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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時候,有個小女兒陪著承歡膝下,也是另一種安慰。
卻不料,叄王爺非常冷漠地搖頭:“不用了,既然貴妃娘娘花了這麼多心思給芸娜安排了公主頭銜,小王再接她回去,豈不是顯得不知好歹???”
水蓮一怔,他這是什麼意思???
諷刺她沒有孩子,費盡心思,把芸娜霸占住不放????
“叄王爺……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的聲音忽然變得很低:“貴妃娘娘,也許我會離開很長一段時間……”
她愣了。
“叄王爺,你要去哪裡?”
他淡淡一笑:“去找幕後黑手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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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奇侍寢1
他的聲音忽然變得很低:“貴妃娘娘,也許我會離開很長一段時間……”
她愣了。
“叄王爺,你要去哪裡?”
他淡淡一笑:“去找幕後黑手的老巢!”
她心裡一緊,下意識地:“你要找什麼黑手?”
他一笑。
她忽然醒悟了什麼似的,本就沉下去的心又提上來——這些日子不祥的預感一一應驗了——難道不是那個已經被擊斃的匪首嗎???
三王妃和小公主到底死於誰之手???
王永康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裡面到底藏著什麼可怕的yīn謀???
這時候,陛下已經被攙扶進去了,她還站在門口,yù言又止——也許是想起臣子們如山的彈劾,也許是想起叄王爺那個神秘的女子——自己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這是皇宮。
嫂子和小叔子,不應該有太過親密的談話——就算是談話也不成。
否則,再授人以柄,就是對叄王爺更加的落井下石。
心裡的千百個疑問,竟然問不下去了——太想知道,又太害怕知道——她怔怔地站在原地,就跟木樁似的,嘴唇翕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就在這時,她接觸到叄王爺的目光——似笑非笑。
他完全看出來她的猶豫——想要跟自己多說幾句話,可是,她卻沒有這個膽量——她居然不敢——連多說幾句話都不敢——
“叄王爺……我……我……”
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手上。她正抬了手,完全是不經意的,只是將前額的一縷亂發撥到腦後面。
但是,那溫潤的光彩實在太過炫目,他根本無法忽略。
那右手的無名指上,戴著的那塊戒指——多麼漂亮炫目的一塊寶石。
尤其是她的手腕。那粉嫩地露出一截,還戴著翠綠的鐲子,晶瑩剔透。鐲子仿佛已經在上面生了根,再也取不下來了。
鐲子也就罷了,該死的是那手臂。真真的瑩潤粉嫩,如嫩藕似的。前些日子,終日忙於逃亡追兇,心血耗盡,生生死死,根本無心考慮生理yù望的事qíng,卻不料,忽然就看到這樣的一雙手腕。目光里,幾乎要滴出血來。
☆、離奇侍寢2
久違的那個chūn夢忽然覺醒了——
無數次,無數次——他發誓要忘記這個夢!
真正的只是一場夢而已。
而且,這些日子以來,他也真正忘記了。
可是,卻不料,僅僅是看到這一隻手臂,那一場久違的夢忽然就死灰復燃了————
他的目光轉開!!!
非常艱難地看著對面,非常痛苦地不讓自己得臉上露出一星半點的異樣……
但是,水蓮彼時尚未察覺。
也沒注意到他的目光——
甚至忘記了他給的夜明珠——陛下給了一顆比他更大的夜明珠……
心裡一點也沒有感到憤恨,更不會嫉妒,這種頂級的富貴,自己縱然貴為王爺,也給不起的富貴——母儀天下,貴為皇后!
一個王妃,比得上皇后嗎?
如果換在以往,他會認為這是對一個男人的自尊的最大的打擊。但是,經歷了這些事qíng,他早已渾不在意了。
金屋,寶石,玉鐲……女人,終究是有價格的!
女人無所謂貞潔,但看籌碼是否足夠而已。
有人給你一萬,讓你背叛,你也許會斷然拒絕。
給你十萬,你也許也會斷然拒絕。
給你100萬呢?是不是會猶豫一下了?
給1000萬呢?是不是就再也沉不住氣,決然奔過去,把這一切當成了愛qíng?
金錢不能完全衡量愛qíng,但是,沒有金錢,就更加鞏固不了愛qíng。
要不,怎麼幾千年都是貧賤夫妻百事哀呢!
初次的相見,蠻橫跋扈,嬌嗔頑皮,軟硬不吃,何等的卓爾不群?
不料,宮中幾年,小蘿莉也變成了一個戰戰兢兢的女人!
昔日的小魔女,一去無影蹤了。
而且,她眼神中明顯地流露出懼怕——怕皇兄,怕奏摺,怕那些流言蜚語,怕她現在的處境???
