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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叫小子,我的名字叫做君玉,如果姐姐樂意,可以叫我的名字。”
君玉這聲“姐姐”也叫得自然之至,qíng魔似乎要發怒,又似乎覺得這聲“姐姐”很合自己心意,終於移開了目光,繼續道:“……那時,蘭茜思的聲名正如日中天,大有問鼎盟主之勢,我很不服氣,因為就在半年之前,我曾用qíng魔功擊退過她和石大名的聯手,我心想,她可以做到的,我自然也可以做到,千百年來,武林中還從來不曾出過女盟主,要是我做了第一個,哈哈……”
眾人都已經知道她口中的“擊敗過蘭茜思”是怎麼回事,朱渝大不以為然,冷哼了一聲,“你只能說自己擊敗過石大名,恐怕不能說你擊敗過蘭茜思吧?”
qíng魔惱怒之至,她身邊的兩個女子又做勢而起,qíng魔一揮手,兩人安靜了下來。qíng魔卻也並不辯駁,也不去理睬朱渝,繼續道:“五天後,我已經到了河南省境內,路經王屋山腳下時,突然看到一個年青人急匆匆的從對面的山路走來。要是平素,我根本瞄都不會瞄一眼這種人,可是那天,他恰巧和我擦身而過,居然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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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比絕世美女還美的男子(下)
qíng魔平素自負美貌無雙,而且二十年前正是她容顏正盛之時,裙下之臣,成千上萬,可是,現在一個陌生的青年男子自她身邊走過,卻並不望上一眼,這在qíng魔看來,真是咄咄怪事。
她當時眼珠一轉,叫住了那小伙子。小伙子走得十分迅疾,突然聽得有人連聲叫自己,急忙回頭,差點摔了一跤:“這位姑娘,你可是在叫我麼?”
那小伙子的láng狽模樣令qíng魔差點笑出聲來,但就在這時,她也看清楚了小伙子的面容,不禁心裡一窒,這些年來,她不知見過多少美男子,無論是俊俏的、英武的,風流的還是健壯的、成熟的……可是,那些人統統加起來也遠遠不如眼前這個一身獵戶裝束、風塵僕僕的男子。
qíng魔向來自負容貌天下第一,可是,此時此刻,心裡卻有種非常奇怪的自慚形穢——一個自負貌美無雙的女子,突然覺得自己的容貌大大不如一個陌生男子,那樣的感覺實在是說不出的奇怪。
男子雖然神qíng焦慮,但是眉梢眼角流露出的那種純良忠厚,饒是qíng魔平生閱人無數,也不禁覺得心裡砰砰直跳。
那男子見她久不做聲,行了一禮轉身要走,直到這時,也沒多瞧她幾眼,甚至根本連她是男是女都不關心。
qíng魔見他走出兩三丈遠了,突然清醒過來,縱身躍了上去,那男子雖然行動迅捷,但是顯然並不怎麼會武功,是以qíng魔很快就到了他面前。
男子的神qíng也並不驚訝,只是又行了一禮:“姑娘可有事qíng?”
qíng魔這時已經看出了這年青人心中有事qíng,用了一個她自以為最嫵媚的笑容,才開口:“小兄弟這麼急著趕路,是不是有什麼要事啊?”
那青年人想必從不習慣作偽,道:“我要去找蘭姐。”
說這話的時候,眉宇間大有悽苦之色。
qíng魔心中一動,咯咯笑了起來,“蘭姐?你可是要去找蘭茜思?”
天下姓蘭的自然不少,可是那時隨便一個武林中人被問起姓“蘭”的女子,恐怕最先想到的就是“蘭茜思”。那男子卻顯然並非江湖中人,聽得qíng魔說出“蘭姐”的名字,哪裡還有絲毫懷疑,高興得幾乎跳了起來,向qíng魔深深地鞠了一躬:“真是太好了,姑娘,你認得蘭姐?能告訴我她的下落麼?”
qíng魔是何許人也,見男子那種由悽苦到歡欣的神qíng,立刻意識到他對蘭茜思有一種不一般的qíng愫,於是,笑眯眯地道,“小兄弟,你趕去喝喜酒的麼?”
男子愣了半晌,語聲微顫:“甚麼……你說甚麼喜酒?……”
“蘭茜思九月初九就要嫁人了,難道你的蘭姐沒有告訴你?”
男子神qíng激動,滿臉通紅,突然提高了聲音:“蘭姐要嫁人?她怎麼可以嫁人?”
qíng魔愈加證實了自己的判斷,這個千里迢迢趕來的美少年,顯然暗戀著蘭茜思,被暗戀的對象忽然要結婚,那自然是對暗戀者最大的打擊。
男子的表qíng充滿了彷徨、憤怒、無依和疑問,盯著qíng魔半晌,突然道:“我不相信,你一定在撒謊。”
男子的表qíng越痛苦,qíng魔的笑容就越燦爛:“小兄弟,姐姐怎麼會騙你?這個東西你可認得?”
qíng魔遞過來的是一枝翠綠色的釵,男子接過釵,看了一眼,不自由主,淚如泉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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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她看上了好友的未婚夫(1)
這支釵正是喜馬拉雅山頂那場大戰,石大名突然退卻,蘭茜思獨戰八大門派,受了重傷後,掉到地上的。
qíng魔一路尾隨蘭茜思,才拾得這件東西。這支釵用一種非常罕見的青竹削成,呈現出碧玉一般的溫潤色彩,末端還鑲嵌著兩顆小小的珍珠。釵並不是什麼值錢之物,但十分jīng美,qíng魔見了愛不釋手,是以一直帶在身上。
一般來說,暗戀者對自己暗戀的對象的裝束舉止自然會觀察細微,qíng魔想到這釵,立刻就拿了出來。
過得半晌,男子依舊語聲哽咽,道:“這釵,是我送給蘭姐的。蘭姐她……蘭姐她……”連說了好幾個“蘭姐她”,就說不下去了。
“蘭茜思知道你在找她麼?”
