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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卻絲毫也不在意他難看的臉色,一鼓作氣:“這女人來歷不明,聽說是二王爺高價買回來的歌jì,陛下,你難道就不曾懷疑過嗎?”
☆、發現貓膩12
她卻絲毫也不在意他難看的臉色,一鼓作氣:“這女人來歷不明,聽說是二王爺高價買回來的歌jì,陛下,你難道就不曾懷疑過嗎?”
“!!!!”
她自顧地說下去:“說白了,崔雲熙就是一個揚州瘦馬……”
揚州人娶媳婦,口頭語是:娶馬,或娶馬馬,意為可以對女xing任意摧殘和蹂躪,如同役使凌nüè弱小的馬匹一般。
所謂“瘦馬”,其實就是被買賣的二奶預備隊,“養瘦馬”成了一項bào揚州瘦馬利的投資,有一大批人專門從事此項職業。先出資把貧苦家庭中面貌姣好的女孩買回後調習,教她們歌舞、琴棋書畫,長成後賣與富人作妾或入煙花柳巷,以此從中牟利。因貧女多瘦弱,“瘦馬”之名由此而來。初買童女時不過十幾貫錢,待其出嫁時,可賺達千五百兩。
陛下沉聲道:“水蓮,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實不相瞞,陛下,我已經差人暗中調查過許多次,二王爺的府邸養著許多瘦馬,為的便是送給他需要巴結的大臣們,文臣武將們……這樣的一個人,你覺得他會安好心嗎????”
但是,這能說明崔雲熙什麼呢???
她閉了閉眼睛:“陛下,我只是覺得二王爺無緣無故就送你女人,你覺得是好事嗎?”
“水蓮,你是對二弟有偏見!”
偏見?
她沒有再說下去。
三天後,崔美人忽然腹疼如絞,御醫們趕到,說是有小產跡象,幸虧保胎快,成功將這個孩子保住了。
非常私密的消息稱,崔美人是誤食了一碗燉湯,而這碗燉湯,是落花殿的貴妃娘娘差遣宮女送去的。崔美人因見是貴妃娘娘送來的,不敢不喝,也沒想到有毒,所以差點釀成悲劇。
皇帝聞言,也震驚得無以復加,當即嚴令任何人不許外泄這個消息,是夜,他親自來到落花殿。
水蓮躺在chuáng上並未起身相迎。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
許久,陛下沉聲道:“水蓮,真是你?”
她居然點頭,非常鎮定。
他震驚無比:“水蓮,你為什麼要這樣?”
☆、發現貓膩13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
許久,陛下沉聲道:“水蓮,真是你?”
她居然點頭,非常鎮定。
他震驚無比:“水蓮,你為什麼要這樣?”
她冷笑一聲:“因為我不相信她一次就能懷上你的孩子。陛下,這個孩子肯定不是你的!”
“!!!”
“陛下,你也說了,那次你喝醉了,而且是在二王爺的府邸,難道你就絲毫不曾懷疑過這裡面會有什麼貓膩??”
陛下勃然變色:“水蓮,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一字一句:“二王爺處心積慮,居心叵測,他獻上這個崔雲熙,遲早會毀了你!!!一次就懷孕,這世界上真有這麼巧合的事qíng???這個野種壓根就不是你的,陛下你自己既然下不了手,我就不妨幫幫你……唉,只可惜啊,那野種的命真大……”
皇帝不敢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說出這樣冷酷無qíng的話的,就是昔日溫存善良的水蓮???
她自己難道不是女人?
他站起來,沉聲道:“水蓮,你病糊塗了,一直胡說八道,今天朕也不跟你計較……?”
她忽然爆發了,埋藏在心底的憤怒,怨恨,妒忌,統統爆發了:“我怎麼說了?誰不知道,你就是在為雲熙鋪路?她一生下皇子,就是皇后。”
“!!!”
“誰不知道雲熙和二王爺互相勾結,láng狽為jian?”
皇帝震驚極了:“水蓮,你為了妒忌,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是,我就是妒忌了。難道我就不能妒忌???你何曾為我這樣著想過?”
她冷笑一聲:“我看,你就是巴不得我快點死掉,好清除你們最後的障礙吧?又假惺惺地來看我做什麼?還診治我gān什麼?……”
“水蓮……”
“你少假惺惺的了……”
“啪”的一聲。
水蓮驚恐地縮了一下身子。
那一耳光沒有落在她的臉上,而是重重地拍在她的chuáng頭。
他雙眼通紅,沉聲道:“我最恨惡毒的女人。水蓮,我真沒想到,你的內心竟然如此惡毒!!!就一個皇后的位置,就讓你變得如此兇殘!”
“……”
☆、發現貓膩14
他的聲音非常沉痛:“崔雲熙有處女落紅帕子為證。水蓮,皇宮自然有皇宮的一套辦法,朕並不是個糊塗鬼……”
落紅帕!!!
水蓮如被人重重地揍了一拳,半晌,忽然跳起來:“陛下,既然你已經有了崔雲熙,有了兒子,那我也不必再留下來礙你的眼了……我要出宮……”
“你要出宮就出宮好了,你好自為之。”
他轉身就走。
這一次,連頭也沒回,看也沒有再看她一眼。
水蓮躺在chuáng上。
心中不知道是悔恨還是憤怒。
天知道,自己為何會做出這等愚蠢殘bào的事qíng來?
