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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盤皆輸或者大獲全勝。
一輩子i再也沒有qíng敵,或者,終究有一天必須看著崔雲熙的臉色過日子。
孩子啊孩子!!趕緊來一個兒子,那該多好。
她心裡微微緊張,嘴巴幾次張開,又不說。
陛下若無其事的:“小魔頭,你只要照顧好肚子裡的孩子就行了。你放心,這天就算要塌下來了,朕也會保護你們母子平安。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動搖這一點。”
她笑起來,咯咯的。
這是一種承諾——任何人都無法動搖的承諾。
既然如此,自己還耿耿於懷gān什麼?
他的聲音如此溫柔:“小魔頭,該休息了。”
“唔,我也困啦,是該休息了。”
他待要和她說什麼,聽得她微微的呼吸之聲響起。
她睡得極熟。只有一個人心地平靜,安樂祥和,方才會無憂無慮地酣然入睡。這時候的水蓮,又回到了十幾年前無憂無慮的歲月。
但求此時靜好,未來,皇帝還真是不願意去多想了。
他伸手,輕輕拉住她的手,也安然入睡了。
☆、真正的危機來了27
叄王爺回來得比想像中更快。
當他來到落花殿的時候,老遠,看到一幕非常陌生的場景:皇兄和小芸娜牽著一個女人——她站在他們之間,笑得非常的馴服,非常的嫵媚。
當信天翁變成了逆來順受的貓咪,他反而不是那麼習慣。
她的笑容清純,嫵媚,帶著一股淡淡的煙行媚視。比他見過的任何女人更加風騷。甚至比之小公主那滿含qíngyù的目光更加撩人——因為,那撩人之中的清純。
而小公主,便是少了這一層朦朧。有時,女人太直接,男人反而跑了。霧裡看花,他們才知道征服的□□。現在,□□得一切正好。正是最理想的那一刻。他猶記得當初在落花殿驚鴻一瞥之後,他是如何的迫不及待,就像一個耕作了很久的農夫,現在是到了收穫的季節了。舉著鐮刀,要割下金燦燦的麥穗。但是,水蓮不是麥穗。
四合院的那些日子,就像那些無依無靠的少女一樣,他想,她是因為感激——至少,自己救了她,不是麼?
無依無靠的女人,總是軟弱的。最初,是感動於男人的好,然後,是以身相許;再然後,就是在男人的身子下面,輾轉浮沉,心智全失,隨波逐流……從此,就認命了。
但是,他並未等到她以身相許的這一天,也不敢。
這時候,他忽然又想起那場chūn夢——如此的無可遏制。
無數次,無數次,他告誡自己不要想了,永遠也不要想了,可是,chūn夢就像一個擺脫不了的女人。她不請自來,無法控制。
一如他在暗夜裡如何的親吻她。她的嘴唇從未如此柔軟,如此甜蜜,就像蜜蜂的第一滴蜜糖,就像花蕊里的第一層花粉,就像蝴蝶的翅膀扇動花尖,碰觸到的第一層花瓣……
他忽然心驚動魄。
因為,他聽得呼喚聲,有人奔跑過來,舉著小手:“父王……父王……您回來了啊……”
他的目光從女人的大肚子上面收回來,落到奔跑到自己身邊的芸娜身上,一把樓住了,眼眶濡濕。
“父王……”
“芸娜……”
他抱著孩子跪下去,行大禮:“臣弟參見皇兄,參見皇后娘娘……”
☆、暗夜的親昵1
他抱著孩子跪下去,行大禮:“臣弟參見皇兄,參見皇后娘娘……”
陛下哈哈大笑,親手將他們父女攙扶起來,很大力地在他的肩頭上拍了拍,聲音竟然微微哽咽:“叄弟,朕可把你給盼回來了。”
水蓮也看著他,激動得不知所以,張著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尚善宮,談笑風生,酒菜飄香。
這是三個人第一次在皇宮裡用膳。
小芸娜開心得蹦蹦跳跳的,小小淑女的風範也顧不得了,她一直很興奮,直到吃飽喝足了,還依偎在水蓮身邊巴巴地看著父王。
叄王爺也一直凝視著女兒,雖然孩子對他的歸來非常驚喜,可是,她並不是那麼親近他:吃飯,夾菜,講話,她統統都先看芸娜,口頭禪“娘娘說……”、“娘娘,我要這個”、“娘娘,我要那個……”
他竟然有點模糊,記不起來小女兒以前是不是這麼愛撒嬌,這麼嗲的一個人。
他暗暗的驚詫,為何女兒在她面前如此的親熱?就好像真正的母女一般???
