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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蓮癱軟地倒在美人肩的靠背上,心如刀割。
水清,水清,我曾阻止你。
我不讓你去赴宴——
如果堅持不去赴宴,留在落花殿裡,至少可以謊稱生病,找許多藉口,在一切未成定局之前,還可以拖延——可是,你已經去了,你已經接旨了,這一切,如何還有轉圜的餘地???
“陛下天天來看你,每次你都鬼鬼祟祟的把門關了……姐姐,你們在裡面說什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趁此機會哀求陛下讓我取代你,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你居心不良……”
☆、皇帝也想談戀愛12
水清已經被可怕的前途打擊得體無完膚。
此去三千里,還有什麼希望?
自己抱著一腔熱血,原以為可以到皇宮和一眾妃嬪們一較高下,爭奇鬥豔,豈不料連宮斗的門檻都沒挨上就倒下去了……
水蓮軟癱著一言不發,對於她的指責也一聲不吭——她能說什麼呢?
天下人都知道,本來是她水蓮。
現在,卻把這禍事轉嫁給了自己的親妹妹。
水清吵得累了,也哭得累了,忽然跪下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姐姐,你是知qíng的,對不對?你勸過我不去,我沒聽你的……姐姐,你再幫我一次好不好?”
她口gān舌燥,慘然搖頭:“水清……我真的沒辦法了……”
“不,你有辦法,你有……姐姐,陛下既然能同意不讓你去,就會再答應你別的請求……你去找陛下求qíng……還有三王爺,你跟他那麼要好……我看到你們兩個……你們兩個……姐姐,你去求三王爺……三王爺能說上話……”
水蓮被她搖晃得渾身發抖,嘴唇哆嗦。
這場禍事,全因自己而起,自己還能說什麼?
“姐姐,我絕不會去和親……決不去,寧死也不去……姐姐,求求你幫幫我……求求你了……”
她任憑水清抓著自己的手,這一刻,如此無力。
心裡頭其實明鏡似的——陛下將自己李代桃僵顯然是早就想好了辦法,現在去求他,怎麼求他???
“姐姐,你去啊,你去求陛下啊……只要不去和親,我感謝你一輩子啊……你放心,我不會再留在宮裡了,我寧願回家……我寧願回家啊……”
明日使節團即將出發,自己如何去哀求得???
可是,水清哭喊得那麼悽慘,手腕上的血還在汩汩地流出來,臉上滿是絕望——這可是自己的親妹妹啊。
就算她野心勃勃,就算她jīng明無比,可是,她畢竟才是剛入宮的菜鳥一隻,哪裡知道人心的險惡??
水蓮終於硬著頭皮:“我去求陛下……”
“姐姐,真的嗎?”
水清雙眼一亮,止住了哭泣:“姐姐,好姐姐……你真的會去求陛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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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綿致死1
水蓮終於硬著頭皮:“我去求陛下……”
“姐姐,真的嗎?”
水清雙眼一亮,止住了哭泣:“姐姐,好姐姐……你真的會去求陛下嗎?”
“我只能去試試……可是,陛下不一定會答應我……”
“姐姐,你去,只要你求陛下,他一定會答應的,一定會……”
……
水蓮剛出落花殿,就明白這是一樁壓根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落花殿門口,滿布侍衛。
人家不來虛的,都是全副武裝上陣。
剛看到她,領頭的康金龍便走上前來,非常恭敬,非常客氣,也非常警告:“外面風大天寒,請水蓮小姐回落花殿休息。”
水蓮心裡一寒,康金龍都出動了,今天,便是cha翅也休想離開這落花殿半步了。
她還是硬著頭皮,非常客氣:“小女有緊要事qíng求見陛下,耽誤不得,請康大人通融……”
“陛下今夜會見大檀國公主,任何人不許打擾。”
她腦子裡嗡的一聲,反問:“你說什麼?”
“陛下今夜在椒房殿,別的事qíng,下官也不清楚。”
陛下在椒房殿過夜?
他在那裡gān什麼?
他不是說他要空手套白láng嗎?
他不是說他在齋戒嗎???
他怎麼可以去椒房殿???
水蓮腦子裡嗡嗡的亂響,腳步收不回來:“不行,我要去見陛下……我有要事,非見陛下不可……”
康金龍橫在她面前,一揮手,幾名侍衛把落花殿的出路徹底堵死了。每一個人都亮出了真傢伙,很明白無誤地告訴眾人:誰敢踏出一步,殺無赦。
“小姐,請諒解,我們也是迫不得已。”
水蓮大怒:“康大人,你這是gān什麼?我是囚犯嗎?”
“小姐息怒,小姐息怒……落花殿裡住著新追封的永固郡主,明日就要隨使節團啟程,不可有任何的閃失……下官也是奉命而為,小姐請不要為難……”
水蓮怒氣攻心,看來真的一點轉圜餘地也沒有了。
明日啟程,今日陛下卻在椒房殿裡和異國公主歡宴——就算走的不是自己,可是,他倒好,一轉身,就換成了自己的妹妹,這算什麼???