就算是怕,她也把小芸娜留在落花殿裡面——這種無聲的支持,足以彌補一切了。
他無聲地笑了一下,對她表示感謝。
但是,這種感謝的眼神幾乎立即擊潰了水蓮——她別過頭去,不敢看,也不敢問——比起當初自己在四合院的遭遇——這樣的眼神,簡直太令人慚愧了。
☆、離奇侍寢3
“叄王爺……我……我……”
她語無倫次,要問的話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把她的這種慌亂看得一清二楚,心底,卻隱隱的一陣同qíng。對她那點微微的嗔怪,忽然之間就煙消雲散了。
他擺擺手,非常沉著:“你回去好好照顧皇兄。我沒事。”
“叄王爺……”
“小水蓮,沒事!”
這一聲久違的“小水蓮”令水蓮眼眶濕潤,本就是yù言又止的心事,現在gān脆一點也說不出來了……
她眼睜睜地看著叄王爺走出去,眼看,他的背影就要消失了。她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忽然衝上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叄王爺留步……”
那一瞬間,他仿佛被電了一下。
竟然不敢回頭看她,不敢看那個可怕的小魔頭——那個一發起蠻勁來,連男人的褲子都敢脫掉的小魔頭……現在,她又變成她了——又是那個敢作敢為的小魔女了。
她死死抓住他的手,聲音里沒有一絲一毫的曖昧,只是關切而焦慮,這些問題如果不問出口,她這一輩子永遠也不會心安理得。
她的目光如刀鋒一般掃過他的眉目,然後落到了他的手臂上面,看到上面gān涸的血跡,隱隱的傷痕——他待要掩飾,已經掩飾不住了。
“這傷是怎麼來的?”
“!!!”
“叄王爺,你是不是又遭到了偷襲?”
“沒有的事。”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著他,從上到下,有一刻,他忽然很擔心她再一次發蠻起來,一把掀開他的衣襟——只要掀開了,便可以看到他剛剛新增加的一道傷痕——
但是,她並沒有發蠻。
她的目光流露出一種深切的痛苦,憐憫,關切——毫無偽飾——一轉眼,便是另一番天地——人生可真是無常,王孫公子,誰想到也會落魄至此???
就算他掩飾,她也能把他看透,事實上,她對他的了解,遠比他認為的深沉得多——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在這時候,還敢去偷襲叄王爺?真的老虎頭上拔毛??
背後之人,勢力何等雄厚可怕????
叄王爺,這一肩,能否挑得下去?
☆、離奇侍寢4
“叄王妃和小公主並不是死於匪首之手,是不是?”
他頓了一下,淡淡的:“她們的確死於匪首之手。”
“絕不可能!我把奏摺都看完了,雖然他們說匪首王永康已經伏誅,但是,我絕不相信,一個土匪敢冒這麼大的危險去誅殺王妃。而且,王妃的行程,土匪為什麼會那麼清楚?到底是誰把王妃的行蹤泄露給土匪的??難道泄密者不是真正的兇手嗎?”
“水蓮,沒有別的兇手。王永康因為丟了官恨我,他在軍隊裡耳目眾多,打聽到我的行蹤,然後趕去殺人報復。是要殺我,誤殺了王妃而已!!!”
她不能置信:“你騙我。”
他抽出手,語氣還是非常的平靜:“水蓮,這是真的。”
她指著他的鼻子:“你剛才都說了,你要去揪出幕後黑手。你睜眼說瞎話嗎?”
“匪首,並不止王永康一個人。”
“不是他還有誰?”
“這便是我要追查下去的。”
水蓮明明覺得這話有極大的毛病,可是,她知道如果叄王爺不說,自己再問也得不到答案。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稟報陛下?陛下也許還會給你提供幫助……甚至於恢復你的兵權……”
在這時候,沒有兵權,他雙拳難敵四手,如果敵人真的在暗處,他孤家寡人,如何應對??
他肅然:“水蓮,此事你不必對皇兄提起。”
一萬個為什麼藏在心底,但是,她問不下去了,只小聲地說一句:“叄王爺,你要做什麼就徹徹底底放心去做,小芸娜,我會給你照顧很好!我……我會把她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
夠了,夠了,僅僅是這句話就足夠了。
他走出去,回頭的時候,忽見她靠在門框上,面色十分蒼白,神qíng楚楚,就像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孩子。
這時候,他忽然很想告訴她一句話——你不止要照顧好芸娜,還必須照顧好你自己。我所要做的一切,不是要讓你陷入危險,而是要為你們解除危險——
你們不知道,我也有想要保護的人!
但是,他說不出來,一陣心碎,大踏步便走了出去。
☆、女兒qíng懷1
但是,他說不出來,一陣心碎,大踏步便走了出去。
水蓮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那是一種奇怪的感覺——本來一個人走得越遠,他的背影就會越小。但是,此時,在她眼前,那個背影卻變得越來越高大,越來越堅實,就像一堵山似的,仿佛在無聲地宣誓:來吧,無論多大的bào風雨,我都會一肩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