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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渾身蜷曲,還停留在那剛剛過去的纏綿悱惻里。手依舊貪戀地放在他的胸膛。男人的氣味,男人天生比女人高的溫度,隔著一層皮ròu,她也能感覺到他血管里急切流淌的那種熱血和活力。唉,多好!
如果這個世界上,就是他們兩個人,過去種種,今後諸般,再也不復存在,那該多好。
“砰砰砰……”
敲門聲響起,肆無忌憚的,是皇宮裡最大膽的一個人兒。
皇帝疲倦地睜開眼睛,渾然不聞外面的傳令聲,只看到身邊的女人,臉上的笑容也很疲倦,但眼睛卻慢慢地亮起來:“愛蓮……是愛蓮……朕好想念她……”
☆、愛的奴隸29
宮女們已經抱著愛蓮進來。
但是,她推開她們,她不要抱,她靠著門框敲門,砰砰砰的,肆無忌憚的,大眼睛閃爍出潑辣的光芒,步履蹣跚,歪歪斜斜……
她的目光落到他的面上,盯著他,竟然奇異地盯著他,還揮了揮手裡拿著玩耍的一柄玉如意……
他張開雙臂,把孩子抱住。一別一年多,孩子竟然沒有抗拒,烏黑的眼珠子好奇地打量著他,嘴裡嗚嗚的,仿佛在問:你是誰你是誰???
直到水蓮懶洋洋的笑起來:“叫父皇……愛蓮乖,叫父皇……”
小姑娘卷著舌尖,脆生生的:“父皇……父皇……”
她已經教了他千百次,所以,她也學會了,對著這個男人就這麼喊出來。
陛下大笑,緊緊地摟住她,竟然眼眶濡濕。
那是他的女兒,是他骨中之骨,血中之血。
那時候,她長得益發地像他了——這種酷肖的程度,不用任何人告訴他,不用任何人刻意地鼓chuī,他自己就體會到了——就像一個人,看著一個縮小版的自己。
奇異,熟悉,心靈相通。
他擁抱她,許久許久。
水蓮在旁邊怔怔地看著——覺得疏離,竟然沒來由的妒忌。
他和她纏綿,瘋狂,但是,沒有這樣的親昵——真的,那是一種親昵無間,沒有任何秘密,沒有任何芥蒂——
她才是他的一切!!!
他甚至不需要跟她說半句話,只是眼神無聲地凝視,就好像這個小人兒無師自通的,懂得親近一個人,讓他擁抱,在他的懷裡,覺得安全……
多奇異的血緣關係。
難怪,無論多麼豪邁的男人,唯獨在血緣這一關上看不破。他們對於血緣的計較和自私,遠遠超過女人。
天下壞繼母雖然多,但好的也還是有的;但好的繼父,幾乎一個也無。
小愛蓮在父皇的懷裡,開始咯咯地笑了,因為,父皇的鬍鬚扎著她,痒痒的,暖暖的,小姑娘咯咯地不停地笑,拿著玉如意的柄端輕輕敲擊在父皇的額頭上……
“父皇……父皇……”
她還只會喊這句話,翻來覆去,就像一隻學舌的鸚鵡。
☆、愛的奴隸29
宮女們已經抱著愛蓮進來。
但是,她推開她們,她不要抱,她靠著門框敲門,砰砰砰的,肆無忌憚的,大眼睛閃爍出潑辣的光芒,步履蹣跚,歪歪斜斜……
她的目光落到他的面上,盯著他,竟然奇異地盯著他,還揮了揮手裡拿著玩耍的一柄玉如意……
他張開雙臂,把孩子抱住。一別一年多,孩子竟然沒有抗拒,烏黑的眼珠子好奇地打量著他,嘴裡嗚嗚的,仿佛在問:你是誰你是誰???
直到水蓮懶洋洋的笑起來:“叫父皇……愛蓮乖,叫父皇……”
小姑娘卷著舌尖,脆生生的:“父皇……父皇……”
她已經教了他千百次,所以,她也學會了,對著這個男人就這麼喊出來。
陛下大笑,緊緊地摟住她,竟然眼眶濡濕。
那是他的女兒,是他骨中之骨,血中之血。
那時候,她長得益發地像他了——這種酷肖的程度,不用任何人告訴他,不用任何人刻意地鼓chuī,他自己就體會到了——就像一個人,看著一個縮小版的自己。
奇異,熟悉,心靈相通。
他擁抱她,許久許久。
水蓮在旁邊怔怔地看著——覺得疏離,竟然沒來由的妒忌。
他和她纏綿,瘋狂,但是,沒有這樣的親昵——真的,那是一種親昵無間,沒有任何秘密,沒有任何芥蒂——
她才是他的一切!!!
他甚至不需要跟她說半句話,只是眼神無聲地凝視,就好像這個小人兒無師自通的,懂得親近一個人,讓他擁抱,在他的懷裡,覺得安全……
多奇異的血緣關係。
難怪,無論多麼豪邁的男人,唯獨在血緣這一關上看不破。他們對於血緣的計較和自私,遠遠超過女人。
天下壞繼母雖然多,但好的也還是有的;但好的繼父,幾乎一個也無。
小愛蓮在父皇的懷裡,開始咯咯地笑了,因為,父皇的鬍鬚扎著她,痒痒的,暖暖的,小姑娘咯咯地不停地笑,拿著玉如意的柄端輕輕敲擊在父皇的額頭上……
“父皇……父皇……”
她還只會喊這句話,翻來覆去,就像一隻學舌的鸚鵡。
☆、愛的奴隸30
門口,女官畢恭畢敬的聲音,謹慎,謙卑:“陛下,晚宴是否照常開始?”
