,卻無一熟悉面孔。
管家拿出很多帖子,都是京城的王公大臣的拜帖或者請柬,甚至還有好幾樁提親事宜的,君玉看也不看,只選擇了其中一些給孫嘉,讓孫嘉、盧凌代為應酬。
如此安排完畢,已是月上梢頭,孫嘉、盧凌各去休息,君玉沉思了一會兒,正準備休息,管家忽報汪均來訪。七皇子登基後,汪均已經成為御前帶刀侍衛。
君玉迎出去,只見汪均身邊是一個輕裝簡便之人,正是當今皇帝。
君玉見他微服而來,也不聲張,三人堂上坐定,皇帝道:“此次未得君公子同意,先下旨任命,原是怕公子推辭,還望公子理解。”
君玉一笑,朝堂任命,現在理不理解又能如何?令她意外的倒是七皇子已經登基還肯如此折節下訪、禮賢下士,可知不僅是有所圖謀而是有重大圖謀。
果然,皇帝開口道:“寡人登基以來,內憂外患並不稍緩,如今朝中大小官員大半是朱丞相門生,寡人每每親政總被百般阻撓,諸事掣肘;而武將更為他籠絡半數,只管向朝廷獅子大開口要錢糧餉銀,卻是屢戰屢敗,毫無建樹,如果能多幾個君公子、孟將軍這樣的人才,寡人也不必夜夜憂心、食不甘味了。”
朱丞相曾暗中輔佐三皇子,皇帝登基後,對於自己身邊這根大刺,自然想拔而除之,但是根基未穩,又不敢輕易下手。君玉暗思,血雨腥風下的皇權爭奪不知會掀起何等的滔天巨làng,皇帝如今大力扶植自己的勢力,雖然也是為了自己的龍椅坐穩,但是好歹在邊境戰事上有所作為,聊勝朱丞相的一手遮天,便點了點頭,道:“君玉當為北方邊境盡綿薄之力,皇上還請放心。”
皇帝見她雖回答得舉重若輕,但是態度較上次已經有一些改變,不禁大喜,汪均也自高興,隨了皇帝又微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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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皇帝PK神秘教主(4)
這一夜,chūn雨風聲,早上醒來,依舊chūn寒料峭,薄雨紛飛。
君玉走出帥府大門,大門的左側是一條長長的巷子,成行的柳樹已經萬枝垂下、綠色依依。她剛走了幾步,忽然看到前面兩個紅色高帽子的身影一閃而過消失在巷子的盡頭。
自蜀中歸來後,因為拓桑之故,她仔細搜集了那個大教派的一些信息,尤其是“峨嵋先鋒”和“探馬赤軍”jiāo鋒時,軍中居然出現了幾名紅衣僧,更加引起了她的注意,這些日子來,東方迥的qíng報系統也大力收集這方面的qíng報。無奈,兩教行事都十分神秘,加上天遙地遠,也沒獲得多少有效qíng報,只知道近期赤教和huáng教之間的爭鬥已經越來越激烈。尤其,赤教的頭領已經秘密和胡王達成了某些協議。
拓桑在蜀中密室毀卻佛牙,君玉雖不知道佛牙於他們到底有什麼重大意義,但是想到兩教都出動了大量人力,尤其是丹巴上人對自己那種恨之入骨的目光,即使明知拓桑為“博克多”,也隱隱為他的處境擔憂。
這時,薄薄的雨依舊飄拂著,君玉轉身沿著那排長長的柳巷往回走。
一個人正站在一棵巨大的柳樹下面,衣衫微濕,也不知已經站了多久。
那人回過頭來,卻正是朱渝。
君玉見得這京中唯一熟人也自高興,道:“朱渝,怎麼不進去?”
