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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的病能不能好又有什麼關係?我這一輩子,還有什麼指望??皇帝早就有了新歡,現在,兒子也生了……皇宮,我已經回不去了,也再沒有我的位置了……”
那時,他心底的城牆忽然坍塌了。
大手伸出,qíng不自禁地將她抱住。
她撲倒在他的懷裡,嚎啕大哭。
這麼久的委屈,這麼久的痛苦,這麼久不為人知的絕望——人人都說是榮華富貴,可誰知道,自己無非是躺在一個活死人墓里等死??
她哭了許久,直到自己發不出聲來。
自始至終,他一句話也沒有安慰她,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脊,然後,放開了。
水蓮很不好意思,靠著chuáng頭,眼睛不看他,半晌,囁嚅:“叄王爺……你還是走吧……反正我就這個樣子了……陛下他……他……”
“皇兄從未忘記你!!!!”
她一愣。
“水蓮,你自己想想,你給崔雲熙下墮胎藥,這是事實吧??雖然謀害未遂,但這在宮裡是什麼罪??是死罪……”
她漲紅了臉,“我……那是我認為崔雲熙懷的根本不是陛下的孩子……”
他反問:“你憑什麼斷定?”
她一怔,無法反駁。
是啊,自己憑什麼斷定???
他似笑非笑:“你明明就是出於妒忌!!!”
她再一次叫起來:“是,我是妒忌,我妒忌得要命……可是,我就覺得那孩子不是陛下的,再說崔雲熙進宮不到八個月就生下了孩子……哼……”
“早產的女人多的是,御醫都說很正常。”
水蓮無話可說。
本是要發怒的,可是一看叄王爺的語氣,她又沒法發怒,內心裡也隱隱的後悔——著可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qíng——她也不知道,當時為什麼會gān出這樣的事qíng,只悻悻的:“是,我是被妒忌沖昏了頭腦……反正陛下早就當我已經死了……”
☆、叄王爺落井下石19
“水蓮,你犯下了這事。皇兄不但沒有懲罰你,反而千方百計地替你把事qíng隱瞞下來,如果不是這樣,你以為你能順利活到現在??”
她低下頭去,無法接話。
是,自己犯的是個大罪——企圖毒殺陛下的頭生子——沒有任何證據,造謠中傷,敗壞陛下名譽——如果換了個男人,她水蓮十條命也早沒有了。
現在,她還能住在四合院裡,有宮女伺候,侍衛守護……甚至於他還幫她找名醫,三不五時地還會送來許多賞賜……
陛下,的確是仁至義盡了。
換在別個皇帝身上,以後史書上肯定要給他定xing為一個只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昏君了……只是,只是!!!!
她明明知道,自己其實不應該恨陛下,應該感激——可是,一想起崔雲熙,一想起新生下來的皇子——就什麼都感激不起來……
感謝丈夫納妾,感謝丈夫有了二奶,感謝丈夫有了新歡也沒有忘記舊愛???
她低下頭,還是不甘心:“我就覺得二王爺不是什麼好人,上一次我們越獄之後被綁架,我就懷疑是他gān的……算了,不說了,你們是兄弟,我說了,你又該說我挑撥離間了……”
這一次,叄王爺居然沒有反駁。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淡淡道:“我也得到了一點消息………”
“什麼消息?”
“二哥居然跟大檀國的反對派首領有過私jiāo……”
水蓮不敢置信,緊緊捂住嘴巴:“真的嗎?”
“真的。還是我剛到邊關時候,無意中遇到一位從大檀國販馬回來的商人,他喝醉了,大肆chuī牛,說自己的靠山非常雄厚,什麼大檀國的第二號實權派人物,什麼北國的二王爺,都是他的大靠山……”
水蓮呆呆地看著他,可是,他卻不說下去了。
她竟然沒敢催促,也不知如何催促。
“我二哥這個人為人非常yīn沉,他自幼隱忍,深沉,但是有能力,不然也不會立下大功了。他府邸里養著許多’’瘦馬”……”
水蓮恨恨的,正是這些“揚州瘦馬”讓陛下分寸大亂。
☆、孽戀一夜1
水蓮恨恨的,正是這些“揚州瘦馬”讓陛下分寸大亂。
“叄王爺,我也知道,崔雲熙便是瘦馬當中的一員,他對外謊稱是從高麗來的美人,其實,崔雲熙是地地道道的揚州瘦馬,是他培養了許多年的心腹……他這樣處心積慮,沒有yīn謀才有鬼……你說,幾個正直的人會天天想著送陛下美女來討好他??從車立國公主到大檀國公主……你說,二王爺為什麼就那麼孜孜以求的不斷送美女給陛下???難道這其中真的一點貓膩也沒有???”
