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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早聞欽天監能驅魔除鬼,還不相信,這一次,可相信他們的厲害了。”
☆、迷魂侍寢夜5
“朕早聞欽天監能驅魔除鬼,還不相信,這一次,可相信他們的厲害了。”
“臣妾就是知道他們厲害,所以才千方百計請了來替陛下驅魔。”
陛下似笑非笑:“也難為賢妃娘娘想得周到。不然,朕還躺在病chuáng上動彈不得。這是天大的功勞,賢妃,你說朕該賞賜你什麼?”
崔雲熙大喜過望,立即跪在地上:“陛下康健,正是臣妾所渴望的,不敢居功……如果陛下要賞賜的話,臣妾……臣妾……”她的聲音低下去,“臣妾久未侍奉陛下,怕陛下嫌棄臣妾色衰……”
陛下聞弦歌知雅意,似笑非笑:“好,賢妃娘子今晚侍寢罷。”
崔雲熙的心底簡直一萬個感謝二王爺,對他的神機妙算崇拜到了極點。
這一夜,她千梳妝,萬打扮,只是無論怎麼對鏡自照,都有珠圓玉潤的感覺——完全恢復不到當初瘦馬的姿態。
生了孩子的女人和一個窈窕小姑娘之間的差距,自然無法彌補。
當初二王爺最喜歡把玩纖細孱弱的小姑娘,所以,想當然地以為皇兄跟他是同樣嗜好。崔雲熙心一橫,便從自己培養的瘦馬里挑選了一名出來。
是夜,她早早去侍奉陛下赴宴。
酒席之間,使出渾身解數,正要推出美女之際,陛下忽然嗅到一股香味,眉頭一皺,“這是什麼味道?”
崔雲熙媚笑:“陛下,這是有助房事的薰香……”
“薰香?”他不由得提高了聲音,“賢妃難道不知宮中規矩??太祖太后開始就立下規矩,宮內禁止迷香……”
崔雲熙面色大變,立即跪下去“臣妾……臣妾……”
“馬上撤了。”
“是。”
鶯歌燕舞忽然變成了清茶清心,崔雲熙跪在地上,看著陛下奇異的眼神,叩頭道:“臣妾是見陛下好不容易痊癒……臣妾……臣妾……欽天監大人也說,陛下需要……”
陛下的目光掃過她、她jīng挑細選的姿色出眾的纖細美人……他的目光就更是奇怪了:“賢妃娘娘能想到請欽天監,實在也是難為你了……”
☆、迷魂侍寢夜6
陛下的目光掃過她、姿色出眾的纖細美人……他的目光就更是奇怪了:“賢妃娘娘能想到請欽天監,實在也是難為你了……”
崔雲熙不敢應聲,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但是,陛下什麼意思也沒有,他非常平淡,甚至連發怒都沒有。
“賢妃,你生了兒子,又請欽天監有大功在身,只是宮規不得用迷香,朕也沒法袒護。這樣吧,你先去養氣殿住一些日子……”
養氣殿,顧名思義,就是讓人修身養xing的。住到這裡的人,從來都是老太妃老寡婦們,名字雖然好聽,但人所皆知,相當於變相的冷宮,只是比冷宮的供給高級多了——錦衣玉食的冷宮罷了。
崔雲熙面色大變:“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下去吧。”
“陛下,孩子還小,臣妾不能去養氣殿啊……”
“孩子自然有奶媽照料。”
“陛下……陛下……”
崔雲熙再要求qíng,陛下已經起身離開了。
他回到寢宮,屏退了左右,這才不經意地把一碗已經涼透了的藥汁和參湯倒在了那一盆綠色的大盆栽里。
頂端的綠美人巧笑倩兮,似乎在牢牢盯著他的舉動。
他自言自語,聲音只有自己才能聽到:我這病可真奇怪,服藥的時候好不了,不服藥的時候,反而好得快。
也許是痊癒了,他也很快睡著了。
但是,到了半夜裡,醒來,卻再也睡不著了。
身邊躺著一個女人,不知不覺地,一雙小手伸過來,橫放在他的胸口。
他悄然地過去,貼著她的嘴唇。
最初是親吻,後來,這親吻加深了……因為,她的身子實在是太綿軟了。
他懷抱著那個無比柔軟,無比溫暖的身子,就像一口鮮美的ròu,無論如何,也要吃下去了。
這時,她的身子忽然一陣抽搐。……
他嚇一跳,猛然驚醒,抬起頭,竟然發現四周一片黑暗……原來,自己不知何時竟然來到了小黑屋裡面……
不在小黑屋不知道,到了才想得厲害……他再也無法容忍下去了,心底惱怒了一萬次:小魔頭啊小魔頭,看我逮住你不吃掉你才怪。
☆、苦ròu計1
陛下摔傷腿的消息是珍珠帶來的。
當初水蓮連夜脫逃並未帶上珍珠,她隨著陛下回到皇宮。當然,不久之後,侍衛便打探到了水蓮的下落,陛下便先派她出來照顧水蓮。
她把宮裡的qíng況一五一十給水蓮講了,包括崔雲熙用迷香媚惑陛下不遂,被禁足到養氣殿的消息。
水蓮聽得一半歡喜一半憂愁。
歡喜的是陛下終於有所醒悟了,悲哀的是崔雲熙這個人非善良之輩,還有二王爺運籌帷幄,陛下如今被她二人蒙在鼓裡,又沒有確切的證據——他能如何??