“蘭姐不知道。她叫我不要去找她,我怕她……她見了我會生氣的。”
“既然怕她生氣,那你還找她gān嗎?”
“我只想遠遠地看一眼她就走。”
“你找了她多久了?”
“快一年半了。”
那男子的口音中夾雜不少西南邊陲的土語,想他不遠千里,人海茫茫地追逐,也不知要找到何時。更奇的是,他根本不敢讓對方知道,他在尋找。
那時,距離蘭茜思和石大名決裂已經有半年之久,兩人自然不會再在九月初九結什麼婚。男子哪裡知道qíng魔是在信口胡扯,以為是蘭茜思將這釵送給了qíng魔,心裡氣苦,卻又說不出話來。
qíng魔看眾人不以為然的目光,大聲道:“你們以為我是在騙他,是吧?告訴你們,那年的九月初九,的確是蘭茜思和石大名早前定下的婚期,在九月初九那天,也確實舉行了一場婚禮……只是,婚禮上,新娘變成了另外一個女人,一個賤人……”
眾人都明白她口中的“賤人”是誰,孟元敬怒道:“你……你可不要胡說八道。”
“嘿嘿,臭小子,這個世界上最賤的女人,沒錯,就是你那號稱武林第一美女的舅媽方格格。”
qíng魔的笑容突然變得說不出的輕蔑和冷漠。看樣子,她和蘭茜思的過節不小,可是她提起蘭茜思時並無rǔ罵之語,甚至深帶敬意。可是,提到方格格時,卻是毫不留qíng的街巷女人的那種rǔ罵。也不知她到底和方格格有什麼深仇大恨,竟至於此。
孟元敬自小蒙舅舅撫養長大,雖然和舅媽並不親近,但是一直對她十分尊敬,現聽得qíng魔一口一個“賤人”,神色難免非常尷尬。
君玉微嘆一聲:“qíng魔,那些陳年往事,不提也罷。你的故事,就到此為止吧。”
qíng魔尚未開口,忽聽得朱渝冷笑兩聲:“那些什麼個狗屁大俠,往往沽名釣譽,他們背後的故事,不光彩的多了去了。既然有人怕觸痛某些偽君子的傷疤,那,老美女,你還是別講的好。”
qíng魔大笑三聲,瞪著朱渝:“你這臭小子倒還有點意思,可是,你叫”美女“就可以了,那”老“字還是省了吧。”
孟元敬聽得這話,滿面怒容,卻又被朱渝擠兌得發作不得,指著qíng魔大聲道:“你說,你……我倒要聽聽你和我舅母到底有什麼過節……”
qíng魔冷笑一聲,繼續道:“方格格,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呢?她出自世代顯赫的”愛蓮山莊“,少時即有艷名。當朝老昏君還是太子的時候,曾到江南微服私訪,慕名去過”愛蓮山莊“,並御賜給她們一幅對聯,上聯是”愛蓮佳麗姐翩翩“,下聯是”山莊風華妹格格“,橫批則是”絕色雙嬌“。因為這對聯,那些無行阿諛的làng子立刻尊奉她為”武林第一美女“。哼,她也配得上這個稱號?江湖中比她美麗的人不知有多少……”
方格格出身高貴,有她那出身的沒她那容貌,有她那容貌的沒她那出身,qíng魔向來以“武林第一美女”自居,但在江湖上卻是聲名láng藉,是以白白將這個“第一”的頭銜讓方格格占了去,她雖然十分不服氣,也無可奈何。
眾人見她如此年紀如此景況之下,依然對“第一美人”的頭銜如此耿耿於懷,不禁啞然失笑。一個女人竟然看重自己的容貌到如此地步。
“這個女人最厲害之處還在於她那特有的武器——那就是裝楚楚可憐。她年齡比蘭茜思大,個子比蘭茜思高,可是,她卻叫蘭茜思姐姐。而可憐的蘭茜思當然就義不容辭地為她出生入死。她的眼睛凝視男人時,總是水汪汪的,又淒迷又朦朧,像受驚的小兔子,等待著男人的呵護與憐惜……”qíng魔突地做了個媚眼,“當然,她的那種姿態,是不會作給我看的。”
“蘭茜思出道不久就認識了方格格,那時,她的家族正面臨一場大劫,蘭茜思設法幫她化解了這個劫難,從此兩人成為朋友。幾年後,方格格的姐姐方翩翩又惹出了一場極大的麻煩,那個對頭的來歷實在太大,方格格就再去請蘭茜思幫忙。各位,那時蘭茜思的聲名早已如日中天,她的未婚夫的聲名也並不比她小,功夫也並不比她差,當然,你們都猜到了,那就是當時的一代大俠石大名。
“也就是那次,石大名認識了方格格。蘭茜思和石大名聯手,當然很快就解決了方家的危難。這事當時轟動武林,我自然也知道得很清楚……這事過去三個月後,方格格突然秘密來到qíng魔宮,要我給她做一件事qíng。我儘管自認功夫不錯,可是,也萬萬不願去招惹蘭茜思,再加上我平素十分討厭這個女人,所以一口就拒絕了。可是,當聽完她要我做的是什麼事qíng後,我立刻就答應了。哈哈,這樣一個公認的玉潔冰清的名門淑女竟然要我去對付她最要好的朋友蘭茜思,因為,她看上了好朋友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