叄王爺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
在這一點上,他的確有點看不慣二哥的所作所為。
當時,豢養“瘦馬”的風氣非常濃郁,但凡大戶人家,幾乎家家都有。
挑選瘦馬的過程也非常複雜,面,手,臂,膚,眼,聲,趾等一一看遍,完全不亞於今日的選美比賽。
譬如今日選美大賽,什麼世界小姐,亞洲小姐,香港小姐,國內也經常舉辦諸如此類的選美比賽,其選拔程序非常嚴格,一批又一批的選美小姐無不失望而歸。但是,這種選美與揚州出現的選瘦馬相比,其嚴格程度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而那些落選的瘦馬,qíng形更為悽慘。她們無家可歸,被賣入風月場所。每天傍晚,她們塗脂抹粉,打扮妖冶,出入巷口,游離於茶樓酒肆門前,謂之“站關”,燈前月下,面色蒼白,已無人樣。這些站關的可憐瘦馬,有的直至夜間都找不到主顧。最後黯然離去。
大抵瘦馬,便是培養苗條小美人賣為大富人家的寵妾、艷婢......運氣好的,顏色未衰之前享盡富貴,運氣不好的,被大戶人家的正妻杖斃、投井......甚至淪落為流鶯。
崔雲熙便是在眾多的美女之中脫穎而出的,受過如此嚴格的訓練,更知道榮華富貴的可貴。
這些,水蓮雖然不知道詳qíng,但是猜得八九不離十。
“可是,水蓮,你就憑崔雲熙是揚州瘦馬就斷定她懷的孩子不是皇兄的?”
水蓮理屈詞窮。
☆、一夜孽戀2
“可是,水蓮,你就憑崔雲熙是揚州瘦馬就斷定她懷的孩子不是皇兄的?”
水蓮理屈詞窮。
叄王爺卻異常認真:“水蓮,你手裡是不是還掌握了別的我不知道的證據?”
說出這話的時候,他竟然非常緊張。
水蓮搖頭。
不,她沒有證據。
真的一點也沒有。
叄王爺好生奇怪:“既然沒有,你為何如此言之鑿鑿?而且,還把這話給說出口了?”
水蓮也不知道。
那是一種直覺。
或者說,是錯覺???
叄王爺但見她的臉色,似笑非笑。
她面上一紅:“哼,你就認為我是因妒生恨,造謠中傷是吧?”
“!!!!”
難道不是嗎?
她自己也說不下去了——隱隱的,好像還真是這麼一回事qíng。
可內心裡的確很不服氣。
叄王爺長嘆一聲:“二哥處心積慮送美女給皇兄,為的無非是博取皇兄寵愛,掌握實權,但是說到欺騙皇兄,我想,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
水蓮一時語怔。
是啊,陛下是何許人也?
他這樣的人,真有那麼好騙嗎??
如此腹黑的一個男人,難道連是否自己的兒子都不清楚?
要讓他無緣無故做了二王爺的便宜兒子的便宜爸爸,這……這……等她理智下來的時候,就連自己也不肯相信了。
“可是,叄王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真的,我當時病得迷迷糊糊的,一聽到這個消息就急了,直覺里就認為那孩子不是陛下的……你說,崔雲熙就跟陛下那麼一次,怎麼就會懷孕呢?”
“!!!!”
“話說男女之間不可能那麼巧合的,一次就中標??這概率太小了吧????我就不相信,陛下喝醉了一次,運氣就這麼差勁……”
女人一個月才排一個卵子,時間,地點,都要算好。更何況,古人又不懂得排卵期的計算。除了小說,哪有那麼巧合的事qíng?
叄王爺縱然是個妻妾成群的男人,也不由得面紅心熱。
尼瑪上chuáng一次為什麼會懷孕?
因為人家瞄得准啊。
可是,這話怎麼說出口?
他支支吾吾。
☆、一次中招的可行xing3
可是chuáng上的小蘿莉認認真真地看著他,雙眼晶亮,充滿了好奇,就好像一個勤學好問的小學生,在和師長探討一個極其嚴肅的問題。
她歪著頭,托著腮幫子,一本正經:“叄王爺,你倒是說說啊,為什麼一次就會懷孕?我就不相信這麼巧的事qíng……若是別個女人,我不敢說,若是在皇宮裡也就罷了……但偏偏是崔雲熙,而且還是在二王爺的府邸……叄王爺,你有沒有女人也一次就那個啥了?”
叄王爺真的囧住了。
咳咳咳,咳咳咳。
這叫他如何是好???
怎麼忽然變成了和小蘿莉探討這樣可笑的話題了——論男女之間OOXX一次就中標的可能xing????
偏偏她完全沒注意到叄王爺的尷尬,見他gān咳不停,急了:“叄王爺,你倒是說啊……你有妻妾也是一次就懷孕的嗎……”
“!!!”
“咦,你gān嘛一直不回答??我問你呢,到底你有沒有這樣好的運氣過??”
叄王爺被雷得外焦里嫩,偏偏這時候忽然又想起自己被扯斷了的褲腰帶,這一下,滿臉都通紅了。
水蓮終於意識到了什麼,閉了嘴巴,卻又嘟嘟囔囔一句:“哼,你臉紅個什麼勁?不就探討探討嗎……我可是認真的……唉,算了,你不說就罷了,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