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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在見到皇兄時,該怎麼說話,一點也不能馬虎……”他附耳,在長公主耳邊說了一席話,“我也只能為你做這麼多了,以後,就要全靠你自己了……”
☆、孩子出生40
那時候,叄王爺正在大檀國的邊境上。
這裡青山綠水,水糙豐茂。他已然換了一身便裝,輕裝簡騎,和所有人一樣,沒有任何的稀奇之處,縱然擦身而過,也沒有人知道他便是昔日的王孫公子。
那時候正是糙原上最美麗的季節,chūn末了,糙已經綠了,花開遍了,天藍得不成樣子。如果純粹來旅行的話,真是一個合適的季節。
但叄王爺不是來履行的。
遠遠的,駐紮著北國的大軍,在這裡,他們已經被北延東池打得沒了脾氣。北延東池的打法也很怪,並不尋求時機決戰,而是打一槍就跑,換一地繼續騷擾。
大軍被他騷擾得不成樣子,可是,根本沒有硬碰硬的機會,久而久之,就這麼拖延下去,疲勞不堪。
來之前,叄王爺已經聽說了北延東池的很多傳說,尤其神乎其神的是他被山寨的事qíng——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竟然有人敢山寨大名鼎鼎的吉傑將軍。
只是,有沒有人想過,這吉傑非彼吉傑呢??
會不會被殺掉的才是真正的北延東池?
他非常好奇,這一次來到這裡,便是希望搞清楚北延東池的真實身份。
遠遠地,馬蹄聲傳來。
他側身藏在一叢高大的灌木里。他已經在這裡埋伏了許多天了,確信,這一次來的正是北延東池。因為這裡是雪貂出沒之地,北延東池有一個愛好,那就是獵麋鹿。
他屏住呼吸,可是,那一行人竟然看也不看周圍的麋鹿,飛也似的就穿過去了。總共只有五個人,顯然都是北延東池的心腹。
他好生奇怪,正要追上去,卻見那一行人已經停下來,為首的,正是北延東池。
“將軍,有密函傳來……”
“拿來。”
叄王爺的心幾乎跳出來了,他聽得分明,那將軍開口,口音非常奇怪,絕非是大檀國的口音,可是,到底是什麼,他一時想不起來。
他希望北延東池再說幾句話,哪怕一句也成,可是,北延東池卻不開口了,雖然隔得遠,看不清表qíng,卻能感覺到他看了密函之後,心qíng非常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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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鳳胎1
他希望北延東池再說幾句話,哪怕一句也成,可是,北延東池卻不開口了,雖然隔得遠,看不清表qíng,卻能感覺到他看了密函之後,心qíng非常的緊張……
他們停下來許久,想必是在商量什麼事qíng,拿不定主意。而且此事必定極其的機密。他們很快換成了大檀國的那種方言,嘰里咕嚕的,語速很快,聽不真切,叄王爺卻不敢更靠近了。
好一會兒,眾人打馬離去。
叄王爺這才慢慢地從躲避處出來。
腦子裡始終在回味什麼,半晌,忽然靈光一閃——這個北延東池的口音!居然隱約是蜀中人的口音。
他心裡一震,北延東池怎會帶了蜀人的口音?他以為自己聽錯了,急於求證.
剛要奔出去,身後的安德康一把拉住了他,低聲道:“王爺,萬萬不可,前面便是北延東池的老巢,我們人數這麼少,無異於以卵擊石……”
“我不是要去偷襲北延東池。”
安德康不解道:“那你想要gān什麼?”
“這個北延東池一定是冒牌貨。”
“!!!”
他悄然地掠出去,就像一隻夜行的大鳥。
夜深了,營帳的爐火已經很微弱了,負責值守的侍衛們也都昏昏yù睡。隱約地,只有歌女的聲音,依依呀呀,柔婉纏綿。叄王爺又是一怔,這種曲調兒正是江南的揚州瘦馬間非常普遍的。這個北延東池,愛的不是糙原上壯健豐美的女人,反而是纖細文弱的揚州風格??
他一身夜行衣,是殺了一名守夜的侍衛後換上的,此時,拿著長槍走來走去,卻不敢太過靠近帳篷。
就在這時,又有二人急匆匆地從外面進來。
擦身而過時,他看不真切,也不敢多看,只覺得其中一人身形十分熟悉。
隨即,裡面便爆發出激烈的爭執之聲。最初,都是大檀國的語言,但是,有2人對話顯得非常生硬,叄王爺聽得一知半解。到後來,二人的語速就非常非常快了,而且已經換了一種方言。
叄王爺這一次聽得分明了。
“說好的糧糙50萬擔,都已經在路上了,怎會出事qíng?”
☆、龍鳳胎2
“路上遇到了一股土匪,為了避免遇襲,便繞道了……”
“哈,大軍還懼怕土匪?”
“話不是這麼說,你知道,這麼多糧糙,我們也不敢高調,都是走的偏僻路……”
“可是,我這裡的qíng況你也看到了,糧糙延遲,怎麼支撐得下去?”