☆、纏綿致死2
明日啟程,今日陛下卻在椒房殿裡和異國公主歡宴——就算走的不是自己,可是,他倒好,一轉身,就換成了自己的妹妹,這算什麼???
俗話說得好,打狗還要看主人面,他卻一轉身就把自己妹妹給賣了。難道這算是很給自己面子嗎???
為什麼皇宮裡女子那麼多,他千挑萬選,非要從自己家裡出一個人???
自己就算留下來了,苟且偷安,日後如何面對家人責難?
但是,康金龍就像一尊門神似的,死死封住了去路,她壓根就無計可施。
她四周看了看,長長嘆息一聲:“唉,康大人,既然如此,我也不為難你了。”
“好說好說,水蓮姑娘請……”
康金龍客氣滴後退一步。
就是這一瞬間,水蓮猛地推開他,飛也似地就跑出了落花殿。
“小姐……小姐……”
康金龍目瞪口呆,半晌才反應過來,可是,水蓮已經如一隻狡猾的兔子般飛奔出去。他待要追,可是這是宮廷,水蓮是女子,最主要的是——他們親眼目睹陛下曾經親自抱著她,將她從客棧救回來——陛下沾手過的女人,他們一路追趕不休,成何體統?
就是這一遲疑,已經讓水蓮跑出去老遠了。
再也無人比她更熟悉內廷的路線了。
她直奔椒房殿。
新來的公主下榻椒房殿——說陛下心裡沒鬼,鬼都不相信。
裝飾一新的椒房殿很富麗堂皇,跟新主人的格調完全一致。
這是麗妃娘娘為陛下安排好的一個美好夜晚,所有的風格,全部按照陛下的喜好布局,美酒,jīng致的菜餚,還有在座的女子。無論麗妃是給她人qíng也好,還是她本身特別討人喜歡也罷——反正麗妃在這件事qíng上,對她極其照顧,極其指點,真可謂用苦良心,以至於陛下一踏進這個地方,就感覺到心qíng舒暢。
這是二人第一次見面。但是,卻沒有想像中的拘束。
公主一身火紅衫裙,金色頭冠束著滿頭光可鑑人的烏黑長髮,她鼻高眉挺,膚白如雪,一望而去:眉目如畫。
☆、纏綿致死3
她和車立國的公主不同,沒有任何的舞姿,沒有任何刻意的討好,也沒有帶來任何的邀寵戲碼,她只是請安之後,不卑不亢地坐著,眉宇之間流露出一段淡淡的憂傷。
這不是一個矯揉造作的女人。
這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
這是皇帝大人第一次見到這種女人。
和他以前所認識的任何人都不同。
麗妃,別的宮嬪,車立國的公主,水清……甚至水蓮……不,她和她們都不同。
她隱隱有一種出塵的風姿,骨子裡有一種嚮往自由的天xing,真正如她來自的大糙原,熱烈奔放卻又內斂含蓄。
四目相對,彼此給彼此的第一印象都不壞。
她也許也意識到了他的不同——少年天子,英姿颯慡,跟她來之前所想像的,完全不同。甚至於他並未急切地撲上來,不像任何好色的猴急的國王。
他如此肅穆,如此威嚴,隱隱地,又帶了一股儒雅的風流態度,甚至於他的jīng氣神透露出來的氣派,無不在在地顯示:他jīng力過人,但絕不縱yù無度。
這是一個可怕的男人。
公主端起酒杯,聲音沙沙的,有一種風chuī過落花的磁xing和慵懶:“妾身先祝陛下萬歲,北國長盛不衰。”
他一口飲盡。
公主再舉酒杯:“第二杯酒,但願妾身能得陛下寵愛,讓我大檀國和北國永世友好和睦……”
她說這話的時候,眉宇之間那股淡淡的憂傷更濃郁了,仿佛有種令人心碎的富有犧牲jīng神的女xingqíng懷——
他微微失神:自己一直覺得這個女子身上有一種奇怪的東西,現在才知道:就是這種jīng神——柔順的,具有犧牲jīng神的一種壓抑。
他再次飲盡了杯里的酒,剛放下酒杯,聽得公主說第三句話:“陛下,臣妾既然已經住進了椒房殿,敢問,正式儀式什麼時候舉行?”
“……”
沒有皇后加冕之前,就算住進了這屋子,她也沒得榮寵。
“大檀國雖然戰敗,可是,妾身代表的是一個國家,而非一女之榮rǔ。雖陛下宣召不敢不來,但若是陛下用qiáng,妾身寧死不從。”
☆、纏綿致死4
她目光凜然,眉宇之間的悲傷更加明顯:一國公主,議和書上明明寫的是皇后之尊,可是,在沒有任何盛大儀式的qíng況下就住進椒房殿,這算什麼?