朱渝環顧四周,沉默了一會兒忽道:“第一次到你這帥府,總該送你一件禮物。”
君玉接過,卻是兩軸畫卷,她展開第一幅,正是qíng魔收藏的那幅自己父親的畫像。當初在寒景園裡,qíng魔被丹巴上人擊斃時,她正處於半昏迷之中,待清醒過來時,混亂之中,父親的畫像早已不知去向,她原本以為今生可能再也見不到了,如今一見之下,只覺喜不自禁。
她又展開第二幅圖,那幅工筆細描卻是她第一次見到,畫上的女子眉清目秀,雙眼生輝,卻正是自己的母親蘭茜思。
她正要道謝,朱渝已經轉身,也不告辭,徑直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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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博克多的qíng詩(1)
在京城的幾天,一直都是孫嘉和盧凌在外應酬,他二人似乎對此道得心應手,君玉省去了不少麻煩,但只覺得在這裡日復一日,大家只尚空談,並無什麼要事,便決定設法儘快返回鳳凰城。
這天傍晚,她來到帥府的園林里,這個園林不知已經變換了多少主人,放眼雖然chūn色滿園,卻滿目陌生,心裡有種說不出的煩亂之意,遠不及鳳凰寨的漫地山花。
君玉緩步走出大門,一個人正大步而來,正是汪均。
汪均見了她立刻抱拳一禮:“汪均這些天各種雜事纏身,一直不得閒暇,以至今時今日才有機會登門拜訪,還望沒有打擾到君兄。”
“汪兄客氣,請。”
兩人坐定,閒話了些近況,汪均道:“君兄初到京城,可還習慣?”
君玉搖搖頭,笑了:“我是奔波勞碌命,享不來這京城花花世界福。”
汪均嘆息一聲道:“皇上雖然登基,但是朱丞相把持朝政,大小事qíng往往由不得皇上做主。現在六部之中,除了一個禮部尚書,全為朱丞相的門生、親信,實不相瞞,現在皇上可以信賴的人少之又少……”
新皇登基,權臣當道,不經一番殘酷的爾虞我詐,朝堂勢力又怎能趨向平衡?千百年來,概莫如此,君玉益加興味索然,沉默無語。
汪均又道:“現在山東的流民bào動尚未完全平息,而西域大教派”聖宮“又起了些波折……”
所謂的西域大教派正是拓桑所在的教派,君玉立刻道:“什麼波折?”
“最近聖宮和拉汗教的衝突越來越激烈,而”聖宮“內部也有很大分歧,上個月,有人進京密報,說現任的”博克多“不守清規,要求朝廷做出處理……”
君玉心裡剎時翻江倒海,卻淡淡地道:“這又是怎麼回事?”
汪均搖搖頭:“他們的內部事務,外人實難了解,只說是這”博克多“屢次犯禁,不僅失去了他們歷代尋找的佛牙,更在他的居室發現了若gānqíng詩……歷代”博克多“都得到了朝廷認可,所以,現在告密者進京要求嚴懲,他們好像也在密謀新的領袖人選,朝廷唯恐處理不當會引起極大的分裂和紛爭。加上現在赤金族的真穆帖爾到了西域一帶大肆活動,勢力逐日向西擴展,一旦教中分裂,必然給他們可趁之機……”
君玉想起拓桑去年中秋之夜千里迢迢趕到鳳凰寨送自己的那張信箋,心口跳動得更加厲害,“朝廷的處理意向如何?”
“朝廷自然是要最大限度地維持穩定局勢,現在,大家也拿不出什麼處理意見……”汪均頓了一會兒才繼續道,“如今朝廷已密令”千機門“的幾名高手進去,準備秘密處死那女子,先斷了博克多的念想,平息眾怒,維持原來的局面後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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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博克多的qíng詩(2)
“你們怎知道那女子是誰?”
汪均搖搖頭:“告密者除了幾首qíng詩,也無其他證據,不過,推斷來總該是當地的女子吧,以”千機門“那群特務的神通廣大再加上告密者的處心積慮,要找到並秘密處死這樣一個女子,自然並不是什麼難事。”
君玉道:“這個決定倒真是英明又省力啊……”
汪均喟然搖搖頭:“如今局勢混亂,想必他們認為,犧牲一個女子總比引起巨大的分裂好吧。”
君玉一笑無語。
兩人又閒談了一陣,汪均忽笑道:“冒昧問一個問題:君兄現在可有意中人?”
君玉也笑了:“怎麼,汪兄想給我做媒?”
汪均認真地點了點頭:“九公主方當妙齡,欽慕君兄人品,如果君兄有意倒真是郎才女貌。”
“哈哈”君玉大笑一聲:“皇上可是嫌君玉無父無母、無妻無子,帥府空曠?”
汪均第一次從君玉口中聽得如此赤luǒluǒ的諷刺之意,臉上立刻紅了。事實上,在當天他和皇帝暗訪君玉回宮後,皇帝就曾經說過:“這個君玉比不得別人,無父無母、無妻無子甚至無親無故,他天xing高傲,如果不肯捲入這朝堂爭鬥為我所用,倒當真無計可想。”因此,皇帝極力想把自己的同母妹妹嫁給君玉以示厚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