再說,養氣殿並非冷宮,而是一個體面之地,崔雲熙並未徹底倒下去。稍稍一個契機,她就會捲土重來。
回宮嗎?
還是不回宮?
她也舉棋不定了。
這日下起大雨,外出不便,水蓮便一個人呆在西廂,獨自聽著外面的風雨大作。雨越下越大,她慢慢走到窗邊,打開窗子,風雨立刻飄進來,她伸出手,豆大的雨點濺在手心裡,打得手心生疼。
被隱藏許久的痛苦和落寞如毒蛇一般浮上心底。陛下離開已經快一個月了,那是她給他的最後期限。他莫非真的沉浸在崔雲熙的美貌溫柔里,兒子的天倫之樂里,再也不會來尋自己了?明明是自己主動出走,心底卻不甘不忿,像被人狠狠地拋棄一般。
她關上窗子,也不管淋得半濕的衣袖,回到chuáng邊呆呆坐下。
桌子上放著一個大包袱,正是自己出走時帶的一些簡單衣物。她打開,裡面成串的金葉子,huáng澄澄的,看起來很是悅目。
她拿出一串金葉子,如扔飛鏢一般,一枚一枚往窗戶上扔。每一枚都擊在窗戶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很快,地上便落了一排huáng澄澄的葉子。
她心裡鬱悶之極,跳下chuáng,跑過去,一個勁地用腳踩這些金葉子,眼前浮現皇帝和崔雲熙的嘴臉,但覺這二人都討厭到了極點,也不知那些日子是如何láng狽為jian的,一邊踐踏一邊罵:“踩死你們,踩死你們……”仿佛這滿地的金葉子是二人的頭顱。
☆、苦ròu計2
那時候,陛下正在出宮的路上。他的右腿摔傷還沒有痊癒,隱隱做疼。本來是不需要這麼著急趕路的,但是,他有別的想法——準確滴說,他是想某些東西,想得忍無可忍——漫漫長夜,一個人怎麼熬得下去????
最初還能晝夜兼程趕路,但到後來,熬不住策馬的痛苦,只得走走停停,原本一天的路程,倒走了三天。
此時朝陽剛剛升起,他再也顧不得腿疼,吩咐侍衛領路,自己跟著往上走。
水蓮如昔日一般早早起來,出了西廂晨練完畢,然後走一圈。心裡忽然一跳,仿佛一種極其奇異的直覺,往山下望去,果然不一會兒就響起一陣得得得的馬蹄聲。
她居高臨下,往下一看,只見三騎快馬得得得地上來,其實,走得並不快,因為,居中一人行動仿佛甚是緩慢。
陛下!
是陛下來了!
她心裡砰砰砰地直跳。見他?不見他?
珍珠也早已看見了,喜氣洋洋的:“娘娘,陛下來接你了……”
水蓮苦笑一聲。夫妻之間的爭吵是小事,誤會也是小事,複合、消除誤解,也很容易。可是,這之後呢?擺在自己面前的,依舊是無法生育。只要這道坎邁不過去,以後天長日久,又跟無數女人無止盡的PK下去?
自己走了一次,回去!然後,下一次輪迴時,又再次出走,一次次反覆?
一個女人,又經得起幾次這樣的折騰?
她神qíng十分堅決:“我再也不想經歷另一次的痛苦。我在這裡生活平靜,絕不會回去了!”
“娘娘,你這樣豈不是便宜了崔雲熙那個狐狸jīng?,你不可太過衝動。”
是便宜了崔雲熙嗎?
還是自己根本拉不下面子??
天色一點一點的晚下來,風從開著的窗子裡chuī進來,捲起幾片huáng葉,有些嗖嗖的冷意,水蓮才發現,初秋到了。她站在窗口,看外面參天大樹的葉子,慢慢地,就要泛huáng飄落。大自然的奧秘在於,花謝自有花開時,樹葉凋落,來年自當發新芽,但人呢?人一凋零,又何曾能一歲一枯榮?
☆、苦ròu計3
她慢慢站在原地,秋風chuī起,心也一點一點地冷下來。窗戶的地下還鋪滿金葉子,正是悶得發慌時,一枚一枚拋在地上的。
這時候,皇帝一行也已經到了。
跟上次不同,這一次,四合院鎖了,鐵將軍把門。
主人閉門謝客。
大門緊閉,在外面根本看不到裡面的qíng況,只見得一棵高高的大樹,樹冠起碼四五丈高,如一把圓形的大傘,將周圍遮蓋得密密匝匝。
他心裡激動,拉了門上的銅環大聲喊:“小魔頭,小魔頭……”
裡面寂靜無聲,毫無響動。
他猛力再搖,依舊毫無動靜。皇帝qíng知水蓮這是躲著自己,可他也無可奈何。夜風裡,只聽得樹葉沙沙的聲音。
“小魔頭,小魔頭……”
裡面寂靜無聲,無人應答。
月色慢慢爬上樹梢,秋蟲低低呢喃。他默默地站在門口,第一次心慌意亂,第一次有真正的快要失去的感覺,不禁雙手用力拉了銅環,喊她:“小魔頭,小魔頭……”
也不知喊了幾百句,月亮已經全部落在樹冠上,灑在他的身上,他站得雙腳發軟,也不肯離去。
此時,水蓮就站在大門後面。外面,是丈夫的聲聲呼喊。有一陣,她甚至忍不住要衝出去,可是,卻生生忍住。
“小魔頭,小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