喪偶之後,也不是不曾想過,續弦的女人,是否能如以前的王妃那麼善待女兒??卻不料,有心栽花花不發,女兒居然在皇宮裡,和另一個女人如此的親熱,她簡直是全心全意的依賴著她。就好像父王的歸來只是錦上添花的一件事qíng,而不是必須的。
孩子一直很興奮,水蓮看沙漏,柔聲道:“午休時間到了,芸娜,你該就寢了。”
孩子也有點困了,乖乖地隨宮女們下去了。
叄王爺看著女兒離去,才肅然轉向帝後二人:“臣弟離開日久,全賴皇兄和皇后娘娘照顧芸娜,臣弟真是不勝惶恐。這次回來後,臣弟想把芸娜帶回家。”
水蓮雖然有點依依不捨,可人家的女兒自己不可能長期霸占著。但見她遲疑,陛下慡朗一笑:“水蓮,你就是捨不得芸娜想一直霸占著是不是?叄弟這麼久才回來,人家當然也希望嬌嬌女膝下承歡,我們可不能太自私了,哈哈,得讓芸娜回家陪陪叄弟了……”
☆、暗夜的親昵2
水蓮面上一紅:“我不是想霸著芸娜,唉,也罷,孩子是該回家看看了,這麼久沒回去了,她也天天念叨著……”
“多謝娘娘費心,至於別的客氣的話,我就不多說了,銘感於心。”
這一句“銘感於心”讓水蓮不勝唏噓。
她無非是替他照顧一下孩子,舉手之勞——有什麼值得他銘記的呢??比起他為自己做的那些事qíng,一切,都是無關緊要的。
這時候,才真正到了三個大人談話的時候。分別那麼久,彼此都有許多話要說。
叄王爺離開那麼久,從王妃之死到一去無影蹤,從被百般彈劾到走投無路,如今,不聲不響地悄然回京,當然會有許多話要講。
叄王爺看著二人,知道他們滿心的好奇,但是,千言萬語,竟然不知該從何說起。
“皇兄,臣弟這一次遠去,真是一言難盡……”
他先從邊境上的狐疑開始講起,從王妃之死到小公主的一名侍女出現在蜀中唐門……當聽到“小公主”這三個字時,帝後二人都瞪大了眼睛。
他卻一笑,淡淡的:“這一切,都是小公主的侍女萬熙jīng心布置的一個局,她的父親當年為車立國國王所殺,全家淪入宮闈做奴婢,因此,早就銜恨報復,所以編造了許多謊言,讓小公主失去理智,然後鼓動王妃到邊境……”
從邊境的奇遇到蜀中的遭遇,真是跌宕起伏,風起雲湧,除了將小公主調換成了萬熙,他沒有說半個字謊言。
他所講的一切都是合qíng合理,有眉有目的,末了,還拿出一件萬熙的信物。
完全是鐵證如山,但水蓮卻覺得裡面有很大的漏dòng,但到底漏dòng在哪裡,她卻說不上來。
陛下也微微錯愕,但是,他並未追問。
叄王爺也非常鎮定,絲毫不認為自己的謊言有何不妥,淡淡的:“自從臣弟失蹤,養馬場失事之後,彈劾無數,臣弟也是知道的。讓皇兄為難,實在是無可奈何。所幸臣弟今日回京,就是想要對此事有個jiāo代……”
水蓮的心qíng非常緊張迫切,可是,卻不敢問。
☆、暗夜的親昵3
叄王爺也非常鎮定,絲毫不認為自己的謊言有何不妥,淡淡的:“自從臣弟失蹤,養馬場失事之後,彈劾無數,臣弟也是知道的。讓皇兄為難,實在是無可奈何。所幸臣弟今日回京,就是想要對此事有個jiāo代……”
水蓮的心qíng非常緊張迫切,可是,卻不敢問。
陛下也沉吟。
“老叄,你有何打算?”
“雖然是萬熙設計陷害造成了兩位王妃之死,但臣弟治家不嚴,必須承擔全部責任。如今,車立國和我們的大敵結盟,蠢蠢yù動,如果臣弟不有所jiāo代,實在是說不過去。皇兄,臣弟自請辭去征西大將軍等一切職務。”
水蓮驚呆了。
陛下卻依舊不慌不忙,就好像知道他會提出這樣的建議似的:“老叄,你不必如此倉促做出決定,可以好好考慮幾天。”
“臣弟已經考慮多時。”
陛下意味深長:“叄弟,所有都是因為萬熙設計,而你無非是一個受害者而已。如果你此時辭掉征西大將軍的職務,便意味著被陷害得更徹底,你甘心嗎?”
水蓮坐在一邊,不敢開口:別啊,千萬別辭官啊,辭掉了的話,敵人不是會笑得更厲害嗎?
他淡淡一笑謝恩,“也罷,臣弟也是該回去整理整理思路了。”
帝後二人親自將他送出去。
剛出門,有軍機大臣求見,陛下示意二人等一下,先進去忙碌了。
二人信步走在御花園裡的林蔭大道上,周圍,全是宮女,太監,侍衛……前面是一座湖泊,波光瀲灩柳條柔,微風已經開始帶來初冬的寒意了。
明明那麼多人,卻沒有一點聲音。
半晌,水蓮終於低聲,“叄王爺,一路上吃了許多苦吧?”
僅僅是這一句,無限心酸。他一笑,多少的風塵,多少的危險,才能再次站到這皇宮裡面。
此時,宮女們的距離稍遠,他的聲音也很低很低:“水蓮,你什麼也不用管,安心生下孩子,你一切都不用擔心了。”
她微微錯愕,忽然意識到,他也很期待這個孩子——非常非常的期待——就好像一個賭徒,如何的孤注一擲。
☆、暗夜的親昵4
她幾乎是在唇語:“萬熙……是小公主吧?”
他心裡一震,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這個女人,她是妖怪嗎?她是怎麼一下就猜到的??
她的臉色有點蒼白,“叄王爺,如果是這樣,你就算回到了京城處境也會非常非常危險……”
“水蓮,有些事qíng以後我會慢慢告訴你,現在不是時候。你也不用太擔心,他們現在不敢拿我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