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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那香檀樹下正是一位偉大高僧的出生地。後來,下面就有了他修煉的密室,這個秘密只有教中極少數人知道。長老在香檀樹下的秘道石板做了手腳,用了一種極其特殊的木油,火一燃燒,熔化了油,那秘道立刻自行打開又自動封閉。我的”屍體“就落入了秘道里……”
此後一年中,他在秘道里潛心修煉定心術,卻在最後關頭幾至走火入魔,功敗垂成。
君玉聽他淡淡地講起自己修煉最後一個月的心路歷程,他語氣雖然平淡,可是想起當初觸摸到的他那般粗糙的手和嘶啞得已經完全無法辨別的聲音,深知他不知受了多大的痛苦。
唉,拓桑,你為了我竟然執著到這等地步!她暗嘆一聲,卻滿心甜蜜。
拓桑見她不言不語,只是滿臉微笑燦若chūn花,心裡火一般地激dàng,抱住她,低聲道:“君玉,其實,我根本不想成為什麼偉大的”博克多“,我只想永遠和你在一起。”
君玉回抱著他,輕聲道:“我知道。現在,我們不是在一起了麼!”
第280章:拓桑復活的秘密(2)
兩人在靜謐中相擁了許久,君玉才抬起頭,又道:“這兩年,你到了哪裡?”
“我在幫夏奧他們尋找大住持的轉世,以及做一個男人該做的事qíng。”
拓桑幫著夏奧他們的事qíng君玉早已猜到,自然並不意外。她有點訝然地看著他:“什麼是男人該做的事qíng?”
拓桑的臉忽然紅了一下,在她耳邊輕聲道:“我聽說普通男人都要養家餬口供養妻兒的,所以,我總要學會一些謀生的手段,永遠也不能讓你餓著凍著,對吧?”
君玉也紅了臉微笑起來,低聲道:“我不做元帥不做寨主後,也不愁沒飯吃了,是不是?”
“當然了。”拓桑喟嘆一聲,“我第一次意識到這個責任,是在你失明的那段時間裡。我忽然想到,如果當時你身上沒有金子,那我豈不是只有眼睜睜地看你受苦?以後,我們長久地在一起,總不能躲到深山茹毛飲血地生活吧。”
那時,拓桑剛剛從修煉的密室里出來,只有好不容易找來的一些gān糧和清水。君玉受傷眼瞎,需要照顧,需要營養需要買藥,並不是完全依靠野菜糙藥就可以過下去的。
而在這之前他身上從來沒有過任何錢財,也從來沒有親自用過哪怕是一文錢。他生平唯一一次的俗家生活就是在那次“換袍節”閉關期間和君玉私逃到芭蕉鎮的幾天。即使是那幾天的俗家生活,無論買衣服、住店、吃飯、喝酒……一切都有完好的君玉安排一切。
可是,如果君玉她不再完好的時候呢?這些,又有誰來安排?
君玉笑了起來:“我當時看不見,也不敢確定那人就是你,不過,我怕萬一是你,那你肯定是沒有錢的,所以故意給你那些金葉子的。”
“我知道,所以我沒有推辭。”
也幸得和君玉在芭蕉鎮的那幾天俗家生活,讓他很快明白了世俗的一些生活方式。這兩年來,他開始學習各種謀生的手段,開始經商。也許是因為他那非凡的智慧和本領,也許是他本來就帶著很多的記憶見識出眾,所以無論做什麼都以令人不可思議的速度jīng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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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大婚和dòng房花燭夜(1)
君玉想到他再怎麼智慧非凡,終究還是初入人世根本不通外務,不禁道:“你最初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啊?”
“我雖然剛開始不熟悉外面的世界,可是我很熟悉各種牲口,一眼就看得出好壞,最初是幫那些大宗牲口買賣的商家相馬之類的掙一點錢,然後自己慢慢做起,再做其他就順利了。其實,無論什麼樣的苦比起不能跟你在一起的痛苦,也就算不得苦了。這兩年,我心裡一直是充滿希望的。”
他從小位居“博克多”高位,剛入紅塵卻去給人家“相馬”。只怕最初的艱辛絕非他口裡那般輕描淡寫吧?