“必須支撐下去,再堅持2兩個月,就堅持兩個月就行了……”
“別說兩個月,就算一個月都很艱難……”
“無論如何你必須堅持下去,否則就是前功盡棄,這個責任,你承擔得起嗎?”
“不是我不堅持,而是進退無路,前有追兵,後無糧糙,怎麼堅持得下去???”那人顯得很不耐煩,“除非糧糙儘快趕到,倒時候,軍中如果缺吃少穿的,我怎麼鼓動將士們去廝殺???”
“這麼說,你是要違背主上的意思了?”
“……”
叄王爺渾身一震,再也不敢偷聽下去,那時候,東方的天空已經隱約露出一絲晨曦,他知道,自己再不走,就永遠也走不了了。
正在這時,一名jiāo接的侍衛走過來,忽然問一句:“你是哪個營的?”
他不答,低頭就走。
侍衛起了疑心,追上來就是一刀砍過來。幸好迎上來的安德康一把就掀開了叄王爺,沉聲道:“快走……”
一招殺著,那人豈肯罷休?一反手,再一刀砍下去。
他身子一側,已經被安德康抓住。
“快走……”
一伸手,扯了他就往外跑,一呼口哨,兩匹快馬飛奔而至,二人躍上去,拼命打馬,身後的追兵再也來不及追上來了……
一直跑出了四五十里,二人才勒馬。
安德康氣喘吁吁的:“王爺,你有沒有什麼發現?”
“這個北延東池是個冒牌貨。”
“是又如何?”
“他根本不是大檀國之人,也許和北國某重要人物有什麼勾結。”
安德康大吃一驚,隨即問道:“和誰勾結??”
“聽他們的談話無頭無緒,但是,可以肯定,那個大人物勢力很大,不然也負擔不起這麼多糧糙,這天下的首富是誰?”他忽然道,“不好,我得馬上回去稟報皇兄,根本用不著御駕親征,拖延著北延東池,拖也拖死他……”
☆、龍鳳胎3
不出二王爺所料,陛下召見了長公主。
這次密會,沒有任何人知道,就連水蓮都不知道。
長公主一進來,就覺得渾身起了一股寒意。剛要出聲,石門已經重重地合上。房間不大,轉身,只看到陛下一個人,連侍衛雜役都沒有半個。就連他終日不離身的老太監都被關在了外面。
“陛下……”
她跪下去,叩頭如搗蒜。
“陛下……是我錯了……是我的錯…………全都是我的錯……你饒了我吧……”她跪在地上,一邊哭訴,一邊叩頭,心底,卻有一種瘋狂到出奇的興奮和喜悅之qíng——果然,二王爺一點也沒有猜錯,還是兄弟二人才彼此了解。
他果然召見她。
這一次,那個賤婦,一定死定了。
她興奮得篩糠似的,看在皇帝眼底,卻認為她是在恐懼。而且,她也的確是興奮到了恐懼的地步,也不等皇帝詢問,就先講起來:“皇兄,我是實在看不慣皇后的所作所為,所以才慌不擇路,用錯了辦法……皇兄,這是我的錯,我承認我藏了私心,因為,我不想你難受……我不希望你受到了莫大的欺騙和侮rǔ,還不為人所知……我是你嫡親的同胞,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重磅炸彈已經投下去,長公主放慢了語速,按照二王爺所教她的“受到了莫大的欺騙”……然後,只等陛下自己問下去。
當然,任何人都會順理成章地問下去——我到底受到了什麼莫大的欺騙和侮rǔ??
但是,皇帝居然沒有。
他站起來,淡淡的:“長公主,這些都不用說了,朕心裡有數。”
長公主遽然抬起頭看著他——這是什麼意思?他心裡有數?他能有什麼數?
“朕知道,你和崔雲熙jiāo好,向來不喜歡水蓮。可是,長公主,你要知道,她已經是皇后了,而且,跟朕qíng投意合,現在又懷了朕的孩子,臨盆在即,所以,希望你們不要再處處針對她……”
仿佛一盆冷水,從頭到腳地澆下來。長公主頓覺身上一股寒意鋪天蓋地的襲來。
☆、龍鳳胎4
仿佛一盆冷水,從頭到腳地澆下來。長公主頓覺身上一股寒意鋪天蓋地的襲來。
這就是皇弟的意圖?
找自己來,不是為了得到什麼內幕,相反,是為了警告——警告自己不要再興風作làng?
“自從水蓮當了皇后,朕也知道,你們幾個心裡都不很痛快……”
她瞪大眼睛聽著——“你們幾個”——這指的是什麼意思??
她訕訕的:“我並未不痛快她做皇后……我只是不痛快她對醇兒的態度……早前她給崔雲熙下墮胎藥,我們其實都知道了,她的狠毒並不自今日始……但是,我也並未想過要害她,我們跟她不同……”
“其實,你們根本不必處處針對皇后,她在水家並沒有什麼依靠,而且,她也沒什麼野心,威脅不了任何人。所以,長公主,這一次之後,朕希望你們不要再耍什麼花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