答案只有一個:自己也巴不得雲熙死掉。
是的,她若不死,死的就是自己了。
那一刻,才知道真正的絕望了。
不是疾病,也不是姿色,而是內心的卑鄙被人試穿——從此,皇帝真的才是把自己看穿了。
在他心目中,水蓮只是一個惡毒的女人,和其他任何爭寵而不擇手段的女人一樣。
再也休想得到他的垂憐了。
甚至,他還親口下了逐客令:趕自己出宮了。
再也無法挽回了。
就算她自己整天嚷嚷著要出宮,可是,那無非是氣話而已。天知道,她才幾歲就被太后接進宮裡,這皇宮早就成了自己的家。所有的熟悉,所有的圈子,所有的生活方式都只剩下一個皇宮。可現在,皇帝叫自己回家!
自己唯一的親人——自己的丈夫,竟然叫自己出宮回家。
那個名義上的娘家,雖然父母雙全,可是,那是嫡母,親母已經死了,跟兄妹哥姐又談不上多深厚的親qíng,自己發達時,雖然給過他們一些好處。可是,現在落魄成這樣,加上水清又死了,所謂的遭難莫尋親,這樣的一個家,叫自己回去,豈不是送死?
她心如刀割,方知道皇帝這一回是鐵了心了。
郎心如鐵。
昔日,他還有一絲顧念。
這一次,反正自己已經把“惡毒”的一面bào露給他看了,他沒殺自己就算念舊qíng了。
她環顧四周,角落裡已經放著一些整理好的包袱,看來,宮女們比自己更加識時務。
☆、與君決絕1
賽華佗來匯報病qíng的時候,見到皇帝依舊滿臉怒容,站起來走了幾步,又長吁短嘆。
老大夫直言不諱:“陛下,娘娘這病,怕是不行了……”
皇帝當時震怒,現在也稍稍冷靜了一點,只是還是很失望,淡淡道:“我也知道,她的病qíng不宜大喜大悲,只可惜,她自己有心結……”
水蓮這一病,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這麼長時間,無論多少人勸,說怕傳染,讓少去看她,或者gān脆把她送出宮去,可是,他都沒有這麼做,一直堅持去看她,盡力治療她。卻不料,她竟然為了一個皇后的寶座,竟然對崔雲熙下墮胎藥。
別的女人他可以理解,但是,水蓮,他真想不到,她竟然會是這樣狠毒的女人。
那個詭計多端,卻本xing善良的小魔頭,她還是現在的水蓮嗎?這樣美好的印象,幾乎被破壞殆盡了。
他走來走去,還是放心不下。再說,此事若傳揚出去,對於她來說,以後就真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賽華佗,你說實話,她的病qíng究竟能不能痊癒?”
大夫肅然:“回陛下,我對這個問題還真沒底。不過,糙民斗膽說一句實話,娘娘整日呆在皇宮,目睹崔娘娘即將生產,俗話說,心病還須心藥醫,只要這個刺激她的源頭一直,只怕她的病qíng就一直緩解不了……”
“依你的意思看呢?”
“要想娘娘的病痊癒,必須換一個能讓她心qíng放鬆的地方。”
皇帝長嘆一聲,一揮手:“既是她自己也堅持出宮,那就帶她出去吧。也許,換一個地方,她的心qíng會好一些,病qíng也會有點起色。”
“依陛下之見,送娘娘去哪裡為好?。”
水蓮自己偷偷買了一座四合院,可她一人在那裡怎麼成?
他尋思了一下,才說:“既是如此,就讓她回到娘家休養一段日子吧……”
又直覺不妥:“不過,水蓮的母親早已去世,如果她此時回去,也是嫡母當家,只怕在照顧上也不會那麼周到……不過,既是奉旨,水家也不敢不jīng心伺候她,只等她病qíng緩解,朕馬上接她回宮。”
☆、與君決絕2
這個安排的確周全。
一夜風雨,落花殿裡花灑一地。
很早,水蓮就起來收拾好了,兩名宮女攙扶著她,給她罩上了厚厚的一層披風。
一名宮女氣喘吁吁的跑進來:“娘娘,馬車已經備好了。可以出發了。”
她慘笑一聲。
回望這座伴隨自己長大的宮殿。
走過落花殿,小黑屋,冷宮……那是通往出宮的大門。
一行人從清晨的朝陽里走過來。
挺著大肚子的孕婦,快要待產了。
水蓮沒有看她,只是看著她身後的男人——皇帝是從另一條花徑走過來的,他並未和崔雲熙同路。
不知道他是趕來陪雲熙散步——還是給她水蓮送行。
她看到皇帝的目光,徑直地先看雲熙——先關心雲熙的肚子。雖然這目光只是一閃而過,但也將她嚴重刺傷。
果然,兒子是比女人qiáng。
一生一死之間,遠遠超越了死者吧。
水蓮的目光跟著移過來,死死地落在雲熙的肚子上——幾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