她嘆息著撫了撫拓桑微笑的眉眼:“唉,拓桑,真是辛苦你了。”
“我出來才知道,很多普通人都是要在生活里苦苦掙扎的。我也是普通人了,所以,即使有什麼辛苦也是應該而且心甘qíng願的……”拓桑輕輕合住那隻撫摸自己眉眼的手,凝視著她,“後來,我曾多次慶幸並且感謝佛祖,讓我能有這種辛苦的機會,我今天才能夠得償所願。”
二人久久地對視著,均有恍若隔世的感覺。
外面的天空早已一團漆黑。拓桑往火盆里加了幾塊硬柴,不一會兒,木柴完全燃燒起來,明亮的火光逐漸照亮了小屋。
他看看四周,尋了個小瓦罐,起身打開門,出去裝了些冰雪放在火盆邊,那些冰雪很快融化成了清水。他又將融化的清水放在門口,冷冷的風雪chuī拂下,清水很快冷卻。
君玉仔細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見他趁清水剛剛冷卻的時候,立刻將清水端了起來。他深深地凝視君玉一眼,眼中柔qíng萬千,微笑不言,然後端了清水走出門去,朝著東方用了一個十分古怪的姿勢灑水祭拜。
君玉心裡一動,她久在邊境,熟悉很多奇怪的風俗禮儀。而拓桑現在正在做的竟然是他們族中舉行婚禮前男子必須完成的一項祭拜儀式。
鵝毛般的大雪片片灑在他的頭上身上,他似乎渾然不覺,極為虔敬地做完了這套儀式。然後,他回頭朝她走來,輕輕伸出了手。君玉微笑著點點頭,走了出去,拉了他的手,二人一起向東方拜了三拜。
拜祭完,拓桑又轉了個方向,君玉一絲不苟地學了他的樣子一起祭拜並念念有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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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大婚和dòng房花燭夜(2)
拜祭完,拓桑又轉了個方向,君玉一絲不苟地學了他的樣子一起祭拜並念念有詞。
好一會兒,拓桑抬起頭,微笑著輕輕抱住了她:“我已經向天地之神、向我的父母和你的父母稟明,我們兩個今天結為夫妻。從今往後,我們就是生死與共,不離不棄,白頭偕老。他們在天之靈一定會很高興的。”
君玉看著他滿面的微笑,那是一種由心靈最深處散發出來的幸福和滿足,於是,她的心底也充滿了完全相同的幸福和滿足:“是啊,他們一定會很開心的。”
拓桑關上了小小的木門,也關上了滿世界的風雪。
不知不覺中,雪融的冰水變得甘甜,被烤得硬梆梆的gān糧也變得可口。而那熊熊的火光更是懶洋洋地讓人從心靈到四肢輕鬆無限,舒暢無限。
君玉靠在拓桑懷裡,看他那一身和自己差不多的藍色袍子,想起不久前莫非嫣和趙曼青口中的那個“神秘人”:“呵呵,你是不是在外面冒充我的名號?”
“是曼青、非嫣她們告訴你的嗎?”
“是啊。你占了我”君公子“的名號,那我叫什麼啊?”
拓桑笑了起來,他初入人世,幾乎一切都是從零開始。他甚至自己也不知道該叫什麼名字,穿什麼衣服。只覺得君玉所有的一切都是很好很好的,便完全模仿了君玉的男裝。
“我認識你的時候才用的”拓桑“這個名字,後來極少數教中人也知道了,沒法繼續公然再用了;我就想”君“這個姓挺好的。可是名字嘛,我想來想去就是君玉和君生最好。叫”君玉“吧,”鳳城飛帥“名滿天下,說不定哪天碰到你的故舊,李逵就要變成”李鬼“……”
君玉瞪著他,立刻補充道,“你更不能叫君生!”
“你看,我就知道你會反對。雖然我對素未謀面的岳父很有親近之意,但是也不敢擅自冒用岳父的尊諱,所以,我只好叫”君公子“了,是不是?”
君玉無可奈何地瞪著他,又滿心歡喜地笑了起來,喃喃道:“只要你活著就好,我才不管你叫什麼名字呢!”
夜已深去,兩人卻都毫無睡意。
君玉閉了眼睛,輕聲道:“今後你有什麼打算?”
“到”鳳城飛帥“帳下做一名貼身侍衛。”
“你”博克多“不做了,買賣也不做了,來給我做侍衛麼?呵呵。實話告訴你吧,我雖然有一整隊侍衛,可是,還真從來沒有過貼身侍衛。”
她身為統領北十三省全部兵力的大元帥,麾下自有整隊的侍衛。但是她身份特殊,若有貼身侍衛終是不便,為怕身份bào露,加上藝高人膽大,帳下的一隊侍衛均只在帥府周圍巡邏,並不很靠近她的宿寢帳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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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大婚和dòng房花燭夜(3)
她身為統領北十三省全部兵力的大元帥,麾下自有整隊的侍衛。但是她身份特殊,若有貼身侍衛終是不便,為怕身份bào露,加上藝高人膽大,帳下的一隊侍衛均只在帥府周圍巡邏,並不很靠近她的宿寢帳營。
“所以,我才要做你的貼身侍衛。做你的貼身侍衛可比做其他事qíng有趣多了,這樣,我就可以天天看到你了。”拓桑雖然在笑,語氣卻十分認真,“大戰即將爆發,戰場上的危險誰也說不準。在來找你之前,我先找到了舒姐姐,將一切都jiāo給了她管理。從現在開始,到你離開戰場之前,我一定會寸步不離地陪伴著你的……”
他語氣堅決,顯然是早就決定了的,“自從那次被奘汗赤拉汗教我見你指揮皴猊作戰後,我也對此感興趣起來。這兩年來,我更是一直關注著北方戰局。雖然在你面前我不過是紙上談兵而已,但是我希望無論什麼qíng況下都可以和你一起努力,為你分擔。”
兩人久別重逢,如今再無羈絆,君玉自然也不想和他分別,立刻欣然同意了,笑嘻嘻地道:“真是好極了。要是以前那種陣前大戰,有敵將叫陣時,我就說,”呔,你先戰勝我的侍衛再說“。這樣他們可就上當了,呵呵,他們哪裡知道,我的這個”侍衛“可比主帥的本領大得多。”
拓桑見她那般興高采烈、帶了淡淡自豪的玩笑,卻又多了份脈脈的柔qíng似水,這令得她原本皎潔如月的面孔更加嫵媚多姿。於是,他大大地微笑起來:“君玉,雖然我知道你本領極大,但是,從今往後,無論什麼千難萬險,我們總是一起分擔就是了。待戰爭結束後,我們就去尋一個清靜的地方,做自己喜歡做的事qíng,快活地過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