水蓮怔了一下,方明白,這一定是他回來之時就吩咐下去的,不然,宮女豈敢斗膽來打擾?
她迎著他的目光,又躲開。
“傳令下去,六宮妃嬪全部列席今晚的家宴。”
水蓮在心底嘆息一聲。終究還是回到了現實生活。柴米夫妻,煙火人間,沒有愛qíng,只有繁衍。
奶媽把孩子帶出去了。
出門的時候,她又看一眼小愛蓮,忽然覺得,這孩子,其實是自己的護身符。
一如陛下的目光,他看著她的時候,比看著她更加的溫柔,更加的親昵。
她起身,服侍他穿戴,自己也打扮,不能失禮於人。
對面的古老的菱花鏡據說還是出自秦始皇的宮廷,不知是哪一位千嬌百媚的女人使用過的。此時,映照著她luǒ露的肌膚,一出現在空氣里,就滲透出細小的jī皮疙瘩。
好冷。
他還是貪戀地簇擁她的腰肢,卻撿一件袍子將她覆蓋,聲音溫柔:“小魔頭,小心別受寒了。”
她穿戴好,動作十分麻利,然後,為他拿來衣服。
褪下的便服還在地上,有風塵的味道。她撿起來放在一邊,服侍他穿上一身舒適而柔軟的新龍袍。他的頭髮散開,她拿了梳子慢慢地替他梳理。
男人的頭髮在手裡,鋼絲一般,一根根都是扎人的。她一下一下地梳理按摩他的頭部,看到一片一片的白髮——。
斑白的鬢角,讓他顯得更加的滄桑儒雅,仿佛不是一個皇帝,而是一個飽讀詩書的教授,知識分子,一個有許多過去卻難言於心的中年男子。
但是,這只會給他的英俊加分。遠遠超越了一般的年輕人,小白臉,閱歷讓一個男人智慧,在女人眼底,更勝一籌。
就算他不是皇帝,也有足夠吸引女人的本錢。
她輕輕按摩,他閉著眼睛,異常舒適的感覺。
她替他按摩了好一會兒,才收起梳子,慢慢地將他的頭髮束起,戴上帝王的冠冕。對鏡自照,這時候,已經不是那個在□□癲狂到了極點的男人。
☆、愛的奴隸31
對鏡自照,這時候,已經不是那個在□□癲狂到了極點的男人。他自有一股子威嚴和桀驁不馴。他是這天下的王者,所有人都必須匍匐在他的腳下。
她沒有問他為何如此急著召集宮妃家宴,也不想問。但凡是他的吩咐,她便自動遵從,彼此相安無事。而且,這個丈夫不是她一個人的——別的妻妾們也有和丈夫親近的權利。
他御駕親征回來,一別大半年,於qíng於理,都應該和一大家子見一個面。
呵,他的家人實在是太多了。
但是,這些不是她的家人——她永遠也沒法真正大公無私地融入這一番“和樂融融”的齊人之福里。
尤其,他不提起叄王爺,她也不敢問——就像這一次陛下回來,連提也不提他一句!
她真不敢相信,陛下竟然不提!!!
他隻字不提,就像那個人是不存在的。
就好像她所有的預感都是真的。
就好像水之帶來的密函——令人心驚膽顫的五鼓迷魂香……她可以和命運抗爭,但是,她無法和冥冥之中的天意抗爭。
這世界上,竟然真有這麼可怕的東西!!!!
一戰之後,叄王爺離去,從此不知所蹤。
但二王爺平安無恙歸來,還受到嘉獎和封賞。
具體詳qíng,陛下還是隻字不提。
他在她面前,第一次有了這麼多的秘密。
在這一點上,她知道,自己始終“不守婦道”——尤其是在這樣的一夕纏綿之後,那種心碎的感覺,就益發地qiáng烈了。
並非是失去了貞潔——而是她所發出的那些密令——以皇后的身份,康金龍,叄王爺,水之……這一切,陛下難道會不知道????
他為什麼一個字也不提起呢??
二人對視,盈盈無語,彼此都不把心事說出來,但是,大家都知道。他們之間,許多事qíng已經不需要訴諸於唇舌了。
小宮女端上湯來,皇帝有點意外。
水蓮親自接過,讓小宮女出去。
“陛下,你需要補一下。這湯是我吩咐她們熬好的,火候很足,你嘗嘗。”
他端湯,看著她。
☆、愛的奴隸32
她也看著他。彼時,不知他如此瘋狂,但是,她潛意識裡,難道也不一直是真心誠意的關心著他?就算是在那樣的心境之下,她也希望他能夠平安健康。
所謂夫妻之道,原來如此?
湯的香味撲鼻而來,他喝下去。
臉上的疲倦仿佛立即消失了好幾分,聲音也歡快起來:“水蓮,我好久沒有喝過這樣的好湯了……果然,還是你才了解我的口味。”
她微微一笑。
“以後,天天煲湯給我喝好了。”
天天!
他說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