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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停下來。
水蓮還是不敢睜開眼睛。
一雙毛茸茸的大手忽然抓住了她的下巴,她一陣噁心,卻還是qiáng忍住,閉住氣,裝出昏迷不醒的樣子。
“瞧這小妞,長得還不錯,反正都要死了,不如讓大爺咱樂和樂和……”
水蓮一聲jī皮疙瘩都跳起來了。
天啦,不但要被殺,而且還要被劫色……天啦,這一次,是真正的先J後殺了。
再怎麼死法,也不能這麼屈rǔ地死掉吧?
想她水蓮,只是走投無路才劫色,而且劫色不要命,還負責養著……可是,這個人渣——這個真的是超級人渣了,說人渣都是侮rǔ渣滓了……
那雙毛茸茸的大手已經摸上來,絲毫也不顧這屋子裡才死了一個人,不知道是怎樣的兇徒才有這麼qiáng大無恥的心理素質。
水蓮心裡如貓抓似的,恐懼得差點咬舌自盡。
亡命不成,落在這種人渣的手裡,怎麼辦怎麼辦?
哪怕去和親,哪怕一輩子呆在掖庭獄,也遠遠好過今天的地步吧???
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ròu,怎麼辦?
她的腦子裡飛快地轉著念頭——就這麼死了,做鬼也是不甘心的啊——該死的渣男,該死的叄王爺——等我做了鬼,也不放過你們…………
但是,做鬼之前,可不可以先把這個垃圾gān掉啊?
大熊掌見她昏迷不醒,壓根就當她是死人了,肆無忌憚的一伸手,刷的一聲就將她胸前衣襟撕裂,一邊撕還一邊嘖嘖的:“媽的……這樣的小妞兒,死了真是太可惜了,收回家做一房小妾也好啊……小娘們……不是我要殺你,你記住,以後變成鬼也不要找我復仇,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也罷,讓你變鬼之前,也嘗一回做女人的樂趣……”
☆、纏綿有毒9
他一邊說話,一張臭烘烘的大嘴就親下來。
水蓮依舊一動不動。
她把自己徹底當死人了。
大熊掌此時已經色迷心竅,舌頭肆無忌憚地伸出,就在這時,水蓮忽然躍起來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就咬下去……
什麼叫咬舌自盡,懂嗎???
傳說中,很多女人遇到這種qíng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於是,就咬舌自盡——
水蓮是反其道而行之,既然女人自己會咬死掉,那麼,男人被咬掉了,是不是也會死掉呢????
她不知道。
也不管後果。
我只是不甘心遇到這種垃圾!!!
我努力過,我奮鬥過,我反抗了,我不在乎結局。
…………
他早已當水蓮是死人,半點也不曾防備,忽然被咬住,疼得分神之際,水蓮卻抓住了這千鈞一刻的機會,全身的力氣都拼完了,死死地,死死地將他咬住……
大不了,做一次韓信的胯下之rǔ。
再不濟,學勾踐連狗屎都吃得下去。
…………
大熊掌疼得幾乎暈過去,滿嘴都是鮮血。
水蓮卻一躍而起。
大熊掌激怒之下,哪裡允許她逃掉,伸出魔掌就來抓她,水蓮早前已經把屋子的位置觀察得一清二楚,完全沒有任何的思考,直竄向帷幔處的角落,撿起地上的匕首,迎著追來的大熊掌,直直地刺向他的心口……
大熊掌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胸口的血,汩汩地流出來,他龐大的身軀搖晃幾下,再次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想要捉住這個女人——可是,他已經疼得失去了力氣。
尤其是不敢置信。
他這樣的殺手,一生中不知殺過多少人,就算是武林高手,他也從未失手過。
但是,今天卻遇到這樣一個可怕的女人——越是軟弱,越是qiáng大。
因為不在乎,因為太輕敵,因為太沒有防備,大象也可能被蚊子釘死?????
此時,門轟然中開。
“水蓮……”
“水蓮……你……你沒事吧?”
……
她沒回答。
衝進來的那群人,但瞧著那個雙手血淋淋的女人,她還死死握著那一柄鋒利的匕首,所有人都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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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綿有毒10
衝進來的那群人,但瞧著那個雙手血淋淋的女人,她還死死握著那一柄鋒利的匕首,所有人都驚呆了。
…………
就在這時,大熊掌的龐大身軀,山一樣地倒下來。
水蓮不知是不是已經懵了,竟然不知道躲閃,依舊死死地握著cha在他胸口的那一把匕首,一動也不動。
眼看那座大山就要壓在她身上了,以這麼龐大的體重,真被壓下去了,不死也會傷得不輕……說時遲那時快,一隻大手伸出猛地一拉,她身子往後一倒,握在手裡的匕首生生地被拉出來。
與此同時,一股鮮血也噴出來,濺了身後之人一頭一臉。
“爺……”
“爺……”
幾名侍衛搶上前去就要替男子擦拭淨衣,便衣男子揮了揮手:“沒事,你們先退下。”
水蓮轉身,終於和他面對面。
她張了張嘴巴,什麼也沒有說,只有地上的屍首橫著,帷幔被踹開,露出另一具屍體——幾乎是頃刻之間發生的事qíng:他殺了他,然後,她殺了他……
這一輩子,她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居然能夠殺死一個人。
此時,兩具屍體還有餘溫,血腥味濃濃的散在鼻端。手一軟,當的一聲,匕首就掉落在了地上。那隻大手伸出來,她後退一步,斜靠在門框上,忽然失去了力氣,眼前金星亂冒。
一股銳勇,全部喪盡,渾身就像被抽空了似的。
“水蓮……”
閉了閉眼睛,沒有看他一眼。
馬燈如豆。她的臉色看起來非常的慘白,又灑上了gān涸的熱血,紅的紅,白的白,無比淒艷,無比詭異……
他是第一次看到這樣子的她,也不知道心底是什麼滋味。
這還是那個隨時撒潑,隨時頑皮,隨時胡來,隨時惹下小小麻煩的小女人嗎?
竟不知,一個女人會qiáng悍成這樣。
只是,為什麼這qiáng悍下面,是如此疲倦,如此脆弱的一張臉孔?
他心底竟然一陣輕微的顫抖:本來你以為你已經很了解一個人了,但是,實際上,你發現自己壓根就不了解她,她表現出來的另一面,足以讓你膽寒心驚。
☆、纏綿有毒11
他心底竟然一陣輕微的顫慄:本來你以為你已經很了解一個人了,但是,實際上,你發現自己壓根就不了解她,她表現出來的另一面,足以讓你膽寒心驚。
“水蓮……”
她的嘴唇哆嗦了一下,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揮了揮手,讓人看不懂什麼意思。當他的手靠近的時候,竟然一陣膽戰心驚——呵,不要,不要靠近我。
她的手上滿是血跡,嗅到男人的那一股味道都膽寒。恐懼不但沒有減輕,反而更加劇烈,就連身子也在微微的搖晃……
他怔了一下,見她怕成這樣,小心翼翼的又走過去一步:“水蓮……是我……是我……已經沒事了,沒事了……”
她的身子更倚靠著門框,拳頭也捏得死緊,當他的目光飄過來的時候,她迅速地移開了……
“水蓮,已經沒有危險了……走吧……”
他攙扶的手被她再次側身讓到一邊。
呵,怎敢勞他大駕?
她轉身就走。
身上的餘勇仿佛全部回來了,一腔熱血又鼓起來了,她的腳步飛快,就好像剛剛的筋疲力盡只是一種假象。
她奔出去。
樓道早已空了。
剛才的歡聲笑語也不見了,彈唱的歌女,豪賭的江湖客,醉醺醺的夜遊神……統統地不見了——原來,這裡真是一家客棧。
此時,樓道上到處站著便衣的侍衛——你細看的話便會發現,這些侍衛都是灰色衫子,但袖口邊上繡著一圈金色的絲線——皇家別動隊。
堪比錦衣衛的皇家別動隊,只歸屬陛下大人一人統領。
他們的首領康金龍正站在大門口,一雙豹子似的眼珠子打量著每一個進出之人。而金人碑,已經清場完畢,正瞅著嚇得瑟瑟發抖的掌柜的,眼神要殺人,似乎在說:你這裡藏著這麼可怕的兇犯,你為什麼就不知道?
他還來不及審問掌柜的,只見一個人風一樣地衝出來就往外跑。
“站住……”
他喊了一聲,見到追下來的人,立即不吭聲了。
大門dòng開,水蓮已經跑出去。
天還沒亮,她失去了方向,卻不停留,只是提了最後一口氣拼命往前跑。
“小魔頭……”
她心裡一震,差點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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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擁抱1
天還沒亮,她失去了方向,卻不停留,只是提了最後一口氣拼命往前跑。
“小魔頭……”
她心裡一震,差點摔倒在地。
這聲音太過熟悉。
懶洋洋的帶一點纏綿,毫無掩飾,毫無偽裝,如此的溫柔敦厚,沉靜,就像是滿含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感qíng,耳畔乍聽,仿若夢裡。
“小魔頭,你聽我說……”
“小魔頭,馬上就要天亮了,難道你不想看看我的臉?”
“小魔頭,再折騰,看我不宰了你……”
…………
但是,這種纏綿聲音,是有毒的。
一種蝕骨的冷漠。
苟利國家,不敢徇私。
她回頭看他的時候,只看到朦朧之中的黑暗——這天地之間,只是一個高大挺拔的男子,陌生,模糊,面容顯得很詭秘……她甚至於不知道他在跟誰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